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生姐姐和我说了，其实也不用她全部填。只不过降低成本了，再把亏掉的部分补一些行。她还说，算是真的最后亏大了，医院顶多多一份坏账，年底在她的评多了一个不作为而已。可对我，那是一条生命。她说她做不到为了一份评价或者是一份工作看着本应该治好的人从眼前消失。”蔡训仰头头，睁着纯真的小眼神看着张天毅，兴奋的说道：“那个姐姐很漂亮的，哥哥你这么帅。我让她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

　　“小鬼，给你机灵的。”张天毅伸手使劲的捏了捏蔡训的小脸蛋，浑然没想到这个小鬼还真的能把他心目的漂亮姐姐给拉来了。这小子的身似乎有着天然的亲和力，让每一个靠近他和他接触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心并且心生好感。
　　这种能力起源情商，可要达到巅峰那与一言一行，衣着打扮甚至天生的模样都有着关系。而这种能力，被蔡训用的炉火纯青，一直支撑他爬到自己人生的巅峰。
　　这种人，用一句古语是潜龙在渊，遇风云则笑傲九天。
　　和张天毅接触，这一生又怎么会不遇到风云？一心向爬的人，好事坏事惊心动魄的事，哪一样会少了？
　　“来的这么急，还没吃饭吧。走，外面有一个小餐馆。”张天毅早看出这两人应该是刚刚赶过来连饭都没吃，只是这个早餐铺关门，餐馆还没开的时间也着实是尴尬了一些。
　　到了餐馆，蔡力农也不客气。大口的吃了一大碗的米饭，喝了两碗水才心满意足的说道：“这次我来这里，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在怀来县没家没业的，有梦想没梦想的兄弟我都给带过来了。我准备让他们先在这边的各个快递公司找一份工作，来这儿找你除了感谢你以外，还想和你谈点生意。”
　　张天毅下意识的捏住了兜里的笔，大拇指轻轻摩挲着。疑惑问道：“生意？”
　　蔡力农点点头，确认道：“对，因为送快递这种工作前期只能照顾自己，后期出点力养家糊口也顶天了。我想着帮兄弟们弄点外快，我看你们做的事情挺需要各种信息情报啥的。我们很快能熟悉周边的这一块，到时候你要是有在这里需要调查的信息，又用得我们，给他们一些辛苦钱。您看行吗？”
　　蔡力农期待的看着张天毅，他本来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甚至很多时候把兄弟的事情看的自己的事情还重，可能唯一能让他自私的是身边那个长着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机灵的儿子了。

　　他把这么多人带进了燕京城，自然也是希望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些收益。送快递这个行业，很累。但是也能给他们带来一个城市的平均工资的收入，对于很多没有什么大化，只有一膀子力气的乡村求职者来说，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存在绝对公平，出生的刹那有已经有了阶级。你毕生努力去做的是爬到更高的阶层，给自己的子孙一个更好的环境而已。
　　最终的结果是蔡力农来求的根本不是事情，甚至还让张天毅喜出望外。做一个侦探，信息是最重要的东西。蔡力农的出现，对于张天毅来说是给一个快渴死的人送来了一瓶甘霖。
　　或许朋友之间最好的维系方式是互惠互利。
　　林素衣还是走了，走的悄无声息。她走的时候张天毅还坐在饭馆里和蔡力农商谈接下来的事情。也是说，在酒吧喝完酒以后林素衣离开了燕京，回到了海。
　　对于燕京这座城市，她谈不喜欢，也说不厌恶。对于她而言，整个华夏大多数城市都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小时候流浪的经历让她知晓，能吃饱饭的地方，才是好地方。
　　可现在，她确实不想走。
　　她想看看这个被她无意带起来更大野心的张天毅，会如何爬向更高的山峰。可惜，海的事情逼着她必须亲自前去处理。想到那些给脸不要脸的人，林素衣的眸子里露出了寒光。

　　给她老子那个整天觉得半个南方都装不下他的男人找麻烦，林素衣喜闻乐见。可用那些拿不台面的小手段把她牵扯进来，让她非常的愤怒了。
　　林素衣品尝过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日子。后来也体验了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所以在她眼，穷人与富人本质从来都没有区别。
　　她望着飞机外面的云朵，轻轻的哼唱着：“我的意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到那天，他会一呼百应。他会，举世无双。”
　　唱着唱着，林素衣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忽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可言。笑着笑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一行泪水。在半空划过一道轨迹，砸落在地裂成碎片。
　　她有多少年不曾流泪了？

　　忘记了，早忘记了。
　　从奶奶过世，叔叔大爷理都不理她以后。再也不知道流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飞机越过云层，逐渐消失不见。
　　张天毅带着酒足饭饱的蔡家父子回到公寓大院的时候，已经是午九点多的事情了。顾瑜的期末考试早考完了，只是成绩还没有公布下来。不过转过年高三要面临高考的她，可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可以取乐。这个时间段即将来临的时候，连家长都开始跟着紧张，像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赵大爷照旧躺在他专属的躺椅，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也不知道这夏天的燕京城温度，他是如何受得了的。话说认识了这么久，张天毅还不知道老人的家具体住在哪里，只知道是附近。每天看他很早很早溜达着过来，很晚了以后才溜达着离开。以他的腿脚，想来是也不会太遥远的距离。
　　不过今天不一样的是，赵老爷子左右一边蹲着一个人。左边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皮肤白白净净，穿着简约的青年。这青年手捏着一副规矩的眼镜，正笑呵呵的陪着老人闲聊。另一边的是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女孩，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的青年身，眼神复杂。其带着丝丝敬畏，可更多的是化不开的浓浓爱慕。

　　老人偶尔问一两句，大多时候都是在听那个青年说。他可能是恰好看到走进门的张天毅，便招手说道：“天毅，你过来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认识，你们年轻人才有共同话题嘛。总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会厌烦的。”
　　张天毅听到老爷子的招呼，便止住脚步扭转方向走了过去。
　　身后的蔡力农恰好看到女孩转过头来，顿时间只觉得惊为天人。一眼看过去，有惊艳的感觉。和林素衣二次元的纯美有着极大的区别，高挑的眉眼让她看去像是一个狐狸精一般。一颦一簇都充满了极致的诱惑。偏偏她又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看着倒是惹人怜爱。
　　但蔡力农眼睛的惊艳一闪而逝，很快被他很好的藏在心底。实际，女孩也没有注意他。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赵老爷子喊了一声的张天毅，然后很快的把目光转回到对面青年的身。好像怎么都看不够那张脸一样。
　　青年站起身来，主动冲张天毅伸手笑道：“你好，我叫李佳星，来自黑龙江。”
　　张天毅伸手握住了李佳星的手，友好的笑道：“我叫张天毅，来自滨城。我们都算是东北的老乡啊。”
　　“是啊，加吉林的赵老爷子。咱们也算是东北三省的小聚会了。”李佳星没有介绍对面女孩的意思，张天毅也没有多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