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岁月中磨灭了什么?》
第16节

作者: jbta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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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事先跟爸妈讲过,路途很远,不能耽误拜堂的时间,这关倒也是没有太“为难”我们,好说歹说,红包也递了最后在长辈们的态度下门被打开。
  床一个模样本俊俏无的美娘子,略施了些粉黛,一身红色礼服绝世而独立……
  农村结婚习俗很多,新郎得抱着新娘离开床铺车,小舅子负责拿鞋,鞋一般都会被藏起来,想要找到,得给小舅子红包,也是个热闹的环节,为结婚增添了重重的喜庆。打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跟小舅子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顺利过关,小舅子俊朗的脸写满了开心的小俏皮。
  带着脸的抹红一路顺风,到家刚好准点拜堂。拜堂很热闹,分很多程序,什么主婚人,证婚人致辞呀,互谈恋爱经过呀,拜天地,拜高堂,敬茶,对拜等等,最后才是送入洞房。

  当天客人29桌,这在农村属于很大的婚礼酒宴了。幸福感填满了整个心房,当天午酒喝得太大,被一个劲的灌,客人啥时候走得我都不清楚,直到晚10点钟才醒来,醒来的时候新娘坐在床边,什么也没有说,一脸的心疼看着我,事后才知道,吐了很多次,她细心布置了很多次,对于新婚燕尔来说,这件事我亏欠了她……
  我们的婚礼没有蜜月,迫于生计,孩子也即将临产了,在家呆了几天我得进城务工了。媳妇跟父母的关系一直很融洽。不过间出过一件小事情,现在想起也不知道她当时是否真的能释怀?不能确定的原因是后来婚姻生活她偶尔会提及。
  结婚后的第二天,我爸找我进了他的房间,告诉我结婚还扯了点债,需要给别人还钱,让我把手的钱先给他还账。当时听这个话我有些小生气,想着新婚才第二天,再说身是没有什么钱的。唯独要有的话也是我不该什么都给他们说,告诉他媳妇手有几千块钱,可这个钱是老亲娘
  给老婆压荷包袋的呀?怕小两口过日子有个什么事能应急的。怎么能动呢?
  可是老父亲为了婚事忙前忙后,我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家庭条件不好,他脚又不方便,走路都很是吃亏,家里又我一个独子,打小爱的也是我,既然开口了,我也不能不去考虑。每每想起妈妈给我说的,好多事情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妈妈说老爸是个苦命的人,从小没吃没喝的,家里成分不好,老地主,又赶运动时期,受了不少苦。本地相亲都没有人敢跟他好,直到遇了她,才算有个家。爸爸妈妈大了九岁,30岁才有了我,那会30岁有个儿子那是看着命都重要。人一生要强,不敢落与人后,别看现在是瓦屋,那会咋们这瓦房可是全镇数一数二的房子,只是人古板,不听劝,都叫做楼房,把原来拆房子的东西卖掉,可人守旧,怎么也舍不得。

  是啊,打我记事起。那会一家人住在外婆那里(并非入赘,舅舅跟爸爸关系好,弄了块地,留在了面)。我的出生地在薄刀锋平坦原,现在是海拔一千多米的旅游胜地。

  我的家离舅舅家几百米远,两边是山,外面有个蹈场,蹈场下面有个很大的水库,从小我跟湾里的孩子们一起赶鸟,扑鱼。那时候那里很穷,很穷。虽景色秀丽,气候宜人,却没有人有心去欣赏,也不懂得欣赏,田地都在半山腰,糊个口粮都成问题。自六岁多开始,我们有了勤工俭学和帮家里务农的习惯,地里拔草,田里薅秧,大柴做饭,样样手。我经常跟媳妇说我11岁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苹果,什么是香蕉?玩的是镰刀,滚的是泥巴,从小吃的是山的野果,喝得是清甜的井水,这放到现在那感情好纯绿色跟农夫山泉呀……

  爸爸在这样的环境咬牙把我们带大,他人聪明,好学进,随着政策慢慢的好起来,家里的环境也有了好转,他的手拆过两栋房,盖过两栋房,我一直都挺佩服老爸的。吃过苦,受过累,贡献自当不用说,所以开口说这事的时候我也变得犹豫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跟媳妇说起了这事,当时多少是有些小意见的,可我说明情况后,媳妇到也没有怎么反对,钱还是给我拿给了我爸。
  账是还了,可那会我跟我媳妇手一起加起来连四百块钱都没有呀。虽然没有分家,吃喝不愁,可马小宝宝要降临了,家里又要添丁,开销也会慢慢的大起来了。纵有再多的不舍,我也应该拿出男人的勇气去面对这接下来的生活,经过商量后,我毅然踏了去城里的车,这是我结婚的第四天……
  那年她20,我24……
  带100块钱的路费,踏了去松滋的大巴。

  工地在松滋最热闹的街道面,是一家在建的KTV,本次过去是帮着朋友做油漆(老爸做这个手艺,拖着拖着也慢慢会了,而且还做得不错)。2004年的工价已经涨到了50元/天,满工能做到90工(按一个月计算,白天8小时为一个工,晚加班从7点开始到凌晨1点是2个工)。午工地包生活,加班的晚也管饭,早餐自理,当时算过账,一个早餐吃掉3元钱,一个月只需要花掉90元钱,抽烟是四块的,一个月100足够,加一些小开销,一起最多花掉300块钱,满工能拿4500元。瞅着这四千多块钱,摸摸兜里,想想已经怀孕6个月的宝宝,想想晚餐,干了!

  工地的生活条件真的很辛苦,吃饭是个大锅饭,菜每天连油都看不到,更别说荤腥了,睡觉是通铺,屋里的汗臭味,脚臭味混杂在一起,难闻的刺鼻。由于人多根本没法说起,每天只能把自己搞到精疲力尽后,方能硬着头皮往大芯板临时搭建的床铺躺,拉杯子,蒙着头睡。
  每天都是一个单调式的生活,起床,工,下班吃饭睡觉。好在为了满工而奋斗的信念,闲暇的时间并不多,真正无聊了,我拿起工地的壁纸刀,雕刻着我的小木板。现在想起这块小木板也不知道遗落在何方了?只清楚的记得只要稍微休息个把晚,我每天要做的事情是这个小木板。先用刨花板写我对远方人儿的思念之情,然后用刀子一笔,一笔的雕刻成形,最后做油漆,才算完成。为了雕刻这个小木板,工地还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一幕,至今也未曾让她知道过。

  午饭后,工地休息半小时。
  “嘿,你看小邱那个痴情种,总在雕刻个着个破木板,真不知道有啥意思?”

  “是,脑袋生锈了吧”
  “我看也是?”
  “要不咋们抢过来看看,到底写的什么?”
  “……”
  一言一语尽数传到我的耳,我也懒得去理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着嘛。大工地每一个班组的人都很多,在这众多的人数当,总会有三五成群是一起的,休息一起,工一起,老板一般都不怎么管,因为每个工装项目都是抢工,一走一批,对老板是一种损失,耽误了工期甲方追究下来老板没有好脸色看。

  “哐当”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倒在了地,我回过头,正好看到二黑子拿着我的小木板在哪里得意的笑着?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还给我?”

  一个鲤鱼打挺我直溜溜的站在了起来,我面对着二黑子,怒吼道“再说一次,还给我,不许念!”声音很大,瞬间工地的师傅们都慢慢的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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