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东北赌王、缅北毒枭、人贩夫妻、未成年杀人犯组了个饭局》
第4节作者:
夜行者陈拙 我重新走到客厅,默默听着猜叔的打鼾声许久,判断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如果是假睡,打鼾声不会特别均匀。
好在是真睡。
悄悄把门拉开,门发出的吱呀声差点让我叫出来,我心想,以前怎么没发觉这门这么吵,还很后悔没有提早换一个门。
刚走几步,又走回去把门打开,我心里想的是,要是猜叔在诓我,还可以解释说是去散步。但猜叔睡得很死。
我总算放下心来,朝着猜叔鞠了一躬,重新拉开门走出去。
如果不是遇上猜叔,我在 角的生活应该会十分艰难吧。
日期:2018-08-28 16:07:32
我开始是像平时一样走着,随后步伐越来越快,步子越来越大,很快就小跑起来,最后一路狂奔到路边。
在从口袋里拿钥匙的时候,我手抖得厉害,几次想要对准钥匙孔都没有成功,很快我就惊醒,这辆坦途是电子钥匙。
按动按钮,坦途发出的“biu”声,外加亮起的车灯把我吓了一跳,我将头转向四周观察几圈,确定没人发现之后才敢坐上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黑夜分外嘈杂,我不敢开大灯,不敢踩油门,借着月亮和星光,幻想自己的车子是隐形的,缓缓驶出达邦。
驶出达邦后,我一脚地板油,坦途瞬间冲出去。
日期:2018-08-28 16:10:49
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很害怕,耳朵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就怕后面有人追上来。想要点烟,火机怎么也按不响,就只能用车载点烟器,结果烫到我的胳膊,疼得厉害。
我两只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手汗摩擦方向盘带出一层层的杂质,眼睛就没敢离开后视镜,时刻担心后方突然出现一道远光。
日期:2018-08-29 16:50:06
过了大概几十分钟,我心里算了下这些小路很陡很破,弯还很急,平均100码的行驶速度,就算要追也一定没那么快,渐渐把心放了下来。
我逐渐喜悦,总算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恢复到正常人。
我把车窗全部打开,雨刮器、双闪、雾灯能开的都给开起来,努力制造出一副热闹的场景,然后随便抽了张碟片放进音响。
第一首歌好像是邓丽君的甜蜜蜜,我还跟着唱了几句。
快要接近小勐拉的时候,我又难过和沮丧起来,不知道自己回到国内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猜叔势力那么大,会不会派杀手来找我,当初介绍我来缅甸的四爷知道消息后,会不会找我家人麻烦,这个决定来得太快,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我好几次在大的路口想调头回去,但车速太快,刹车也来不及踩,就只能硬着头皮开下去。
反复纠结的时候,车已经开到目的地。
日期:2018-08-29 16:50:42
到了小勐拉,我把车停在农贸市场的边上,双脚触即地的那一刻,我确定自己要离开。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能活的尽量活,该死的逃不了。
我问附近正在吃烤串的几个缅甸年轻人,会不会开车?一连问了两个都摇头,直到第三个才说自己会开。
我把车钥匙丢给他,告诉他,这辆车是佛送给他的礼物。
那人一脸惊讶,从头到尾只看着我,没说过话。
花了200人民币,绕了40分钟的小路,我坐在黑摩托师傅的后座,间隔300多天,重新回到中国。
日期:2018-08-29 16:52:05
2010年4月18号凌晨1点55分,当我真正踏上中国的土地时,心里竟然没有如释重负或者担心后怕的情绪出现。
当晚有小雨,我的头发都被淋湿,睫毛上也沾满雨珠,眼前一片模糊,心里突然想到,母亲这个点应该还在和楼下的阿姨家打麻将,渐渐笑出声来。
日期:2018-08-31 13:16:50
上一篇讲了我成功逃离金3角的故事,接下来说说我刚到金3角的事儿。去缅甸之前,他对那儿有好多想象,担心语言不通,又怕离乡背井。
去了之后,我发现中文才是边境的主要语言,开旅馆的老挝人会说中文,缅甸本地也有很多中国商人和赌客。
日期:2018-08-31 13:17:09
2009年3月,我从云南偷渡去缅甸,心里想象过无数种可能,被蛇头敲诈、给缅甸武装一枪打死,或是被武装边防抓回去坐牢。却只看见边境线上茂密的芭蕉林。
出发之前,因为担心语言不通,我特意去昆明的书店买缅语字典,结果因为缅甸语太小众,书店没得卖。
有朋友告诉我,缅甸人很多都能听懂泰国话,我就买了《泰语入门》。
过来之后我发现,中文才是边境地区的主要语言,普通话夹杂着闽南语、潮汕话、贵州话、重庆话等,像一个嘈杂的农贸市场。
日期:2018-08-31 13:19:28
我入境缅甸的第一站叫勐拉,因为毗邻西双版纳的打洛,所以在八九十年代,这里一直是把丨毒丨品运输到中国的主要路线之一。后来因为毒贩太多,名气太大,被缅甸和中国政府联合打压。
从西双版纳到缅甸勐拉,偷渡是最方便且几乎唯一的途径,我用150元人民币雇了一辆摩托,半个小时后,我就出现在了勐拉街头。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国境线以外,如同去打洛镇下面的村子一样简单。
听摩的司机说,之前道路两侧漫山遍野种的全是罂粟花,现在被勐拉特区政府铲平,变成了香蕉林。
经过十来年的治理,勐拉的支柱产业开始从制毒贩毒,转变成博彩。
我到的时候,大大小小的赌坊遍布整个城市,路边随处可见麻将室、牌九屋。
当天晚上,我住进一家小旅馆,旅馆的名字我已经忘了,只记得老板娘黑黑胖胖,是个老挝人,中文却很溜。
我坐在大厅和她聊天。
日期:2018-08-31 13:20:39
“你过来这边,是做什么?”她问。
“我是来贩毒的。”我用玩笑的语气回答。
老板娘顿时大笑起来,“那你没赶上好时候,之前我也是做这个的,后来行业不景气,才转行开的旅馆。”
老板娘带我去看房间,踩着木楼梯,来到四楼。房间很小,一张弹簧床就占据着大部分空间,没有窗也没有家电,只有一盏拉绳小灯和一台发黄的电扇,床单和被套有些许异味。
我在房间里闷得慌,决定出门转转。
勐拉的街道不算干净,但也没有想象中脏乱,普普通通的中国小县城模样。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莫过于夜晚的主街两旁,花花绿绿的长条板凳上,坐满了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
日期:2018-08-31 13:21:57
我后来知道,在这里,如果你看上哪个女人,直接过去拉起来就走,甚至不用问价格。
因为坐在这儿的女人,和摆在超市里的鲫鱼罐头一样,都有一个标准的价格区间。
次日一大早,我搭上去往达邦的中巴。达邦离勐拉一百多公里,要坐3个小时的客车。
我要去那儿寻找“接头人”。
从勐拉到达邦,就像从旅游城市到偏远山区。穷、破、狠、凶。在达邦,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真实的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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