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一家被灭门之后又闹了这么一出,村长生怕村里再生事端,就和张富贵的几个远亲商量着,今天下午就把张富贵一家下葬。
以前我们山里的人过世都是过了头七下葬,改革开放后,山里的不少陋习都改了,七天下葬的规矩改成了三天,不然赶上热伏天,三五天就能闻到尸臭味。
至于枉死的人,隔天就可以下葬,张富贵的远亲是巴望着张富贵的那二十万,所以才想要按照正常流程走完三天,眼下村长既提出提前下葬的提议,他们自是欣然同意。
不过张富贵的远亲不愿意出火化费,更别说是买棺材的钱了,这年头一副棺材少说也得千把块,哪怕山里的棺材也值钱,张富贵的远亲不出,别人就更不愿意出了,因此张富贵一家就被裹了张草席匆匆入了土。
日期:2019-01-14 18:29:51
张富贵一家下葬的时候王队长就站在我旁边,他望着帮忙下葬的村民对我说道:“大学生,我看你眼睛通红,怕是昨晚没睡好啊。”
我心里一惊,没敢表现出半分异常,说道:“是有点失眠。”
王队长说道:“那个叫老光棍的说张富贵一家三口昨晚自己走进井里的,你有什么看法?”
我诧异地看了王队长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说实话,虽然我从小就生活在山里, 但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并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多年以来的信仰产生了动摇,自从张富贵打死了白狐狸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太奇怪了。”
我没和王队长提起自己梦见白衣女人并且差点也掉进井里的事情,而是继续王队长的话题说道:“其实王队长今天的推测很正确,正常情况下,能够悄无声息地将张富贵一家搬走,要么力气大得吓人,要么就是团伙作案,可当着张富贵亲戚的眼皮底下把人弄走,我觉得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奇怪的是,凶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杀了人,抢了钱,法医也没验出什么能够指出凶手是谁的证据,对方没有理由再来动尸体。”
日期:2019-01-14 18:30:04
“这么说来,你也相信张富贵一家是自己走进老井里的?”王队长眯着眼睛问道。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张富贵一家的行为也是多此一举,都是死人了,没必要再去跳井死一遍吧?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口老井有问题。”
我将小时候听过的关于老井的传闻告诉了王队长,王队长听完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村民们一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他,然后就和小陈离开了张家沟。
由于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天一黑,我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无意外的是,我在梦里又见到了白衣女人。
这次的梦境里,白衣女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扒我裤子,之前几次是我贪恋美色禁不住诱惑,可我再**上脑,也不会连命都不要了,因此我一把甩开了白衣女人的手。
日期:2019-01-14 18:30:17
白衣女人脸色诧异地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小白,昨晚你为什么要害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掉井里死了?”我质问道。
“我何曾想过要害你,我昨晚的确是想把钱箱给你的。”白衣女人委屈说道。
“难道你把钱箱扔在井里让我下去捡吗?要不是老光棍拦着我,我现在已经死了!”我有些生气道。
“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白衣女人摇头说道。
“那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是不是人?”我问道。
白衣女人眉宇微蹙,低头不敢看我,我继续问道:“你是那只被打死的白狐狸?”
见白衣女人摇头,我松了口气,可即便她不是那只白狐狸,那也肯定不是人,因此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害怕。”
说完之后,白衣女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阴冷,我心里害怕极了,惊恐大叫着从睡梦中醒过来,而更让我惊恐的是,我此时此刻正站在村头的老井旁边!
月光皎洁,我望着平静无波的井面,在水面下,正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在盯着我。
日期:2019-02-03 09:07:45
在张家沟的传闻中,村头的老井神秘莫测,有人说老井下面镇压着一只成精的大老鼠,有人说下面镇压的是为祸一方的恶狐,还有人说下面住着一条比水缸还粗的大蟒蛇。
我头皮发麻地跑回家后,紧关门窗,躲在被子下面全身抖如筛糠,那井里是什么我没敢看清楚,因为那一双眼睛犹如深渊,盯得我全身鸡皮疙瘩炸起。
母亲知道我晚上睡得早,所以第二天早晨天才麻麻亮就来喊我起床跟她到地里锄草,那时我呼吸困难,迷迷糊糊地听到母亲喊我的名字,可我怎么也没法清醒,只看到母亲焦急的身影跑出门,之后又带着一群人赶回来。
这群人中为首的正是村长,先前我有讲过,当年抗战那会儿村长曾被一名日本军官开枪打穿了大腿,那么多年过去,当时年轻的村长成了如今的老村长,由于他的腿多年以来都有毛病,所以他久病成医,跟镇上的老中医学会了针灸,这些年来还治好了不少村里人的疑难杂症。
村长见我躺在床上直打摆子,翻开我的眼皮瞅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阳阳这孩子怕是受了惊吓,引起外邪入体,跟二傻当年的情况一模一样。”
日期:2019-02-03 09:07:26
村长口中的二傻指的就是小时候和我一起被推进老井里的小孩,十几年过去了,二傻的脑子一直有问题,当初他不会游泳,掉进井里沉了下去,被救上来后全身痉挛,一直翻白眼,要不是被及时施针,一条小命早就没了。
二傻虽然活了下来,但却从此成了傻子,以前我看他可怜所以还挺照顾他的,但是他毕竟脑子有问题,不通人气,跟他说好话他听不进去,村里的那些混混一怂恿他,他就走下道,连我都骂,而且骂得很难听。
后来二傻发展出了一项新业务,就是帮村里的混混们要账,咱们村是落后山村,近亲结婚的大有人在,傻子也不只二傻一个,其中有个女傻子叫憨丫,跟二傻正好配对。
日期:2019-02-03 09:07:40
那些混混走哪要账都带着二傻和憨丫,但凡被要账的人家不还钱,带头的混混就会说:“二傻憨丫,办事!”
于是二傻和憨丫就会光天化日在人家门口脱衣服办事,像两只撒欢的狗,完全不顾大人小孩在场的,一边办事还一边喊欠债人的名字,弄得现场毛包的,一般人家丢不起这个人,就算借东墙补西墙也得把欠的钱先还上。
我要是成了傻子,村里那些向来看我不爽的混混定然一天到晚把我拉出去各种办事,那我不完犊子了?
母亲听到我有可能会变成二傻那样,一下急得哭了出来,村长则用银针给我扎了几针,我只觉得一阵刺痛,一口闷气吐出,片刻之后身体就恢复了知觉。
“没事了,肺里憋了口邪气,吐出来就没事了。”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收起银针,他看向我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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