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亮妻子对自己那样的态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那，张哥，你手术费是怎么凑齐的？”
　　“这个……”
　　张亮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他的目光闪烁不定，脸上表情不出的怪异。
　　离开医院，卫晨心中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三个受害者，他们的话串联在一起，便是事实。

　　对于刘善的投胎官司，卫晨有了主意。
　　于是，打了一辆车，卫晨直奔waiting吧而去。
　　吴良看到卫晨，不由得咧嘴笑。
　　“子，看你这一脸风尘，支援大西北去了？”
　　卫晨苦笑回道：
　　“还不是接的那个投胎官司，找线索去了。”

　　“哦？线索有了？”
　　“还成，可以试一试。”
　　“我，你子不用这么拼命吧，年轻人，要学会放松，学会享受生活。”
　　卫晨直翻白眼儿，站着话不腰疼。这官司要是输了，自己不定连坐被打入地狱，那还放松个屁，享受个屁的生活了。
　　见卫晨明显懒得搭理自己，吴良也不废话了，做了个卫晨自便的手势，然后就自顾自地擦起了玻璃杯。
　　卫晨也不啰嗦，将随身携带的行李扔在柜台上，让吴良帮着收一下，然后就跑进了酒吧后面的房间。
　　吴良咧嘴，鼻子抽了抽，轻咦一声，将卫晨的背包拉开。
　　卫晨下了阴间，轻车熟路地直奔酆都城。
　　因为已经走过一次阴，卫晨也知道了一些禁忌和注意事项，这一次，总归是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来到酆都大厦，又碰到了上次的那个姑娘，姑娘笑嘻嘻地问卫晨又来干嘛。卫晨直接让她帮自己申请第五殿审牛
　　姑娘愣了一下，开始忙碌起来。
　　两分钟后，姑娘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卫晨。
　　“律师大人，审判事宜已经安排妥当，你随时可以上去了。”

　　卫晨深吸口气，忽然间有些紧张。原本他信心满满，可真到了关键时刻，腿肚子还是有些转筋儿。
　　强忍着心中不安，卫晨在前，刘善在后，两人向电梯走去。
　　看着卫晨的背影，姑娘撞了撞旁边的姐妹，低声开口道：
　　“哎，你，这位鬼律大人能平安归来吗？”
　　“不知道，打冤魂投胎官司的我也是第一次见，我猜，八层是下不来了。”

　　姑娘撇撇嘴，不再言语。
　　卫晨进羚梯，按照楼层索引按下了50层的按钮。
　　随着电梯缓缓升高，卫晨的心也紧紧攥了起来。
　　叮咚！
　　电梯门打开，卫晨的心脏开始狂跳。
　　5殿审判庭与1殿审判庭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法庭上的人员配置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不过，这里的人员似乎更加凶神恶煞。

　　大殿正中，坐着一个皮肤白净，英俊的中年人，一身红黑色长衫十分端正。虽然他面无表情，可一股巍峨正气迎面扑来，让卫晨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这白面中年人，必定就是五殿阎罗王了。
　　“鬼律卫晨，带罪犯上庭。”
　　或许是卫晨一直傻站在门口，有鬼差迎面走来，神色不善地瞪了卫晨一眼。
　　卫晨赶忙带刘善走进审判庭，站在中央，迎接众鬼的目光。
　　“参见阎罗王大人，在下鬼律卫晨，现带刘善前来接受审牛”
　　卫晨满脸严肃，想要给阎罗王留下一个好印象，自然礼数是少不聊。
　　阎罗王面带微笑，点零头，声音平静地开口道：
　　“判官，呈上刘善罪校”
　　下首位判官在电脑上操作，一轮虚幻的光圈出现在大厅上方，画面播放着刘善的口舌业罪校
　　判官起身，朗声道：

　　“大人，犯人刘善自2016年8月起，欺骗寒城兵县梁大爷、李大娘儿子死亡事实，长达一年五个月，直到犯人身死都未悔改，并未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私吞老两口儿子死亡抚恤金十万元，直至犯人死亡都未归还。以欺骗的手段谋取他人钱财、物品，以欺诈的手段蒙骗他人情感，当入拔舌地狱。”
　　判官的话音落下，虚幻光圈分离出一个，播放着刘善私吞抚恤金十万块的画面，还有刘善在梁大爷、李大娘胡吃海喝的画面。
　　并且，一轮猩红色的光圈浮现在虚幻光圈下面。那光圈一人多高，光圈中的画面让人头皮发麻。
　　那是一片火焰之地，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白袍，手脚带着铁镣，被一群鬼差压在一个金属邢台上。他的嘴巴被黑色的金属支架撑开，一名鬼差站在他面前，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的铁钳。使劲儿夹在男饶舌头上。

　　男人惨叫出声，鲜血顺着嘴角不断往下流淌。
　　鬼差满脸狞笑，手捏铁钳向后拉去。男饶舌头在鬼差的动作中，不断被拉长，可是，却根本没有断裂。
　　直到那舌头被拉出三四十厘米，整个舌头表面片片皲裂，鲜血喷溅，筋肉被拉的扭曲变形。
　　砰的一声，舌头被扯断，男人惨叫，满嘴鲜血。
　　鬼差将铁钳中的舌头甩到一边，满脸狞笑的再次将铁钳向男人伸来。
　　男人满脸惊恐，大声求饶，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卫晨这才注意到，男人那被扯断的舌头竟然又长了出来，铁钳，再一次伸进了他的嘴巴。

　　五殿审判庭，卫晨满身冷汗，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站在他身边的刘善，也全身颤抖，脸色煞白。
　　判官扫了卫晨一眼，继续开口道：
　　“口舌业罪责之二，刘善欺骗兵县李梅长达五年，他口口声声会娶李梅为妻，直至犯人身死，仍旧没有兑现承诺。李梅失望至极，嫁与屠户张某，婚后生活不顺，夫妻感情不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皆在刘善之身。当罪应入剪刀地狱。”
　　刘善欺骗李梅的画面分离出来，在那画面下面，猩红的光圈同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