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解释很到位，也很温柔，一点也不让客人难为情，就像在家里一样，让人感受到了温馨。林子达咬了咬牙，说来张贵宾票！说完，他从袋子里掏出两张老人头，递给那个姑娘。
　　姑娘接过老人头，用经典动作辨认了一下老人头的真假，放进袋子，掏出一张精致的门票，递给林子达。然后，她又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邀请客人进去。
　　小心地攥着门票，林子达进了大门，经过一个穿堂，向右拐通过一个抄手游廊，在一个插屏后，进了一个闪着灯光的大厅。一进去，他就被镇住了。前台站着许多姑娘，一个个个子高挑，一色的红色迷你超短裙，凹凸有致，体态婀娜，这可是林子达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情景。
　　先生，您的票？一个性感姑娘过来，彬彬有礼地询问。
　　哦，给你！林子达反应过来，把票给她。随后，在她的引导下，在大厅右边的一张小圆桌旁坐下。随后，她端来了一杯饮料，说是柠檬汁，您慢饮。奶奶的，两百块钱就换了一大杯柠檬汁！林子达嘟哝着，端起来猛灌了一口。

　　帅哥，要我陪你聊聊天吗？一个性感姑娘过来，娇滴滴地问。
　　就像林黛玉第一次到贾府一样，时时在意步步小心，林子达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免得被姑娘们嗤笑。他不懂行情，不知道消费情况，不敢冒昧，急忙摇头说不要，我是来找人的！
　　见没有生意，性感姑娘打了了响指，又去问别的客人去了。
　　闲着没事，口中又觉得干渴，一大杯柠檬汁，还没尝到是什么味道就没了。端着空杯子，林子达苦笑了一声，呆呆地看着大厅里狂欢的男男女女。不时，有男人会伸出手，mo姑娘的屁股或者xiong脯，而姑娘呢，也很配合地发出性感的尖叫声，让大厅里充满you惑。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他居然是戴海，后面还有一个矮个子中年男人。堂堂的一个政府秘书长，被人瞅见在这样的地方，那多没面子！林子达慌了，正想扭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没想到戴海主动过来打招呼。出于礼貌，林子达急忙站起来招呼，像做了贼似的。
　　林秘书长，这是宗教局的陈科，你要找的人。林子达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站着，想要不要跟着过去，代替戴总请客。可一想到这里面的消费和自己口袋里的钱，他就不敢张口更不敢挪脚。矮个子男人根本没有注意眼前的林子达，眼睛早就伸向灯光深处。
　　好在戴海没为难林子达，他简单地介绍了几句，就带着那个矮个子男人进了一个叫至尊VIP区的通道，消失在纸醉金迷中。没想到戴总在帮自己找人，还在帮自己请客，看样子事情会有眉头。
　　这个戴海，太让人感动了！林子达喃喃自语，有一种想向秦市长汇报工作的想法。要不是在天上人间，这个电话肯定打了。他忍了忍，收回目光，又投向大厅，看东红酒绿，看痴男怨女。
　　过了一会，又有一个姑娘过来询问，主动介绍说陪聊400块，出场1200块，包夜3000块，帅哥需要哪种服务？她弯着腰，把脸凑过去，口中的气味呵到了林子达的脸上。因为她的那个衣像小网兜，没有完全兜住前面的部分，两个小球露出大部分，似乎要滚落下来。
　　林子达吓了一跳，急忙移开视线，说自己只是找人，不要这些服务。其实，眼前这个姑娘蛮漂亮的，举止言谈也不俗气，应该是个知识青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作贱自己，来干这些肮脏的事。隐隐地，林子达心中涌出同情，觉得惋惜。
　　哟，还蛮讲究的，想挑肥拣瘦？姑娘嘴巴一嘟，眉毛一挑，生气了。

　　林子达不敢回嘴，急忙端起杯子，想去喝柠檬汁。遗憾的是杯子里空空如也，让他一阵尴尬，只得别过头闷着头坐着。见客人不做声了，姑娘没趣，只得摇着屁股，找别的客人去了。前面有很多姑娘，装扮都差不多，林子达扫寻了几次，想找到一点什么答案。至于是什么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因为还早，客人来得不多，那姑娘没招到生意，又摇着屁股来到了林子达桌前，说本姑娘反正没事，免费陪你聊聊天。
　　林子达正好想打听下情况，忙说可以，你喝什么饮料？
　　我呀，不喝饮料，来一杯白开水就可以了，不过，也要花五十块钱哟。姑娘说完，招了下手，示意一个男服务生过来。林子达忍着心痛，递给服务生五十块钱，要他端杯白开水来。
　　不一会儿，白开水来了。姑娘接过去，很优雅地抿了一小口，然后笑着看着林子达。
　　白开水都要五十块钱，那饮料就更贵了。很显然，姑娘在帮自己省钱。林子达涌出一丝感激，同时又有一点不好意思。没钱，怎么到这样的地方来消费？那不是打肿自己的脸，充胖子！

　　林子达端起柠檬汁，又想喝一口，掩饰不安。没想到里面没了，他喝了好久都没喝到。这下更不好意思，他的脸刷地一热，肯定红了。幸亏灯光昏暗，看不清自己的面容，要不然，肯定会被她耻笑。
　　见他那熊样，姑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帅哥，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是第一次，我是到京城办差，顺便来看看。林子达傻乎乎地回答，没想到要撒谎。
　　帅哥，你刚才说找人，是找谁呀？姑娘想起了这个问题，主动关心起来。

　　其实，林子达是撒谎，没想到会有人问，一下子没辙了，情急之下，想起网上曾报道过天上人间的什么第一花魁第二花魁第三花魁，不过这些人不是自己去找的，也不敢去找到的，便随便说了一个网上出现过的名字，说找一个叫汤惠的姑娘。
　　姑娘一听，惊得站起身来，仔细打量起林子达起来。林子达不解，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没想到你还是个人物呢，你知道你叫的姑娘是谁吗，是我们楼里的名牌花魁之一，她排在第十一位，绰号白娘子。
　　自己随便叫个姑娘的名字，就是楼里有名的花魁，这让林子达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的眼光不错，一叫就是一个极/品，惊的是自己哪有这么多钱去叫花魁，那不是出自己的洋相吗。他正要表示拒绝，可又不好意思开口，让她笑话。
　　姑娘有点不高兴，坐下去说，难怪对我不感兴趣，原来你只喜欢大牌，只喜欢花魁。只不过很遗憾，她在至尊VIP服务区，不在这里，你要找她，得去那里。
　　哦，谢天谢地，原来不在这里。林子达暗暗地松了口气，装作很失望的样子。
　　大厅的客人开始增多，姑娘过往也频繁起来。有陪聊的，有出场的，当然，哪些是过夜的就不得而知了。那姑娘是做生意的，肯定生意要紧，见林子达还是没有点她的想法，有点坐不住了。她看了下门口，见有客人来了，顾不得和林子达打招呼，忙迎了上去。
　　这里面的姑娘都是有想法的女人，为了钱装笑脸为了钱接待客人，不会为了别的。林子达捏了捏自己的口袋，厚厚的一叠钞票，很有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