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农皮:一位年青女人爱恨纠葛的奋斗史》
第28节

作者: 桑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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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青衣虽然受到了责罚,李根田等院子里的顽劣小子们再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了。夏青衣从此对院子里的坏小子们生起厌来。李根田彻底成了夏家院里人人嗤鼻的浪荡小子,这件记忆随着时光的流逝,也逐渐从夏青衣脑中淡忘。
  日期:2011-10-23 19:16:55
  自至夏青衣心存芥蒂,刻意与何潇保持了一定的男女有别的距离。读初中的三年里,他们同在一个班上学习,却从未说过一次话。见着时也只是远远的瞥上一眼,或者用淡然的微笑向对方点头颔首示意问好。在好友们、同学及老师面前,佯装成不相熟的陌路人。
  三年前,夏青衣只考上了市内的普通高中三中,何潇则考上名山重点中学名一中。除了平时繁忙的学习,俩人只在假期里乡村的土路上才有相遇的机会。即便是相逢,俩人仍象生人般擦肩而过。在错肩而过后,俩人又会不约而同回头凝视对方。初二期末的暑假里的某一个傍晚,在河堤边散步吹河风的夏青衣偶遇河边游泳回来的何潇,她从何潇黑如点漆含情脉脉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跳跃着的火花,她的心中比吃了蜂蜜还要甜润。从此,她的眼晴再也容不下其他男生的身影了。

  此刻,夏青衣发起愁来,得知何潇的爸爸何耀华当了村支书,随着他家地位在村中日益提高,他有权势的父母会喜欢她吗?
  如今何潇的身家已不同于儿时的那个何潇了。他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在他的心目中到底占着多少的份量。令人伤头皮的是,夏青衣的爸爸夏德叶似乎与何潇的父亲何耀华不大交好。她的妈妈郝水秀与他母亲夏德莲也曾经有过吵过架的过节。如今,随着何潇地位身家的转变,她与何潇面前摆着似乎无法跨越的巨大障碍。一想到这些尖锐的问题,夏青衣整个头皮都隐隐作痛。心里被一种吞噬人的绝望情绪紧紧抓摄着。

  更令人痛心的是,归根到底,何潇自始自终从未向她吐露过心事,从未向她表露过一句爱意的话语呀。夏青衣暗自羞惭神伤,也许这一切极有可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单相思罢了。以何潇今日的好条件,他绝对不会忠情于她这个在院子里人人都认为是性情古怪的姑娘的。她夏青衣一度从何潇眼睛里发现的温情,也许只不过是她自欺欺人想像出来的假像幻觉而已。

  “何潇呀,何潇,我到底在你的心目中算什么呢?”
  夏青衣脸庞上蒙上了密密的愁云,心里布满了厚实的阴霾。
  日期:2011-10-24 10:15:23
  第五章节
  (1)
   清晨,正在香甜睡梦里的夏青衣突然被屋外一阵嘈杂的喊叫声惊醒,“夏青衣,夏文惠,快点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还不起床,人家别户人家的女子大清早的起来就扫天刮地的。你们还夹着脑袋睡觉,象啥话哟。赶快起来做饭吃了,今天,你们要帮我到山上栽藤子,去迟了,大太阳红金刚,要把人晒安逸哟…….”郝水秀站在两个女儿的房门外叫嚷开了。

  “唉,真是讨厌得很,人家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偏要打扰人——”夏文惠嘟哝着又重新翻身过去,蒙头大睡。
  听到妈郝水秀尖沙的嗓音,夏夏青衣强睁开了眼睛,可眼皮仍像铅般沉重,真是奇怪,从小到大,只要听到妈郝水秀喊起床的嗓音,瞌睡反倒更加香甜醇浓,趁她喊过后的间隙里分秒必争地睡上几分种,简直是偷来的欢闲。
  这当儿,屋外的叫嚷声来势汹涌,嗓音里大有恼火的意味。夏青衣一下从睡梦中惊醒,一边答应着,完全睁开了惺忪倦怠的睡眼。
  郝水秀每天早晨不疲倦喊叫喊女儿的习惯是从当婆婆娘的陶氏那儿学来的。当年,郝水秀还是刚过门的新媳妇时,天刚朦朦亮,她的婆婆娘陶氏便站在自家的院坝里——用那种长声幺幺且抑扬顿挫的嗓音,将还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枕着男人夏德叶胳膊香甜憨睡的郝水秀喊醒,起床做全家人的早饭,然后上山割猪草,再然后就是到生产队田地里干农活儿。年青的小媳妇郝水秀只得揉揉沉重的眼睛,心里即使再有不满,也只能忍着,不情不愿离开热被窝起身做事。

  多少年过去了,郝水秀在不知不觉中承袭了婆婆娘夏陶氏优良传统。她不仅学会婆婆剽悍的喊人的腔调,甚至连那种喊人时底气十足的插腰跺足的架势也学得象模象样。如今,郝水秀将这种气势用到她的两个女儿身上实习,提前享受当婆婆娘的威严与权势。
  日期:2011-10-25 09:29:58
  从夏青衣懂事的记忆里,每天早晨,她的耳朵都要受到妈郝水秀唠叨的牢骚话的洗礼。只要姐妹俩没有按照妈的逻辑思维,以军事化的迅捷速度起身,赶紧投身到她所指定的活儿——扫天刮地上。郝水秀的唠叨便会变成谩骂。她说话的内容和腔调,长年累月就是翻去覆来那几句,不用背,它们都牢牢刻在脑子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姊妹俩仅把它当成是耳旁风。

  迅速穿好衣裤,将洋玉丝煮在锅里的间隙时间,夏青衣拿着家里唯一一把光秃秃的竹耙扫帚,到院坝里开始象妈所说的那样——扫天刮地。在夏家院人们的心目中,好姑娘不仅每天早晨起来做好早饭,还要勤快地将家中里外上下打扫干净。即便是为了那个人,夏青衣也要决意做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她舞动着手中的竹耙扫帚,利落地打扫起院子里的卫生。

  一阵细碎的声音从婶娘家的低矮的猪舍那端传来,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吆喝鸡崽: “咕、咕、咕,”紧接着,便看见几只朴棱朴棱拍着翅膀的半大鸡子从幺婶家喂猪的低矮房舍里飞了出来,被关了一夜的这些牲畜们趁机在院子里抖擞抖搂精神,煽动翅膀胡乱地追逐嬉戏。
  有一只还未长成熟的公鸡鸡冠子只长出了短短的一小段,尾巴仅仅只长出了几根半吊子长毛。它就装模作样煞有介事地当起了情场老手,将那些稚嫩得还未发育成熟的母鸡们,追逐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满院坝扑腾逃窜。夏青衣才刚扫成一堆的垃圾顿时扑腾得满天飞舞起来,忙活了半天的心血白白的浪费掉,那些可恶的鸡子还把大泡大泡的鸡屎撒在她刚扫过的混凝土地面上。

  拴在木柱上的黑狗儿趁机添乱般地奔腾狂吠,它努力把自己的身子向前奔腾,企图抓住那几只混乱的始俑者。对这只欺侮良家母鸡的骚公鸡的可恶行为,看着就让人气愤,夏青衣怒目圆瞪,挥舞着手中的光秃秃的竹耙扫帚掷向那只可恶的骚公鸡。骚公鸡受到打击,垂头丧气逃窜到院坝最远的菜园地边,只能望着秀色可餐的小鸡婆们望洋兴叹。小母鸡们见有人撑腰,咯咯地欢叫着,在院坝里从容不迫地寻起食来。

  日期:2011-10-25 17:42:47
  一个头上包着薄纱的青丝帕,身上穿着那件老古式样的大牌子对襟式青布衣衫的老妇人猪舍吱呀的门里走了出来。她半白稀少的头发在脑后绾了个发鬓,发鬓用一个朴实的船形银簪子别着,脸上只有薄薄一层松垮皮肉包着,更加显得颧骨高耸脸颊凹瘪。宽大的旧式对襟衣服在她瘦骨伶伶的身上晃荡着,单薄瘦弱的身体看上去象极了衣架。从同样宽大的青布裤子里露出的两条瘦瘦的腿脚极象两条细细的能走路的木棍。看到她,让人不觉会产生幻觉,好象看到一个从发黄的老照片里走出来的旧式饱经风霜的典型人物。

  看到老妇,夏青衣惊喜万分,扔下手中的竹耙扫帚,欢天喜地奔上去,喊道: “小爷,我是青衣,我回来了,”此妇就是夏青衣的小爷(奶奶)一生饱受风霜命运坎坷的夏陶氏。在饶桥一带的农村,孙女和孙子们都管奶奶叫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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