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儿的意思是?”张一山决定听听张书堂的意见再做决定了,毕竟儿子已经大了啊!
“阿大勿慌,时局还没有到崩坏的地步!”张书堂安慰道。
朱聿键……朱聿键……隆……武……张书堂的脑海里,这几个字一直在浮浮沉沉的。
错乱的思维,让他头疼欲裂,冥冥中脑海里总是有着什么一闪而逝,可惜,混乱的思维,让他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
“五王子到!”
一声高亢的公鸭嗓,从门口传来。
“他怎么来了!”
父子两人相视一眼,彼此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压抑的愤怒与憋屈……
“书堂赶紧躺好,我去看看!”
张一山匆匆将张书堂塞到被窝里面,揉了揉脸颊,将满脸的愤怒隐了去。
“微臣张一山,见过王子殿下!”
张一山抱拳弯腰,朝朱器塽施礼道。
“老大人免礼平身!”身着大红四爪金蟒团龙袍的朱器塽,脸上挂着戏谑,嘴里淡淡的笑道:“听闻典膳奉祀遭了歹人,本王特意前来慰问。”
张一山直起身来,眼神冰冷,脸上却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了足够的愤怒,他咬牙切齿道:“犬子顽劣,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个狗东西,竟然下得如此重的手。
可怜老臣伺候王爷一家已经十三代人了,竟然遭此劫难……”
朱器塽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个老匹夫!
竟然指着秃子骂秃驴!
若是让本王继承了世子之位,本王要将你全家都给剁吧了喂狗!
“你!”
一旁知晓内情的王子侍卫,却是满脸的怒容,这厮简直在找死……
“休得无礼!”朱器塽皮笑肉不笑的呵斥道:“张老大人乃是王府的老人,不可怠慢了!”
“是,王爷!”那侍卫恭敬的应道,然后退在朱器塽身后,一双阴森的老鼠眼里,折露着冰冷刺骨的冷芒,他死死的盯着张一山,大有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的趋势。
张一山知道五王子就是暗地里对张书堂下手的凶手,双方既然撕破了脸皮,也不会拿热脸去贴五王子的冷屁股。
“小大人在哪里?本王要去探望一番!”
唐王乃是亲王爵位,这五王子按说是一定会成为郡王的。
但是!此时朝廷尚没有分藩,朱器塽还不能以王子的身份自称的。
只是,朱器塽深得唐王喜爱,这等小事,纵然是闹大了,对朱器塽也是没有损害的。
张一山强压着内心的怒火,领着他们去了张书堂的卧室。
“哎呀呀呀!究竟是何人下的手,竟然胆敢无视我堂堂王府,将王府的典膳奉祀给伤成了这样!”
见到张书堂满身的绷带,朱器塽假惺惺的怒喝着。
张书堂嘴角撇了撇,这家伙一身大红色的常服,简直骚包到了极致。
大明朝以红色为尊,就算是黄帝陛下,除了登基、祭祀等重大的事件时,才会身穿明黄色的龙袍,其他时候就连朝议也是身着红色龙袍的。
至于藩王,居家的常服,却是以青色、蓝色居多。
这朱器塽身着大红正服到来,不用说张书堂就知道这厮打的什么主意。
他在表明自己对王府世子的志在必得之心!
“原来是五王爷来了,请恕书堂重伤在身,不能大礼参拜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双方已经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境地,彼此脸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张书堂需要对朱器塽保持着脸面上的尊敬,以示对大明礼法的看重。
而朱器塽,纵然是几乎致了张书堂与死地,但是,在明面上,朱器塽还是要给予这等世代老臣足够的面子的。
若是落了张书堂面子事小,毕竟一个区区的八品小官,打杀了又何妨,但是因此而让王府一众臣子寒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典膳奉祀切勿多礼,本王听说你被歹人伤害,特意前来探望,且放心,本王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朱器塽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
“书堂福大命大,那歹人纵然是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却是致不了书堂与死地的!”
张书堂讽刺道。
“李明!”朱器塽对着手下吩咐道:“派人去查,孤要让伤害了书堂的人毫无遁形之地!”
“臣下遵旨!”李明装模作样的接了令。
“书堂啊,孤身为王爷最为看重的子嗣,”朱器塽意有所指的道:“却是能够调动王府力量的,且放心,孤定然将那人找出来。”
那人就是你呢!
张书堂暗哼一声,接话道:“这一点臣下从来没有怀疑,有道是朗朗乾坤,正气不绝。
今上继位以来,可是荡平宵小,一震乾坤,有今上这等明君在位,又有何妨妖孽能够隐藏逍遥呢!”
盯着朱器塽的眼睛,张书堂意有所指道:“君臣有序,道义有别,臣下相信,正义不会迟到!”
这一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书堂的眼睛已经微微发红,脑海里似乎有一个暴虐的东西正在发酵。
他看着朱器塽,只觉得这厮阴险的就像是那阴沉的地洞里的毒蛇!
张书堂的眼睛更红了,他看着朱器塽,仿佛眼前的五王子就是一根——辣条……
第四章:救世子一家的办法
“正义?”朱器塽嗤笑道:“书堂终究是年轻,这世上又何曾来的正义呢?”
“想那魏大伴,一心为了朝廷苦思竭虑,为了对付辽东叛徒,不惜损坏自己的名声,为先皇筹措军饷,使得辽东的局势得以遏制……而魏大伴又落了什么下场呢……”
朱器塽摇头晃脑,嘴里啧啧有声。
“王爷慎言……”一个属吏轻声在朱器塽耳边提醒道。
今上可是将魏忠贤一党给一网打尽了,这时候说这些话,若是传入了皇帝耳朵里,怕是少不得恶了皇帝。
朱器塽自知失言,遂揭过不提。
张书堂却是道:“臣子就是臣子,更何况那魏公公不过是一个家养奴婢罢了,竟然敢欺主媚上!
圣上登基之时,先皇后甚至提醒圣上不可食用宫中饭食!
仅此一条,就足够让魏忠贤死不足惜了!
一介家奴,胆敢欺凌在主人之上,目无朝廷法度,莫非……王爷以为此人还不当杀吗?”
张书堂言辞切切,那塌拉着眼皮里隐藏的精芒,若是让人看到了,必然知道,这厮在挖坑了。
朱器塽当即被咽的不行,这家伙抓住了他话里的痛脚,让他能怎么说,顺着这厮说吧,心里憋屈,若是唱反调……
然后被这厮散播了出去,这可就是立场不正确了!
圣上方才钦定的案子,一个还没有当上世子的小王子——关键还是疏藩,他敢唱反调吗!
“哼!”
朱器塽一甩长袖,冷哼道:“汝也知晓家养奴婢子啊!当记住了,在本王面前,你的身份……”
“王爷说错了!”
张书堂朗声反驳道:“臣下虽然只是八品小官,然则先祖乃是高祖爷亲封的胥吏,虽然小到了最微不足道……亦算得上是与国同休的勋贵……”
张书堂塌拉着眼皮,嘴里却是毫不示弱。
张一山不由得暗暗喝彩,儿子这一句其娘的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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