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自己清楚,我也渴望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家人和和睦睦,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身边的一切就离我越来越远,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一直在牵引我走向一条另类的道路。
第二天一早,唐安妮带小雅去了舞蹈学 班,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胡枫的电话。
日期:2019-03-23 16:00:15
胡枫约我在老城区步行街的一家饭馆见面,那家饭馆是吃杭州菜的,我和胡枫去过几次,挺喜欢那里。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对方无所谓哪里吃饭,只为了找我谈事情。
半小时左右,我到达饭馆,胡枫站在饭馆门前,直接拉我上二楼,因为才10点15,时间还早,二楼基本没什么人,只有靠窗的一桌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年纪很轻,估计才二十出头,戴一副墨镜,穿一件深蓝色风衣,里面是银灰色的高领毛衣,身边凳子上放着一个镶金边的挎包,装扮非常时尚。
应该就是她了。
看我来了,女人快速站起身,朝我点了点头。她好像极力想表现出她的热情,但又有些拘谨。
等都坐下后,胡枫介绍说:“这个呢……是方小姐,他就是严晨,公丨安丨的心理专家和顾问。”
“你好。”方小姐微笑一下,没有跟我握手,“方鑫惠。”
“你好,严晨。”
她脸上化了妆,是一种偏成熟的淡妆,她的穿戴也很稳重,她似乎想让自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一点,但我可以确定,她只有二十出头,我比较奇怪这种年龄段的小姑娘,会找我有什么工作上的事。
“我刚在楼下点了几个菜,一会就上了,你们先聊。”胡枫说着,嗑起了桌上的瓜子。
“我不吃了,聊几句就走。”方鑫惠对胡枫说。
“干嘛?又不急,你有事啊?”
“我现在中午都是吃水果,不吃饭的,等会我要去接一个朋友。”
方鑫惠拿出手机,打开语音功能说了句:“你等我一会吧,我马上就来。”
胡枫点点头,也不好意思多问。
从方鑫惠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她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很少会顾及别人,跟我是两个极端。
我瞧向胡枫,在等他给我说明缘由。
“她是方志平的女儿,现在在局里的信息媒体科做事情。”
我对方志平这名字感觉耳熟,想了会才想起来,方志平就是松江市公丨安丨局的副局长,因为平时一直称呼他为方局,一下对他的全名没有反应过来。
面前这位二十出头的女孩,竟然是方志平的女儿,方志平马上快退休了,年龄上还真差不多。难怪方鑫惠年纪轻轻能在信息媒体科工作,讲话有一股傲气,原来是家世不一般。
但信息媒体科的人找我,会有什么事?
日期:2019-03-25 18:06:24
“哦,了解。”
我淡淡回应。
“我高中毕业以后就没上学了,然后进了现在工作的地方,我以前听过你的讲座,讲得还行。”
方鑫惠讲话的语气十分生硬,这样的人,即使讲的是一些客套话,也会让人听着不舒服。
“谢谢。”我微笑。
“胡枫你给他讲我妈那边的情况吧,直接一点好了,没事的。”方鑫惠对胡枫说。
“那行……”胡枫犹豫了一下,对我说:“方鑫惠的母亲是二婚,她母亲已经去世了,她母亲是谁你也知道,名叫张若红。”
我不禁一呆,立马坐直身体,重复一遍问:“张若红?”
“对,也是徐田森的前妻,被徐田森……那个……”
胡枫看了方鑫惠一眼,有点难讲出口。
“是的,我妈就是被那人害死的,不对,那种人已经不能叫人了……”
方鑫惠表情木讷的回答。
我感觉思绪有点乱,徐田森跟前妻张若红毫无疑问有个儿子,就是不幸在冬湖溺死的徐肖迪,然后两人离婚,徐田森又在46岁,即离婚后十多年把张若红杀了,那么方鑫惠……
“你是张若红二婚生的?还是……”我问她。
“嗯,二婚生的,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渣生的,开玩笑!我妈跟徐田森离婚的时候已经跟我爸在一起,肚子里已经有我了,她和徐田森离婚三个多月就跟我爸结婚了。”
方鑫惠毫不避讳地说。
我理解了他们的关系。
我开始推测方鑫惠的立场,其实从她对徐田森的描述也不难看出来,她对徐田森充满了愤恨。
这样一来,她找我的意图变得明显,她想了解徐田森案的进度,因为我现在是此案的关键人物。
“我懂你意思了。”
我一脸认真地回答她。
“懂了就好。我听说,现在局里派你去接近徐田森,当他的心理导师,让他恢复记忆,现在怎么样了?”
方鑫惠的语气很迫切。
“哦,我就前天见过他一次。”
“你一个人去的?”
“对,一个人,这种工作肯定是单独比较好。”
“那他想起来了没有?”
“他属于比较严重的失忆症患者,不可能那么快的,因为……”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快点想起来?”
“办法……有是有的……”
“那你用了吗?”
“那个……”
“什么那个?”
方鑫惠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我相当难受,她一下把我问住了,而且她似乎是那种毫无耐心,并会随时打断别人说话,不爱听解释的人,应付这样的人我总是感到心累。
日期:2019-03-25 18:22:07
“等等等等!小惠,你听他慢慢讲,不急的。”
胡枫给我打圆场。
“好,你讲。”方鑫惠深吸口气,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
这时候,服务员端来两盆菜,胡枫尽情开吃,而方鑫惠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瞧都没有瞧其他东西一眼。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但我心中有气,因为方鑫惠没有把我的工作当回事,她和多数人的愿望一样,只想快点“解决”徐田森。
这种想法既肤浅又无理,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受。
“引导记忆是个非常非常复杂的过程,因为每个失忆症患者的情况都不一样。徐田森属于物理创伤后的失忆症,这类失忆症是最麻烦,也是恢复起来最难的,心理治疗只是一个方面,而且……”
“那你前天去见他的时候,在那干嘛,就跟他聊天?”
我又一次被方鑫惠打断,不禁瞪大眼睛望着她。
我没有马上回答她,胡枫也不再打圆场,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方鑫惠似乎对这种状况无所谓,她手机传来一声响,可能是收到一条信息,她看了眼,立即用语音功能回复:“好,等等,我马上来。”
“方小姐,我能不能提个意见?”
我声音略带点颤抖地问她。
“什么?你说好了。”
“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不要每次都打断我?”
胡枫和方鑫惠同时一愣,方鑫惠紧绷的一张脸终于舒展,笑了笑说:“行行行,可以。那你说说看你前天去找徐田森做了什么?接下来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我对他做了人格测试,他是偏深沉的那类人。至于方法,我认为现在还不能决定到底应该采用哪种方法,因为我要根据他的反应,必须跟他深入交流,才能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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