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的！我这辈子算是还不清了！”

　　说着，谢婉婷又眼噙泪水。
　　韩雪娇却依然面色平静，“你是演员呀！说淌眼泪就淌眼泪！当时也不一定非要投降呀！我们还可以跑嘛！进攻受挫，我们撤退——这也不为过吧？”
　　听韩雪娇说完，谢婉婷又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完全不像是你的风格呀！”

　　韩雪娇：“我的意思是——你不必为此自责，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当时，是我听到我婆婆的声音，才走出去的。我就是想知道个究竟——倒是我拖累了你。如果当初我们选择撤离，可能就是另外一种结果。确切地说，是我的选择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听了韩雪娇的话，谢婉婷呆滞良久，好像思维没有跟上她的频率。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才把谢婉婷从“梦中”惊醒。她接起电话，应了几声，挂断了手机。
　　谢婉婷：“阿郎不放心你，也过来了，再过20分钟左右就能到这里。”
　　韩雪娇不屑一笑，然后转移话题道：“关于我遭遇狙击的事情，通过分析，得出结论——与我们警务系统内部人员联系紧密，源头在省厅。我感觉与‘11.27案件’有关。关于‘11.27案件’侦办的具体进展情况，我才想要问你，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吧。”
　　谢婉婷点点头。
　　韩雪娇：“这次回来，我还想去烈士陵园看看牺牲的战友。”
　　谢婉婷：“随时可以去。你想什么时候去？”
　　韩雪娇：“我们以前不是参加省厅集体祭扫的嘛？你安排就行。”
　　谢婉婷：“正常都是清明节之前去祭扫的，原定是今天，应该是有事延期了。要不怎么现在还没接到通知？要清明节放假了！”

　　韩雪娇：“好。你安排吧。我还想见见我公公，你能不能联系到他？”
　　谢婉婷：“因为中－纪－委介入了调查，之前始终没有联系到他。我再试试看吧。”
　　韩雪娇：“他一直对我很好，一直都很欣赏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需要和他深入地进行交流。”
　　谢婉婷点点头。
　　韩雪娇：“我还想看看咱们那些受伤的战友，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们都盼着见你呢！你重返岗位之前，虽然见过他们，但你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对当时一起战斗的过程印象不深，交流起来还存在一些障碍——这回好了！你记忆都恢复了，可以一起……我们又可以再哭一场！”说到这里，谢婉婷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又笑了，眼中又闪出晶莹的泪花。
　　“我已经和他们一起哭了好多次了！——为牺牲的战友哭！为你哭！为我们自己哭！”

　　韩雪娇看着谢婉婷，摇了摇头，“不！为的是我们不能伸张正义哭！为的是我们没能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哭！为的是我们的金色盾牌没有放射光芒哭！”
　　闻听此言，谢婉婷再一次涌出热泪，上前紧紧地抓住韩雪娇的手，“我们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让我们的金色盾牌亮起来！”
　　韩雪娇深情地点点头。
　　韩雪娇从兜里取出录音笔和耳机放在桌子上，“你不是想知道我遭遇狙击的事情吗？这是当时我们现场分析的录音，你听听吧。”
　　谢婉婷戴上耳机，又将耳机连在录音笔上，打开录音笔开始听。
　　北凌市开发区仓库的密室里，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胡－总拿起电话按住倾听，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正是胡－总要找的佟六，龙飞虎侧耳听着。
　　佟六：“哎呀，胡－总！我刚才人机分离了！没听到您的电话——不知有什么指示？”
　　胡－总用微信语音回道：“你小子真是长能耐了！居然敢不坚持原则——不记得手机要一直带在身边吗？”
　　一会便又传来了佟六的声音：“哎呀，胡－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刚才确实有事——是大老板找我，我哪儿敢带手机呀！手机在别人手里，他们不敢回呀！”
　　胡－总回道：“你派来的人受伤了！需要你赶紧接走。”
　　佟六传来声音：“啊？受伤了！怎么受的伤？有您胡－总在，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你他妈放屁！你派来的人都他妈自命清高！来无影去无踪，我竟他妈给你揩屁股了！你他妈的还说风凉话！”胡－总手拿电话怒气冲天。
　　佟六传来声音：“您可是我的恩师呀！对我有再造之恩。恩师息怒，息怒！刚才是我失言又失礼，我研究研究，马上给您回复。”

　　放下手机，胡－总大骂：“妈了个巴子的操蛋玩意儿！”
　　省城医院里，谢婉婷听完录音，关上了录音笔，面色更加凝重。
　　“雪娇，你单拉出一队人马进行调查，确实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叶春风是你师妹，这个我倒是放心。其实在前两年，我就想把她挖到省厅来，看她那股机灵劲儿，肯定错不了！而且还那么能打，省厅就缺她这样的。我问过你，你说让她在基层锻炼几年也许更好，要依我，早调她来帮我们了。可其他人——特别是那几个女警，你才去半个月，对她们了解多少？可靠吗？你可是孤注一掷，没有退路了，要是走漏了消息——那就是身败名裂呀！开除出公丨安丨队伍都是小事，弄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呀！”谢婉婷十分中肯地说道。

　　“命都拼了，又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牢狱之灾！”韩雪娇不屑地回道。
　　谢婉婷面露难色，“你还得谨慎、小心呀！”
　　韩雪娇依然平静地说道：“你放心吧。这四个女警，我一去的时候就注意她们了，我观察她们也有些天了。她们几个，都是名牌警校毕业的高材生，都有一股拼搏向上的激情，都有渴望成长进步的愿望。而且，她们个个都业务精钻——卢江玲精通犯罪心理，于百慧专攻传统刑侦，谷青竹擅长网络缉凶，衣俊白痕检技术高超，只是没给她们展示才能的机会！能够参与到这样大要案的侦破中来，是她们成长的必由之路。”

　　“从个性而言——卢江玲雷厉风行，素质全面；于百慧思维缜密，工作细腻；谷青竹吃苦耐劳，坚忍不拔；衣俊白外柔内刚，深藏不露。从她们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们对春风有一种特别的期待。所以，我判断，由春风来统领她们，完全可以信赖，不会有问题的。”
　　谢婉婷点点头，说道：“我最喜欢春风！她素质好，还机灵！经过这几年的锻炼，经验也可以了吧？”
　　韩雪娇：“春风倒是参与过一些大案要案，但都是在特警队的时候实施抓捕的收尾阶段，参与整个侦破过程的时候还不多，那时她还在分局。不过，短短这两天，春风已成为了她们的‘老大’了。我相信局面可以掌控。”
　　“好！我支持你！我和你一起担！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说着，谢婉婷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韩雪娇接起电话，是杜鸿丘打来冶询问被炸的面包车上弹孔和跟踪装置的。
　　韩雪娇则应了一句“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
　　杜鸿丘问：“可指挥中心那边说——是你先让特警在市体育场路口拦截，后又改在长胜桥路口拦截的。你怎么知道要在那里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