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见闻录:与闽南阴传巫师的一次“斗法”经历,赢了却很难过……》
第9节

作者: 庙祝赵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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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中国的许多地区,仍然保持着“送瘟”习俗,村里的村民们摆出食物酒水祭祀诸神,扎很大的纸船放在水里漂流而下,试图送走瘟神,免去病痛折磨。
  日期:2018-05-13 22:08:07
  有些斋主善信都有个疑问: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的人,烧香拜神佛做法事祈求保佑到底有没有用。其实在我还在学徒期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借用甘肃省天水市玉泉观的一副对联来说,就是 存心邪僻 任尔烧香无点益。
  我上学时成绩不好,实在不擅长读书,高中没读完就放弃学业了。父亲担心我没有生计,就拜托他认识的老道人收我为徒,学个手艺以后能有碗饭吃。
  老道人一开始不情愿,禁不住父亲三天两头去他那求恳,又看我也诚意满满,终于答应了。老道人是个精神瞿烁花白胡子的老头,经常笑眯眯地问候香客信众。我给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倒了一杯茶,就算是拜师了。

  修道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浪漫,一开始就是扫地、买菜做饭、挂盘香。
  烧香、敲罄、念经、画符、学做法事已经是第三年上的事儿了。
  有个叫张财溢的,看他名字就知道小时候家里穷,父母也没什么文化。张财溢小学文化,从小辗转各处道观打杂,因为嫌他做饭难吃被之前的道观辞退了,到师父的庙里来讨生计。师父见他人老实本分,就同意了。
  日期:2018-05-13 22:08:20

  张财溢一来,终于把我解脱了,所有的杂活儿都由张财溢负责,我终于能学手艺了。张财溢对道观事务很熟悉,平时不善言辞。
  加上师弟易老萌,我们仨在师父身边跟随了很多年。很遗憾,易老萌没有做过那些辛苦活计,我始终觉得易老萌缺少历练,后来也指挥他去做些杂务,美其名曰“红尘炼心”,过过当师兄的瘾。
  市里的房地产开发商段总,是庙里的大斋主,每年都会花很多钱给庙里布施,逢节日也要做些拜斗、还阴债、拜太岁的法事,算起来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但是只要是段总来做法事,平时庙里的信众们都不参与,躲得远远的,如避蛇蝎。只有那些段总不爱参与的神灵诞辰的法会,香客们才纷至杳来。
  有信众说段总做了很多的亏心事,每年往庙里大肆捐钱,却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赡养,还经常仗势欺人,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他。
  十六年前,段总要开发一个大型楼盘,托关系低价弄了一块土地来。挖地基的时候发现下面密密麻麻的一层坟。费了好大功夫把坟都挖掉了,往下挖时发现下面还有一层坟。
  没过一个月,段总喉咙痛得受不了,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是得了食道癌,整个食道切除, 听说是还把胃也切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直接接在咽喉底部。
  这样一来,吃东西就受很大的限制,据他本人说,他要经常去医院注射一种血液提取物。我听着觉得有些惊悚,这人怎么跟吸血鬼一样。现在想来就是挖地基时,地下淤积的煞气瞬间冲了出来,把段总给折腾病了。
  日期:2018-05-13 22:08:39
  医院认为段总最多还能活三年,段总不甘心,来道观求做送瘟法事。
  有斋主来请法事,一般是不会拒绝的,更不能当面去指责对方的行为。毕竟我们只是道士,不是执法机构。但也会经常对斋主善信劝诫,只是这段老板水米不进,每次劝他多积些阴德,他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根本不接茬。
  接着就是去扎纸船,准备祭祀用的大公鸡和各类食物,晚上和师父,师弟易老萌一起去段总的宅子附近做送瘟法事,张财溢也赶来帮忙打下手。
  段总是买了块地自己盖的房子,一共5层,位置靠市北的,湘江从房前不远的地方流过。到了段总家里我发现有点不太对劲,段总平时养的狗眼睛被弄瞎了,腿也断了一条。那时候实行养大狼狗,藏獒还是没什么人听说的。
  这条狗是德国纯种黑背,段总经常在我们面前吹嘘这狗是花多大价钱从德国弄来的,平时还专门雇了个训犬师整天陪着,爱护有加,再加上段总本人也是有权有势,叱咤一方的人物,谁会把他的狗给弄成这样呢?但想到段总平时放狗出去肯定不栓狗链,不免吓到附近的小孩,被人给弄瞎弄残了总比出去咬到人强。
  日期:2018-05-13 22:08:51

  我问了下段总,段总说是当天早上把狗放出去了,过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回来,出去找,发现在江边,已经变成这样了。
  我觉得情况很严重,就告诉了师父,说这法事不能做。师父说我多管闲事,训斥了我一顿,让我专心做事。
  做送瘟科仪的时候也发生了怪事,本地有个习俗,先将盛满米的碗放在法坛上,做法事祭祀会把这些米撒在地上,鸡跑过去吃了这个米才能杀,否则就得等着。平时准备祭祀的鸡都是饿了一天的,只要看到了米,自然会去吃。
  可当下,这鸡死活不肯去吃米,围着法坛到处跑,张财溢提着菜刀追了十几分钟,这只鸡似乎力大无穷,怎么都不累。师弟易老萌见状,跟张财溢两面包围,把鸡捉住了,按着鸡脑袋让它去吃米。
  日期:2018-05-13 22:10:49
  这只鸡似乎跟俩人较上劲了,被扯着鸡冠子按着头也不吃米,使劲挣扎,易老萌抓起米粒往鸡嘴里塞。鸡用力抖了几下,又全掉出来了。易老萌对张财溢埋怨道:你这是从哪买的鸡,故意来找茬的吧?

  张财溢一脸无奈,说,都是从菜场买的呀,养鸡的老郑,之前一直买他的,都好好的。
  易老萌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了这只鸡,扭头对师父说,师父,这鸡不肯……
  还没等他说完,我从后面一脚踢在易老萌屁股上,易老萌正要发作,我冲他使了个眼色,易老萌不说话了。
  活儿做的怎么样,是否成功,我们是不能让主家知道的,这是行规,不然就算自己折了活儿。
  师父知道了大概的意思,停下正在念的送瘟经文,捻着花白胡子思索起来。
  我咬了咬牙,发了一股狠劲,抢过张财溢手里的菜刀,直接过去把鸡头剁了。
  易老萌正揪着鸡冠子蹲在公鸡前面,鸡血呲了易老萌一脸。易老萌躲到一旁擦了擦脸,只见那鸡脖子像水枪一样往外喷血。张财溢抓着鸡的两个翅膀,往地上洒鸡血。
  那鸡血像是无穷无尽,足足放了3分钟才流干,张财溢把死鸡丢到一边。
  日期:2018-05-13 22:11:13
  师父念完了送瘟的经文,念咒掐诀,请瘟神上船。张财溢和易老萌浑身满手都是鸡血,不方便,就由我端着纸船放进湘江。
  怪事又发生了,湘江水算是挺急的了,我脱了鞋卷起裤管,抱着纸船走到差不多水有膝盖深的地方,把纸船放在水面上,却不顺水流飘走。

  纸船稳稳停在水面上,像是被钉在那里一样。我还琢磨,莫非这船做的太逼真了,把锚也做上去了,我没注意还抛着锚?检查了一会儿发现我多想了,没有其他的什么部件,可纸船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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