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9-06-05 14:07:51
“那么惊讶干什么?这个案子当时定性太草率了,基本上是个女的死了就觉得是徐田森做的,所以出现这种失误。不过除了这个小姑娘,其他几个应该是板上钉钉,没问题的。”
“为什么会犯这种失误?”
杀死一名年仅10岁的女孩,被认为是徐田森所犯下最严重的罪行,不是说其他已成年的受害人无关紧要,只不过从案件的恶劣程度来讲,无疑更偏向孩子。
“你瞪那么大眼睛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办的,那帮人傻不拉叽的,这也弄错!本来那个案子就有疑点的,你想,徐田森杀的人,都是穿红衣服的对不对?但小姑娘穿的是一双小红皮鞋,比较牵强,而且从最后一个案子看,徐田森应该是不碰小孩子的,不然也不会被那个小男孩指证了。”
“那现在查清楚了没有?是谁做的?”
“呵…你想也想不到,是那小姑娘的妈,还是她们主动来自首的。”
“啊?那小姑娘的…亲生母亲?”
“对!”
亲生母亲对自己女儿下手,虽然我知道肯定有这样的事,但我还是难以接受,另外胡枫口中的“她们”是谁?
我望着胡枫,等待他给我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那个小姑娘是死于窒息,有被人掐脖子的痕迹,然后是她的妈妈报的案,那女人的说法是孩子放学回家以后,她就出去买菜了,结果过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以后,发现有个男人正好从她家窗户爬出来,逃跑了,她感觉不对,马上回家一看,她女儿死在卫生间门前,后来丨警丨察问她有没有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她又说没有,只说是个男人。但其实呢,她根本没出去买菜,她女儿放学回家之后她也在家,是她活活把她女儿给掐死的,她用一块湿毛巾,刚开始是想把她女儿给捂死,后来改成掐死。”
我听了后不寒而栗,缓了缓再问:“那动机是什么呢?你们现在又是怎么知道的?”
“动机?动机就是那女人本来就有家暴,一天到晚对她女儿又打又骂,精神应该有点问题。那天是她在家睡觉,她女儿放学回来后在家跑来跑去,估计是吵到她了,她跳起来打她女儿,然后她女儿那次反抗了一下,推了她,所以她气得要命,一气之下失去理智,就把她女儿弄死了。弄死她女儿后她报了警,再骗丨警丨察说是有个男人偷偷潜进她家里,后来实际上在她女儿身上也没找到什么指纹,除了那女人的,但那女人是她的妈,有指纹也正常,这案子卡就卡在这一点上。”
我摇头感叹:“真是想不到…”
“她女儿死了以后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不行,然后她还有个亲妹妹,没结婚,看她一个人可怜,为了照顾她就搬过去跟她一起住,住了几年呢,两个人也出现问题,她开始动手打她妹妹了,经常在家里发疯,这次就是她妹妹又被打了,气得跑过来报警,一问么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了。”
日期:2019-06-05 14:08:32
“她妹妹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件事的?”
“好像是搬过去以后,但她知道了没有马上报警,所以也有包庇罪的。她妹妹还说了个那小姑娘死亡的准确时间,大概是在傍晚的5点20分左右,跟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相当吻合,因为之前根据那女人的说法,她是6点多买菜回家,才看到一个男人从她家溜出来的,所以当时警方就判断徐田森在杀完人后,还在现场待了一会,谁知道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室内很闷,再问:“现在呢?那女人控制了没有?”
“姐妹两个都控制了,那女人也交代了,承认是她干的了,这案子说实话真尼玛的奇葩。”
“如果精神状况不太正常的话,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都不奇怪的,这类人与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跟我上课的。反正就这件事徐田森算是被冤枉了,但也没什么影响,杀五个人和杀六个人你觉得有多大区别?”
说完这句,胡枫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直接回了句:“好的好的,你直接进来吧。”
我疑惑地问:“还有谁要来?”
“喏!”胡枫朝窗外指指,透过玻璃窗户,我看见一个女人从一辆奔驰轿跑车上走下来,女人戴着墨镜,装扮时尚,身材婀娜,竟是方鑫惠!
她怎么来了?我心里在问。
我望向胡枫,顿时明白了一切。难怪胡枫今天约我,原来是安排我跟方鑫惠见面,否则我想只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的话,不用特意出来。
方鑫惠毫不客气地坐下,摘掉墨镜,看了我一眼,发出“哼”的一声轻笑,这笑声带有一丝轻蔑意味,让我很不舒服。
胡枫对着我微微地点点头,他在告诉我:方鑫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我记得胡枫说过,他还没写报告,暂时只有他和他队里的几个人知道是我带徐田森出去的,还说他队里的人口风很严,很可靠,那方鑫惠是怎么知晓的?
“我们开了个内部会议,方局主持的。”
在说这句话时,胡枫的眼神显得无奈,看来胡枫还是没能彻底把这件事给压住,至少在公丨安丨内部,这件事已经流传开了。
这也说明,危机真正地来到了我身上。
日期:2019-06-05 14:08:56
不过他们,包括胡枫在内,所知道的版本依然不够准确,是我编造出的那个为让徐田森恢复记忆的理由,如果他们相信的话,那我还有回旋余地。
主动想帮徐田森因此带他离开精神病院,和为了工作带他离开精神病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你这次的问题还蛮严重的。”方鑫惠开门见山地说。
“我知道,是我的工作失误。”
我特意用“工作失误”来形容,一是为了强调这一点,二是为了试探方鑫惠。
“你这个不叫工作失误,叫自作主张,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看得出来,方鑫惠很气,她本来就是急性子,不过我心里倒感觉稳当了一些,因为她这样说,证明她相信了我给出的原因。
“是我的错。”我好像检讨一样,低下头。
“你说现在怎么办,人都抓不到!还搞出了命案,虽然那个案子不一定是他做的。”
方鑫惠这句话倒令我意想不到,我原以为她会一口咬定是徐田森做的,看来她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方鑫惠又数落了我几句,说实话我没放在心上,最后她提出一点:
“你现在要做一件事,把那个单子签了,就说徐田森已经恢复记忆力了,这样他们也好办一点。”
“她说的是对的,你这边的报告必须交上来,你的结论很重要的。”胡枫也说。
“但问题是…”
我有些犹豫,尽管我也认为,徐田森大概率已经恢复记忆,但毕竟没有证实,这时候让我签字,我不大情愿。
然而现在主动权不在我手中,我自己都惹了极大麻烦,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拖延一下时间。
“别墨墨迹迹的!你不给报告的话,你让他们找到徐田森的时候怎么处理?都不能放开手脚,本来像徐田森那种级别的杀人犯是可以当场枪毙的!”
方鑫惠的话逻辑不通,我也不想跟她计较,反正她是一心要徐田森死,一切都是冲着这个目的。
“这样吧,你们稍微给我一点时间,我写好再联系你们。”我只好装作妥协。
“嗯,你最好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一下,写写清楚。”胡枫建议。
“知道了。”我点头。
方鑫惠似乎对我的回复还算满意,站起来说:“反正你尽快。”
说完,她便率先离开了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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