“进来！”里面传来吴科长浑厚的声音，李渔一听就知道是他本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吴科长的办公室是和人公用的，有三张办公桌，不过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吴科长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平头、方脸，上身穿了一件深色的西服，白衬衫没戴领带。身材很壮实。
　　“吴科长，您好，我是瑞和的李渔，给您打过电话。”李渔笑着道。
　　和李渔想象的不同，见了面的吴科长要远比电话里的吴科长客气多了。”哦，你是那个软件公司的小伙子吧？隔天就给我打一次电话，我记得。”吴科长的声音充满磁性，很是浑厚。
　　一听这话，李渔立刻放松了很多。“不好意思，吴科长，老打电话，打扰你了。”
　　“你到是个很守时的小伙子，定点骚扰我。”吴科长笑了笑，示意李渔坐下。“你来之前应该给我约一下，我要是不在你不白来了。”似乎是觉得理亏，吴科长先堵死了李渔的嘴。

　　“要是见不到，我以后就定点来，早晚能见到你！”李渔一放松，反应就快了很多。一句话把李科长也逗乐了。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小李啊，我看得出你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不过，你运气不好，来晚了！上次你们公司的那个小伙子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说过了。”吴科长表情看起来有点惋惜。
　　听到这句话，李渔一阵郁闷，心想：那个孙子没在客户档案里说实话啊！李渔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不过没有说话。
　　“我们基本已经确定了选弘智，你要白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吴科长边说边给李渔倒了杯水，他确实觉得有点对不起面前的这个小伙子。
　　李渔立刻明白了吴科长不愿见他的原因了，沉默了一会，李渔接口道：“吴科长，没关系，虽然希望不大，我还是应该谢谢你抽时间见我。”李渔说的是真心话。说完这句话，他本打算要告辞了，刚想起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接着道：“吴科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吴科长把水递给李渔，说道：“你说！”

　　“你刚才说是基本确定，是不是还没确定啊？”李渔执拗的问道。
　　听李渔这么一说，吴科长乐了：“你可真会钻空子，你说得对，还没签合同。”
　　李渔其实是准备最后搏一把，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已经来了，那就豁出去了。“吴科长，为什么不多比较一下呢？这毕竟没什么坏处啊？”
　　“你可真能磨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从前一直用的弘智软件，用了很多年了，但是一直没升级。现在决定重新升级并且加些站点和模块。”
　　李渔想了想，又问道：“怎么会多年不升级呢？软件一般一年就要升一次级。有时一年升多次。”李渔确实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

　　“不是不升，我们从前用的软件是弘智一家代理商卖给我们的，后来这家代理商找不着了，我们找到弘智的分公司。想让他们帮我们升级，可是他们非说要让我们补齐从前的服务费。我们服务费已经交给过那家代理了，怎么可能再交？这事就一直拖下来了。上个月，又来了一家弘智的代理，说可以把服务接过来，从前的也不收了。从升级之后再算。我们就决定从他们那里升级了。”吴科长解释道。

　　听完吴科长的话，李渔心里一动，马上问道：“吴科长，如果将来这家新代理也找不到怎么办？”
　　吴科长被李渔问乐了：“小伙子，你是非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也确实比较担心。我们本来的想法是不升级了，直接从弘智再买一套，毕竟大家用习惯了，但是价格让我们觉得有些高，所以我们最后决定从代理商那里买。当然这确实有风险。”
　　“你现在买弘智的软件多少钱？”李渔愣头愣脑的抛出了一句。问完了，李渔也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唐突。
　　吴科长到没在乎，从桌上拿起一张打印纸，递给李渔：“你看看吧，你们价格能比他们低吗？”
　　李渔认真看着报价单，他真的渴望自己的价格能比他们低。不过看完了之后，他觉得不可能。对手报了二万五，而自己不可能下来三万。怎么办？李渔一边假装看报价单，一边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做。李渔几乎已经绝望了，但还是不甘心。
　　“吴科长，我看了这个报价单了，我觉得不太好比较，我们和弘智在功能模块的划分上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几个模块，我们可能一个就包含了，所以我现在很难说比他高还是比他低。我能再问个问题吗？”李渔现编了个理由。他觉得现在好像不是回答价格的时候，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吴科长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除了价格以外，你觉得弘智的哪些地方真正让你满意了？”李渔决定干脆问问人家弘智是怎么拿单的，学习学习。也算没白来。
　　“其实也就是从前用的顺手了，没别的优势。”吴科长倒也爽快。
　　这句话又给了李渔一点信心，吴科长应该不是铁了心了选弘智，于是又咬了咬牙，说道：“吴科长，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和你们的会计一起，测试一下我们的软件，我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大部分的帐我来做，如果你们觉得满意，我再争取价格，如果不满意，算我白干。”这句话说完，李渔就告诉自己，对方不同意我就立马滚蛋。绝不再乞求了。

　　吴科长有点喜欢这个小伙子了，笑了笑道：“我实在是磨不过你了。这样吧，我手下有个小伙叫牛小天，我让他和你配合一下，你们先做做看。”
　　“太好了，我现在能去见他吗？”李渔找到了一丝希望。
　　“我叫他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