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兜里只有六张老人头的张天毅着实是没有客气的余地，现在十六张至少让他下个月交了房租以后能多吃几个苹果。不至于每天都和鸡蛋炒饭打交道。鸡蛋炒饭很好吃，可是连续吃一个月的时候，看到鸡蛋觉得有些反胃。若不是泡面鸡蛋炒饭还贵还没有营养，张天毅真想多吃几顿泡面。
　　晚的燕京城没有白日里的拥堵，从CBD出来的八车道面空旷无车。张天毅打开打车软件，定位了自己的位置，把目的地定在了他住着的出租屋万家公寓，坐在了台阶闭了眼睛。
　　“滴滴。”汽车在他身前鸣笛。
　　一张俏丽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燕京城郊区的很多人家，都在自己的宅基地见了单身公寓。说不多好，不过一个人居住也谈不多糟糕。这里地处偏僻，房价便宜。不过这样一间公寓给房东带来的收益甚至超过了在六环内有房的人，因为一块宅基地可以建立四五十间单身公寓。相当于每个月的房租有几万块入账。
　　张天毅这个时间想回家，早已经没有了地铁，只能是打车。是没有想到，开车到他面前的居然是一个熟人。
　　“你？”张天毅有些呆滞。

　　身依旧穿着一身仿佛二次元的可爱衣服，一顶白色的宛若公主的小圆帽。嘴角习惯性挂着的一抹微笑还是能让张天毅很容易认出来她的身份，何况他已经来到天半个月了，面对这么一个让人看一眼心存好感的女孩，当然不会不认识。张天毅的反应也算是敏捷迅速，起身便微笑着道：“难不成，你是我约得车。”
　　“算是吧。”二次元女孩笑道。
　　张天毅也笑了，这是缘分吗？
　　“你想多了。”二次元女孩仿佛看透了张天毅的想法，面表情波澜不惊的说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沈组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住得近，便开车过来。顺便我把方向定在了顺义区，所以我接到你的单，是一个大概率的事件。”
　　“原来如此。”张天毅也不矫情，转过车身坐了副驾驶的位置。每次看到这个和她前女友一般精致的女孩，张天毅的心口有些发闷，闷的难受。他本以为跨步到千里之外会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事实证明，能让痛苦变得平淡的，唯有时间。
　　外表娴静的二次元少女开起车来只能用狂野来形容，张天毅很怀疑，若是给这辆车加一双翅膀那是不是会直接飞起来。好在晚的燕京城车不多，又是主路。够宽敞，构不成大的危险。
　　不过算是把车开的这么快，从女孩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激动或者是急躁的神情来，她的身，很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张天毅读书的时候，在树看过一个成语叫做泰然自若，用在女孩的身是再好不过。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身培养出这样的气质来。

　　“今天晚，你怎么办？”车内的气氛凝重，让张天毅有些尴尬。他是一个喜欢独处，但不喜欢沉闷的人。
　　二次元女孩瞥了张天毅一眼，道：“怎么？不想让我在你那里留宿？”
　　眼神有些玩味。
　　张天毅挠了挠头，道：“可以这么想？”

　　“你敢吗？”女孩的笑容更加的诡异。
　　“不敢。”张天毅赶紧摇头。
　　女孩笑了笑，道：“你当众挑衅李亮的豪气呢？在一个女人面前说不敢，我都替你丢人啊。”
　　张天毅耸了耸肩膀，咧嘴笑道：“李亮是把我逼了绝路，我们两个人注定要有一个滚蛋。而且离开这里，我可能会饿死。所以可以耍横，可和女人耍横，太不君子。”
　　“君子？”车速忽然慢了下来，女孩扭头看了张天毅一眼。道：“看到我第一眼盯着我的胸看的人，和我说君子？”
　　张天毅望着眼前这个打扮的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女孩，若不是心有根刺，有个结。他真的可能一眼沦陷了，女孩说不人间绝色。可是有着特别的吸引力，看一眼再难忘怀。张天毅笑了笑，“追逐美丽是人的天性，无碍君子这一词。我觉得只把自己色眯眯的目光落在心欣赏喜爱的对象身的人，算得是一个君子。”
　　“你的歪理还挺多，屁嗑一套一套的啊。”女孩笑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燕京城确实机会多多，可每年涌入的和被淘汰的人，一百个绿皮火车也装不下。”
　　张天毅摇摇头，“没什么打算，入了私家侦探这一行，那可能是老天爷的意思。我在这一行先试一试，沈组长说给我涨工资。”

　　女孩点点头，嘱咐道：“私家侦探这一行入行门槛很低，但是天花板很高。想要在这里有所作为，那身手、心态、逻辑思维、抗压能力、综合知识、人脉都要达到优秀才行，尤其是后两者，你必须精通多个行业的专业知识，而且找到掌握数据信息的交际圈。不然，温饱线是你的限。”
　　张天毅把女孩的话记在了心里，一个字不差的记住。无论是身为私家侦探这个行业的前辈，还是女孩那看着知道非同一般的出身。她的话对于张天毅都有着很重要的作用，他现在是一棵小草，想要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不能拒绝任何养料，只要有用。
　　聪明程度已经到了一定境界的女孩，看得出来张天毅对于她的话是开放性的接受态度。这让她很开心，有为人师表教书育人的感觉。难怪家里的老头子有事没事总喜欢拉住他们几个说教，这种感觉，还真是挺爽的啊。
　　女孩冲着张天毅笑了笑，说道：“我叫林素衣，林素衣的林，林素衣的素衣。你要记住了。”
　　张天毅扭头看着女孩，郑重的点头。
　　汽车的速度逐渐的加快，林素衣不再说话了。

　　顺义说近不近，但说远其实也不远。虽然确实是出了燕京城的六环，可毕竟还是燕京城的一部分不是？来燕京城打拼的人，这里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聚集地了。是出行的地铁不方便，在附近做小买卖的小商小贩较多。不过自从去年清理了违章经营以后，这里的人口数据说是减少了一些。
　　可仍旧在这里居住需要乘坐地铁班的白领们，大都感觉不到人口的减少。还是那么的拥挤，还是来了一趟车根本不去的节奏。甚至有时候，不想车去了。想下车的下不来，人群涌动的时候，你只能随着人群走。
　　“吱——”
　　林素衣刹住了车。
　　“再见。”
　　林素衣坐在驾驶室，伸出了手。
　　“谢谢。”
　　张天毅握住了她的手，感谢道。
　　“想让我去？”
　　“傻子都想！”

　　“让我去做什么？看看你的家，还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你喜欢怎么样，怎么样。当然，后者更好。”
　　“我可不是谁都能玩弄的女人，我记得你是因为老家的女友才来到燕京城的，这么快忘记她了？我今天踏入你的家门，不会允许你和她再有一丁点的联系。”
　　“我没有玩弄你的心思，算了。我也累了，还是回家睡觉吧。你路也小心一些，回家发个消息。”
　　这是在车临别前，张天毅握着林素衣的手不放的时候的对话。前面进行的还算是顺利，让张天毅错以为遇到一场传说的艳遇。不过后面听到前女友三个字的时候，他明白不过是一场调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