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台球宝贝的爱恨纠缠》
第60节

作者: 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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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想去只能去找覃展,只有开酒吧的他能挺到这钟点。覃展是一个专业的“业余摇滚歌手”,我的高中同学。高中那会儿SONY的随身听可是非常抻头的货色,他弄了一个,上课下课总戴着耳机,晃着小脑袋,跟刚吃了摇头丸似的,没少挨老师的狗屁呲,“覃展你生虱子就回去洗个澡,别总在凳子上蹭!”我一直怀疑学习不好的学生是不是就像后妈养的孩子,甚或不如后妈养的孩子?
  高中毕业不知道他老子花了多少买路钱,竟然以“文优”的身份保送到学府路一所大学的法学系。想想他那两嗓子“rape me,rape me”的摇滚,我这体优保研倒是体面多了,怎么说我也是百米成绩11秒1,国家二级运动员货真价实。这孙子有一天抽疯,抱个吉他跑到工大告诉我他现在已经是“法学家中的艺术家,艺术家中的法学家”,说我可以叫做“体育家中的计算机家,计算机家中的体育家”,怎么听怎么别扭。

  覃展学了四年法律,也和我讲了四年的法学艺术。我想他毕业肯定是要做法官、检察官,最差也得混个律师当当吧。不想孙子后来直接在道里区开了个酒吧,夜夜笙歌一付看穿红尘的姿态,再也没有提起过法律。
  我赶到的时候酒吧已经没什么人了。其实这酒吧就是黄金时段人气也一直都不旺,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开这个就是给家里洗钱的,——覃展父母都在官场,对这买卖应该是渴望已久。
  覃展招呼我坐下,然后介绍对面的段总给我认识,此刻的段总正抱着一个清瘦的女孩儿,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副楚楚可怜的幼女模样,而段总明显是奔四张的人了,这场面看着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我给自己倒了杯酒有点后悔来这了。覃展说段总你想做房地产生意我的这位唐哥在哈尔滨可是有些相关背景的,你也不敬杯酒?段总眼睛立马放射出神奇的光芒,把怀里的女孩儿松了。我端起酒杯仔细看了女孩儿一眼,还算谦卑的和段总碰一下杯,“段总,别听他瞎说,我就一学生。”段总若有所悟的拍了拍女孩儿屁股,“去,陪你唐哥喝两杯!”然后自己和覃展吹他的千万级生意去了。
  我看着她稚嫩的脸,“你这么小能喝酒吗?”
  她不回答,只是笑着把酒给我重新倒上,“唐哥我敬你!”
  我和她碰一下杯子,“你干嘛呀?象征的喝一口行了!你几岁了?”
  她嘻嘻一笑还没回答,伸手在包里把身份证摸了出来给我看,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造革背包,千万富翁段总怎么还给她用这个?
  “韩嫣,你名字很好听;十九了,看不出来呀,我以为上还中学呢!”
  “我刚上大学,家里缺钱。”说着脸红了。
  “没别的办法了?”我把声音压低,“或者换一个,他都能当你爹了。”
  小姑娘笑而不答,只顾端起酒瓶给我倒酒,“唐哥,咱俩玩骰子吧。”
  我本以为她提议应该玩的很好呢,没想到玩了几把全是她输,我说算了再玩下去净你喝酒了!
  段总转了过来要和我探讨房地产的前景,我说我真不懂,他就继续吹嘘他的千万生意,我胡乱应付,直到他看看表起身要走。韩嫣赶紧起身跟上,我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段总嘿嘿一笑说,“今晚留这陪你唐哥喝酒吧!”走到门口又不忘回头说一句,“大兄弟你可轻点,嫩着呢,别给我用坏了!”
  覃展也走后,我对韩嫣说:“你睡这屋,我去隔壁,冷了柜子里有毛毯。”她万分惊讶的看着我,我笑了,“我就不想让那老东西带你走!”

  “她迟早还会带我走的。”
  “那我管不了了。”去了隔壁。
  躺在偌大的真皮沙发上还没睡着,就听有人砸我房门,我起来开开,她说,“我害怕一个人睡。”
  我出去找了一张折叠床回来躺在上面,黑暗中小姑娘在沙发来回翻身,我说你赶紧睡吧,别逼我犯错误!她说你不是正人君子吗?我说是你太小了我下不了手。她嗯了一声说有点想家了。
日期:2009-12-27 11:30:28

     三、重逢

  哈尔滨的夏天很短,你还没怎么留神树叶就黄了,伴着秋风娑娑落下,积在路面上厚厚一层。天气也一天冷似一天,走在街上脸被风刺的干干的疼,这时我多半会躲在寝室里,打打游戏,看看武侠,时间就过去了。有时也会想是不是这辈子也会就这样过去了?
  那姑娘的电话我总共打过三次,一次不在服务区,两次关机。我想我是又被她骗了。但开始还不死心,连续一个礼拜天天去果戈里大街那家酒吧守株待兔,结果最后也没有看到一根兔毛的影子。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漂亮妞多了去了,有这时间都挂上仨了。
  晚饭后接到林红亮电话要打台球,说南岗新开了个场子,挺上档次的。林红亮是我的结拜大哥。我们五兄弟把头磕在地上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还在上初中。林红亮是一路蹲级蹲到我们班的,比我要大三岁,自然是老大,因为生日小我排老三,老四老五还要小一岁。老五张兵初二那年爸妈离了婚,被他妈带到秦皇岛,从此音信全无。也是那年林红亮退学不念了,和社会上的一些小混混儿混在一起,后来老二赵坚和老四宋伟高中没毕业也都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去年的一场意外群殴,赵坚用镰刀把人家肠子镂出来了,定为重残,也是赶倒霉那家在哈尔滨也有些实力,我们的人托到中院副院长那里还是判了三年。赵坚进去之后林红亮似乎一下子老了,行事收敛了许多。

  我们是在台球厅门口碰的面,林红亮和宋伟明显刚喝过的样子。这场子确实辉煌大气,牌匾上“名爵国际台球会馆”八个大字熠熠放光。里面的装修更是奢华,大厅就有几十张台,听说还有包房。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来头?能撑起这么大的场子。
  林红亮的台球肯定徘徊在业余水平的低级阶段,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认为标准的台球规则赢球就是看谁先把球打出球台?口中还阵阵有词,“大力出奇迹!”这就苦了球房的老板,他用过的球杆皮头都会大块大块的塌陷,三圆四不扁的没有客人愿意再去用。
  我说台子不都是一样的吗,就在大厅打吧,开了一张球台三个人打擂台:谁输谁下。林红亮连输两局之后把球杆丢在台上说:“你俩先玩……我去吧台看看有啥没……怎么这么渴呢……”舌头有点大,这厮就这样,只要上酒桌至少要喝到微醉。
  我和宋伟一盘球还没打完,就听见好像有人吵架。宋伟的耳朵一下就支棱起来了,他说老三我怎么听着是老大的声音呢?被他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像,就赶紧过去想看看情况,在台球厅打架那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这时洗手间门口已经围了半圈人,我挤过去一看就愣住了。就是林红亮,在数落一个女的:“你还真……真鸡&巴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信不信我……我现在就整死你?”。但那女的我认识啊!我找她都找了两个月了,我曾经在一个歌厅的门口等了她两个小时,又在那家酒吧等了她一个礼拜,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了。
  她已经完全被林红亮的凌厉杀气笼罩住,一步一步退向墙角,贴在墙根上瑟瑟发抖,两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是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没时间去想她怎么会在这里了,我一步冲到圈内拉住林红亮,“老大,这女孩儿我认识,她怎么了?不是有心的吧?”这时她也看到了我,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像两道雨天玻璃窗上的雨水,划过脸颊,掉在地上。
  “她……她和我装,”林红亮扫了我一眼,又去训斥那姑娘,“你这样的我到马路上一划拉……一大把,你说你他妈……有什么可装的啊!”我闻到他嘴里的酒味还真他妈大,这是喝了多少啊?
  “老大,误会了,肯定是误会,你说她算个啥啊,你让她装她敢装吗?那谁……过来给老大道个歉啊!”喝多了人得哄,只能委屈这姑娘了,她已经被吓傻了,听我说才反应过来,“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就……行啦?啊……”

  我一听这不没完没了了吗?赶紧给宋伟使眼色,他会意过来和我架起林红亮,像哄孩子似的一边顺着他说一边往出拖。走到吧台回头看一眼那女孩儿,她还靠在墙角那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我赶紧扭过脸去,掏出一百块钱扔在吧台上说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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