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少女突然失踪 ,背后隐藏着神秘肮脏的罪恶链条——无相门》
第14节

作者: _小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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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有人敲车玻璃。田大川蜷缩着身体、眯着眼睛向车外看去,一名交警正弯着腰看着自己。后半夜,他好不容易甩掉了一直开车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刘,在刚破晓时赶到了寒桥县。田大川算计着距离公丨安丨局上班还有一段时间,自己又太困了,需要积攒些体力,就把车停在路边,打了个小盹。
  田大川摇下车窗。
  “你没事儿吧?”交警问。
  “没事儿没事儿,太困了,眯了一小会儿。”田大川挪动着身体。
  交警还在看着他,站着没走。田大川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自然地笑了笑。
  交警弯下腰,嘱咐车里的田大川,“哥们,我看你挺疲劳,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田大川点了点头,目送交警转身离开,又愣了会儿神,突然觉得头疼欲裂。他在全身上下找了半天,最后还是确定自己没有带药出来。他把窗户开的更大些,让清凉的空气大股大股地钻进车厢,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手机有信息传来,田大川拿出来看,里面密密麻麻挤进来一大串未读信息,全部都是小刘发来的。田大川看了几条,都是所长叫你赶快回单位的字样。

  田大川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欲望,一边在心里祈祷着,一边给冬子的另一部手机拨打电话。
  “我爸......我爸怎么样了?”田大川小心翼翼地问。
  “人还在监护室,不过早上医生说了,因为抢救及时,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冬子说,“接下来,要看老爷子的身体素质和运气了。”
  听冬子这么说,田大川心里踏实了一些,轻轻吐出一口气。
  “对了,你妹妹和你爸的事儿,嫂子都知道了。”冬子说,“她一直在找你,人也在医院呢,你和她说话吗?”
  田大川攥着手机,看着前方二三百米处的县城入口,说了句不了,就要挂断电话。

  “喂喂……”冬子在电话那边叫着,田大川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
  “网上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哥们,你得挺住。”冬子说。
  “我知道。”田大川很冷静地回答。
  “你等一下,咱妈还有话和你说。”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的那边传来了田大川母亲的声音。
  “儿子……”母亲刚说出这两个字,田大川鼻尖一酸,眼圈马上红了。
  “儿子,妈相信你!你是我儿子,妈知道不是你的错。不管到啥时候,遇到难事你得和妈说……”母亲说。
  “我知道了,妈……我知道了,妈……”田大川哽咽着重复着这几个字,当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几乎就要哭出来时,一狠心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远方,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让清凉的晨风把湿润的眼睛吹干。
  晨曦下,寒桥县三个红色的大字,反射着捉摸不定的光芒,迎接着田大川的到来。
  日期:2019-06-09 08:22:08
  寒桥县唯一的一家殡仪馆隐藏在县城的东南角,就像长在耳根子后面的一个痦子,没人留心它的存在。在殡仪馆的单身宿舍里,王雪梅皱着眉头醒来。几年了,她醒来时几乎都是这个状态,每一次睡眠似乎总是让她经历痛苦的轮回,让她郁郁寡欢。
  现在,她扭头看向窗外,隔着粗糙的布帘,天刚蒙蒙亮。

  她没开灯,借着朦胧的光亮穿好衣服,走到脸盆架前,用脸盆里的冷水洗了脸。她在简陋的梳妆台前坐下,梳妆台很破旧,但是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化妆品,都是进口的高档化妆品,一个系列一个系列的,价值不菲。
  她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对自己的容貌始终很自信,除了到这儿以后才出来的那一点眼袋,自己的皮肤和五官几乎无可挑剔。她拿起一只粉盒打开,放在自己精致的鼻子下面陶醉地闻了好久,而后又慢慢地放下。其实,她从不化妆。
  当王雪梅离开宿舍时,天上月亮的轮廓还在。她一个人走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静静地穿过殡仪馆的后院。殡仪馆的院落有些古典风格,白色的矮墙带着镂空的造型,墙边的一排竹子,叶子上挂着露水,有清新的味道。
  王雪梅听着自己细碎的脚步声就像在听一首熟悉的音乐,但行至半途她突然站住,脚步的节奏戛然而止,她扭回头机警的瞄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快速摘下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扔在脚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
  大约十分钟以后,王雪梅带着胶皮手套,推着铁推车,走进了殡仪馆的冷库。在殡仪馆内部,更多人叫这里“臭尸房”。
  臭尸房亮如白昼,有些晃眼睛,制冷设备低频率嗡嗡的响着,两大排冷柜,柜门上都写着编号。她走到其中一组冷柜前,拉开柜门,将一具尸体熟练的移到推车上。接着,在寂静的走廊里,破旧的铁推车的轮子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摩擦声。
  她要去殡仪馆的化妆室,那里有人在等她。
  化妆室里站着几个死者家属,抽噎着,还有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带着胶皮手套和口罩的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是她的助手,看到王雪梅进来,他们都自觉让开了堵在门口的路。
  王雪梅也不和家属打招呼,像没看到他们一样。她与助手一起掀开包裹尸体的蓝布,里面是盖着红色被子的尸体,这是五天前遭遇车祸身亡的一个中年男人。车祸相当惨,男人的脑袋血肉横飞,颈椎几乎完全断裂,只连着一层皮肉。
  王雪梅用手在尸体的胸口按了按,尸体内部已经出现了腐烂。她取过防腐药水和针管,从静脉给尸体注射进去。这家人昨天和她说过,非要等到“吉日”才能出殡,可是这个吉日,还在两天以后。
  王雪梅在助手的配合下给尸体清洁和消毒,之后进入整容程序。家属们刚才还在隐忍的哭声越来越大,嚎啕声充斥了整间屋子。他们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是这个男人四十几年中最后一次梳洗打扮了,而这,也同时决定了他是否能够体面的离开世间。
  王雪梅从来不多愁善感,十分冷静地摆弄着手里的工具。
  由于皮肉之间可衔接的东西已经不多,为了使头部和身体连接更加稳固,王雪梅用两根竹节固定在遗体脊柱,起到支撑头部的作用,又用一些材料对尸体进行拼接、填充和重塑。在缝合时,她采用了“内部缝合法”,让线头留在尸体体内,最大限度保持遗容的完整。
  一个多小时过去,她做完上面这些,又打开黑色的化妆箱,用毛刷打粉底,调试化妆颜料。颜料是根据尸体的面部状况调制的,大部分是肉色、大红色的油彩混合,前者打底,后者点在双颊及下巴处。
  她给尸体吹干头发、梳头、描眉、涂口红,用镊子将尸体微微张开的嘴唇合拢,轻轻将枕头放在死者的脑袋下。
  整整两个小时,王雪梅一言不发,当所有都做好之后,家属们哭着凑过来,看着处理后的尸体,一个中年妇女拉住王雪梅的胳膊,泪流满面说:谢谢,谢谢。

  “怎么样?”王雪梅问。
  “嗯,嗯。”家属不住点头。
  “那就,按照原来说好的……”王雪梅语气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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