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秘卷之青玉案—这世上或许没有对错,但一定有真相》
第5节

作者: 姜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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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埙轻摇折扇,说道:“对,他做监察御史的时候,曾经参过您一本……”
  秦桧:“哦,全想起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日期:2019-02-11 19:59:40
  监察御史,这个官是从七品的官,秦桧,权倾朝野的一品宰相。一个从七品的官参一品大员,这种事情合理吗?答案是合理。因为监察御史本质是一个言官,言官的工作内容就是监督,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上书谏言。别说参宰相,像魏征苏轼这种级别的一高兴都直接上书参皇上。
  但是,秦桧在朝内一手遮天,言官大多是他的党羽,谏言都是按着他的意思来。这个时候的言官大多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帮着秦桧清除异己,有目的地上书弹劾那些同秦桧作对的官员。
  宋青玉确实参过秦桧,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宋青玉当监察御史时还很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在史浩的回忆里也能看出,他很看不惯不好的现象,让他当言官,会发生什么可以想象得到。
  日期:2019-02-11 20:00:28
  那时候秦桧有一个孙女,被封为崇国夫人。这个崇国夫人养了一只狮猫,她很喜欢这只猫。有一天,这只猫突然丢了,不是死了,是丢了。秦桧疼孙女,让临安府派出大批人马去全城寻找。你们有什么工作暂时放一下吧,先别维护治安了,帮秦相爷孙女找猫才是国家首等大事。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权倾朝野呢。
  临安府也是个混蛋啊,把全城老百姓家里的狮猫都抓来了,问崇国夫人这里面有没有,结果没有。怎么办呢?花钱问秦府的人这猫长什么样,然后找人画了成百上千的猫的画像,四处张贴悬赏寻找。抓盗贼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上过心。

  这件事让宋青玉知道了,身为监察御史,他直接上书参秦桧滥用职权。但是,高宗皇帝赵构很宠信秦桧,象征性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没有下文了。
  日期:2019-02-11 20:00:32
  秦桧站起来望着棋盘上的棋局,红方多了一匹马,一步就可以化解危机,让红车脱离险境。现在轮到红方落子,看上去已经无法挽回。自己处心积虑困住红车的布局,已然成为了一步废棋。
  秦桧望向窗边:“当年,宋青玉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认为他成不了什么气候,也就没有在意他。不要说他,就连他的老师史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为。可是,一转眼间,两个人已经成为了阻碍我们的绊脚石。勋儿,宋青玉出发之后你也去溪洞一趟,盯着这个人。我已经打点好一切,你现在奉旨出巡,和宋青玉一起彻查湖北溪洞杀人祭鬼的案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秦桧很有手段,说通了赵构,让自己的孙子秦埙一起前往溪洞办理杀人祭鬼的案件。
  日期:2019-02-11 20:00:53

  秦埙明白秦桧的意思,但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是抢在宋青玉的前面破案,让我们秦家多填一份可有可无的功劳。还是……让这件案子成为一个谜团?”
  秦桧转身:“十五天,十五天之后宋青玉解决不了这件案子,史浩就必须离开朝中亲自前往。杀人祭鬼也好,恶鬼杀人也罢,这个案子的真相,最好是永远不见天日。”
  秦埙点头:“道理我明白,只是,我可以不去查案,但是宋青玉那里……我同样奉旨出巡,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干扰宋青玉查案吧。”
  秦桧扫了一眼身前的棋局,说道:“这盘棋我们一直处于上风,只是史浩这个老狐狸突然无赖,拿出了宋青玉这颗原本不在我们对局里的棋子。打乱了我们的部署。但是,他不知道,能从棋盘外重新取子的,可不仅仅是他。我们这边,还有一匹黑马……”说着,秦桧从棋盘上拿起了自己还没动过的黑马,在手里把玩起来。
  日期:2019-02-11 20:01:11
  秦埙倒吸一口凉气:“您的意思是……动用完颜昌的旧部吗?”

  秦桧斩钉截铁地说道:“正是!”
  秦埙犹豫了一下,像是在下决心的样子:“这些人我们能信任吗?您在金邦狩猎时,完颜昌同您有些交情,但也没深到他的旧部来投靠您啊。我觉得还是不用他们为好……”
  徽钦二帝蒙尘后,秦桧也被金邦抓走了。这是件挺丢人的事,秦埙是秦桧的孙子,他给爷爷长脸,说是在金邦狩猎。金主把秦桧赐给了完颜昌,完颜昌也叫完颜挞懒。然后,完颜昌把秦桧和他妻子完好无损地放回了南宋。秦桧说自己杀了守卫逃回来的,但是很多南宋的官员不信,认为秦桧投靠了金邦,是作为金邦的奸细回来的。这种事情,全看赵构的意思,赵构信秦桧,谁还能说什么。
  日期:2019-02-11 20:02:01
  其实就是完颜昌看透秦桧主和的心理,知道放他回南宋一定会帮助自己完成金宋的议和。因为完颜昌也想议和,所以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如完颜昌所料,秦桧回到南宋果然促成了议和。之前南宋虽然也说要议和,但都是一边议和一边提防金邦。自从秦桧回来后,金邦再犯直接议和,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自古以来,和平便是最宝贵的,但是金和南宋这些年的和平完全是虚假的和平。完颜昌的想法是,让南宋割地并献上大量的岁币,不出兵就坐享其成。秦桧的想法是,牺牲南宋的利益换取自己的地位,但是偶尔也有点“义举”,比如秦桧曾写信求助完颜昌,保证南宋的苟延残喘,毕竟南宋灭亡了自己就没权没势了。两个人心照不宣,虽然名义上各为其主,但偶尔也暗地勾结。
  两个人到底有交情吗?多少还是有点的。
  日期:2019-02-11 20:02:27
  后来,完颜昌卷入了金邦的内斗被杀了,他的几个旧部拿着完颜昌的信跑来投靠秦桧。秦桧看在完颜昌的面子上没杀,但也没留用。
  秦桧一摆手:“这种时候不得不用完颜昌的旧部了,阻碍宋青玉破案这种事还是用外人的好。更何况,现在朝内普安王和我们拥护的恩平王互相牵制,主战主和两派争执不下,普安王那边抽不出人手,我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完颜昌和我有些交情,他的人可以用。行了,你准备一下,完颜昌的旧部到了你就出发,我累了。”

  秦埙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知道了,勋儿退下了。”
  史浩的府邸内。
  史浩重新布好棋局暗暗思量,用宋青玉暂时化解困境,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他相信,如果世上能有人在四天内解决杀人祭鬼的案子,这个人一定就是宋青玉。但是,他面色凝重,像是担心黑方有什么后招的样子。毕竟,操控着黑方棋子的人,叫做秦桧。
  日期:2019-02-11 20:02:57
  “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把宝全押在宋青玉身上了。”史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自己缓缓移动自己的马,把它推向黑方的炮旁边。此时大理寺外,宋青玉整冠束带,一身红色官袍,正极目远眺望向湖北溪洞的方向。几个送行的同僚简单客套几句后,宋青玉翻身骑上一匹红色的宝马良驹,挥鞭直奔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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