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9-9 21:26:00
《我的师傅杀过龙之骨术谜踪》
20 鬼戏(一)
听着禾铁把事情说完,他已经是喝了不少酒,姚叔也是一样,他也跟着来了劲,一边听还一边操起酒坛子喝,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人喝的面红耳赤,都有些醉了。只有我只闻酒香,却滴酒不沾,我只是大块地吃肉喝汤,大饱口福,把这几年吃不到的羊肉全给补回来,丝毫没怎么去想水鬼之类的东西,这个交给姚叔,我就不用操心了。再说,我也没那本事对付。禾铁满脸通红,说话溅着口水:“现在日本鬼子也拿我们没办法,我们码头上各个地方的公馆,都一致要求日本鬼子给出合理的解释,不然就不放船上河。伪政府没折,就说明天会请大仙在江上做法,驱瘟神。”
我疑惑地问:“瘟神?”
禾铁摇头说道:“那是他们找个借口罢了,说是瘟神作怪,请大仙赶走也就风平浪静了。都是瞎说的,瘟神是发瘟疫的,这个是水鬼,根本就两码子事。”
我说道:“那怎么不找个会治水鬼的大仙过来!”
禾铁摊着手说:“我们这些干活的人,哪里有发言权!不过我们不反对,如果大师做法没有效果,我们也不会傻到被糊弄。只要我们耗着,兴许日本鬼子会坐不住,派军队来把水鬼给捉走也说不定,我又不是没见过他们捉水鬼,铜盔铁甲的,穿的那个叫严实,就是枪子也打不进去。”
姚叔喝了一口酒,说道:“我倒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尤其日本鬼子跟水鬼之间。另外这水鬼出现的也太过突然,像你这么说,应该是没有任何先兆,但是事情总得有个源头,水鬼不会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但我们的线索太少,推断也推不出什么来。”
我把最后一点肉渣给搅合进肚子里,光吃肉就把我吃撑还是头一次,以前有一餐没一餐的,肚子总是在闹革命,我瞧着周围的棚子,估计那些人肯定会回来,而且还找帮手过来,他们两个醉的不行,我又胀着大肚子,那就是跑都跑不掉,我就说:“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讨论事情的地方!”我又看着眼睛都睁不开的姚叔,说道:“这里更不是你睡觉的地方,现在他们不会来,但晚上他们一定会回来睡觉,到时你老人家就成了他们嘴里的羊肉!”
禾铁拍着胸脯,醉醺醺地说道:“上我那里去,我保管你们有地方睡觉,睡的雷打不动。”
我就负责把他们扶起来,然后一边搀一个,歪歪扭扭地朝禾铁指的方向走,但越走越不对劲,他完全醉了,指哪里都说这里最近,这里最快。可不是走到沟坎上,就是走向河边。胡乱地走了一通,我连本来可以找到的大路都找不到了。
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他们只是脚在走,身体却全靠我支撑,我又大吃大喝了一把,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会儿,估计他们俩如果不是我扛着,也是倒地一醉不起。
我看见那远处有个荒废的庙宇,经历过炮火的洗礼,很多小庙因为破败或者断了香火,都没有修复的意义,所以我就想,要不现在就借这块宝地,好好歇一下脚,一是等他们酒醒,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路。
这是送子娘娘的庙,不过庙里的设施已经腐烂,土墙也倒塌,娘娘像也只剩半边倒在案桌上。不过这地方的院子倒是挺大,虽然长满了杂草,但看着还干净,庙里不能进,因为怕头上掉瓦掉砖下来,我把他们扶到挨着立柱的草地上,他们可是舒心,早就睡着了,尤其是禾铁,鼾声大的跟有人在敲大鼓,我就想笑,因为这禾大哥还说可以让我们睡的雷打不动,可他这呼噜,比雷声差不了多少啦。
现在是白天,但天上已经没有了太阳,听禾铁说,自从水鬼出现之后,最近这几天,河边都是这样的反常的阴霾天气,一旦出了汉口,天上的太阳又很正常的出现。现在,庙里还是有些阴森的,安静的就跟夜晚一样。但我已经习惯了在野庙里过夜,逃难的时候,就不知道在外面睡过多少个夜晚,抬头看月亮看星星,脸边有时还有虫子爬过。所以我找个离姚叔他们远一点的地方一躺下,不知不觉眼睛也有些沉重,但又不住地想睁开眼皮。
就在我要睡过去的时候,我耳朵里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跟老鼠在柜子里乱蹿一样。但我身体又实在是动不了,我微微睁开眼睛,瞧见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来一个戏台。真的是一个戏台子,不过看起来很奇怪,因为小太多了,跟纸扎的灵屋差不多大。从戏台上还传来胡琴、鼓板、锣钹的奏乐,看来一场戏就要开始了。但是戏台上还没有人。我在想,这么细的戏台上,人怎么能在里面唱戏,莫非是人偶戏?
听这悲怆、凄凉的调子,我大概知道是汉河一带的地方戏,早期叫做楚腔、楚调,现在叫汉调、汉剧、外江戏的多(方言又叫作路子),也是京剧的前身,清嘉庆、道光年间,汉调流传到北京,加入徽调班社演唱,逐渐融合演变而成京剧。
接着四面的墙角和杂草深处,有不少黑影在动,我仔细一瞧,身上就阵阵发麻,那些黑影不是什么老鼠。而是人,跟我一样的人!不过个头还真不比老鼠高多少,那些小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站成了一排,从暗处走出来。只有老鼠大小的人儿,却穿的跟我们差不多,有布褂子有长袍,也有旗袍和洋装。那些小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也有牵小孩的,他们嬉笑着朝戏台前聚拢,小人越聚越多,不细数都有几百上千的人了,密密麻麻的站在戏台前面。
小人跟我们一般人没多大区别,但就是脸色特别白,每一个小人都是白的异常的脸色。他们似乎根本不怕我,有的小人都爬到我的脚上,坐在我鞋上,我就纳闷,为什么他们会生的这么小,还是我根本就是在做梦。
戏开始了,小人们拍掌叫喝,盛装的正旦上台,居然是《窦娥冤》,这戏我看过,大概的意思是说,窦娥因家贫卖给蔡家做童养媳,婚后丈夫因病而亡,与婆婆相依为命。蔡婆出外讨债,被赛卢医骗至郊外,欲灭口赖帐,被张驴儿母子所救。蔡婆婆为感救命之恩,收留无依无靠的张驴儿母子。张驴儿欲霸占窦娥为妻,窦娥不依,便从赛卢医处弄来毒药,想将蔡婆婆毒死,再强占窦娥。不料却毒死了自己的母亲,张驴儿反诬告蔡婆婆毒死他母。赃官桃杌收受贿赂对蔡婆婆严刑逼供。窦娥不忍婆婆受酷刑,自己违心认罪,被判斩刑。窦娥在行刑前,发下三个毒誓,血溅白练,六月飞雪,楚州三年大旱。
但我却不知道戏台上的人再唱着什么,因为人小声音也小的缘故吧,这些小人们似乎也给戏给感染了,一个个嚎啕大哭,几百的小人哭起来,可就是大动静了,就跟狂风呼啸一样。
我的耳朵震的嗡嗡叫,就抬了一下脚,那些坐在我脚上的小人纷纷跳到地上,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然后跑的跑,跳的跳,从院子里四散开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上没什么劲,就只能看着。
戏台也给小人拆了,搬进了墙角里,不见了踪影。这时,姚叔脚一踢,他脚边的一只陶罐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落下,居然罩住了一个拿着凳子在跑的小人。
我看着姚叔,姚叔似乎还睡着,但是他怎么会踢的这么准,我又等了片刻,身体才回了劲,就站起来,走到陶罐边上,想打开陶罐,看看里面的小人,没准刚才只是我眼睛看花了而已。
但我刚要碰到陶罐,就传来姚叔的喊声,他说:“二龙,别动。”
只有姚叔醒了,禾铁还睡的很沉,我就问姚叔:“刚才我好像看见很多小人在这里看戏?”
姚叔盯着陶罐说道:“这是鬼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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