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吊毛事都没发生,嘿嘿。
我盖上棺材板子后,长舒了口气,转头望望外面,大门敞着,啥影子都没。
估摸着我二叔来回跑几十里,起码还需两三个小时候才能回来吧。
但愿他及早把泥盆带回来,要不,事就大了。
我心里嘀咕着,把老太太的照片摆好,又坐回到凳子上。
因为没了泥盆,纸钱也没法烧了,只能干坐着发呆。
日期:2018-06-03 09:09:52
三呆两呆,脑子里就闪出了我爹的影像来。
我爹是个暴脾气,高大魁梧的,没有怕的人,也没有怕的事,当初他被鬼打灾死了被抬回家躺炕上,也是面目狰狞,瞪眼握拳的,一副拼命的架势,吓的别人都不敢近前。
我娘就跪在地上祷告……
晕,深更半夜的怎么想起这个来了。我忙把思绪抽回来,用力晃了晃脑袋,转头往外面望去。
院门敞着,黑咕隆咚,还是吊毛人影没一个。
唉,特娘的,真是……
我暗暗自责着自己先前的冒失,禁不住伸臂打了个哈欠。
瞅瞅棺材上老太太的照片,突然发现她不那么瘆人了,三角眼变成长条,横肉也稍微有些舒展,好像还有点笑意。
日期:2018-06-03 09:10:40
这应该都是心理作用吧,上午进屋是因为心里害怕,对死者有畏惧心理,所以才觉的她凶。
现在是……咦?
我猛地一愣,照片上的老太太的眼睛咋放光呢?灯光映的?
我下意识地仰头看吸顶灯,白白的,也不刺眼啊。遂蹙了下眉头,再瞅,老太太的眼睛竟眯成了一条缝,而且笑的更灿烂了。
我娘,我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忙用力擦了把眼睛,再看,她还在笑,而且眼睛更有光了,灼灼生辉的望着我。不,是在望门口。
我下意识地转头瞥了外面一眼,身子猛然“嘚”的一震,脑袋轰地大了。
日期:2018-06-03 09:11:27
外面,院门口处,两只鸡蛋大小的赤红的‘灯笼’正对着灵堂,不,不是灯笼,而是啥动物的眼珠子,因为……
“嘻嘻……”
我还没看清那俩‘灯笼’是啥,忽听身后发出了一阵女人的笑声。
我头皮倏地一麻,转头看去,照片不动,棺材也没异常,屋里更是吊毛影子没有。
我懵了,赶紧又望外面,发现那俩‘灯笼’没了。
特娘的,难道出现幻觉了?
我锤了下额头,猛然再瞅,外面黑咕隆咚地,啥也没有,老太太的照片呢,也不再笑了,而且,又恢复了原先的三角眼和一脸横肉,凶巴巴的令人心悸。
真是怪了蛋了。
日期:2018-06-03 09:11:58
我百思不得其解,更加认定这是幻觉,原因就是半夜五更地一个人守灵,内心恐惧的结果。
咋办?干脆唱个歌壮壮胆,驱散一下死沉沉的气氛吧。
我想到这儿,脑子转了转,低声哼唱起来:“娘的宝宝,你闭上眼睛……”
晕死,俺娘早死了,而且是上吊死的,紫黑的舌头伸的老长,大眼直勾勾地睁着,比我爹的死相还恐怖。
我赶紧又转换思路,想找个欢快一点的歌曲,正皱眉想着,只听“啪啪啪”几声清脆微弱的敲门声传进我的耳朵。
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向隔壁门口,房门紧闭,而且门锁在里面,有人要出来的话,直接打开就行了,也没必要敲呀。
日期:2018-06-03 09:12:59
屋门?院门?都大敞着,一眼能望到街上。
难道我耳朵又出毛病了?
我心里不淡定了,紧着耳朵,仔细又听。
“梆梆……”又是几声门板响。
这次,我听明白响声的来源了,就是身侧的棺材里发出的。
我娘,老太不会是诈尸了吧?
我头皮一麻,下意识地把身子往门口挪了挪,想再确认下。
不料,屁股带着凳子跑,咣啷一下,凳歪人倒,我仰面跌在了地上。
日期:2018-06-03 09:13:52
脑袋随即轰的一炸,连滚带爬地就窜出了门口,只感觉一阵阴风袭来,不由地猛打了个寒颤,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转头再看那棺材,纹丝不动,盖板上的老太照片仍瞪着三角眼直直地盯着我。
这特娘的,深更半夜,我也不能随便吆喝呀,若把二楼的丧主家人吵起来,再发现吊毛事没有,岂不招来埋怨?
咋办?我扎撒着手,在院子里惊悸了一会,四下瞅了瞅,听了听,万籁俱寂的,没有半点异常,也没起风,只是感觉阴冷阴冷的,刺骨的那种寒,冻得手脚都木了。
还是回屋吧,要不能上哪儿去?敢上哪儿去?给人守灵守的是规矩,这已经坐碎一个泥盆了,若再跑了,更没法交代。
日期:2018-06-03 13:41:05
我心里跟恐惧搏斗了一阵,最后大着胆子,硬着头皮又磨磨蹭蹭的进了屋。
不过这回不敢靠近棺材了,而是探着身子把凳子拉到门口,小心地坐下,腿半支着,身子半扭着,做出随时要跑的架势。就这么跟棺材较起劲来,不,是跟无形中的鬼魂和诈尸较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门口再没出现‘灯笼’,棺材里也没发出敲击声。老太的照片呢,还是三角眼,没有半点笑意。
唉,还是自己做怕呀,我暗暗叹了口气。不知不觉,睡意袭了上来,脑袋渐渐迷糊了,恐惧的意识自然也就淡了,便埋头趴在膝盖上打起盹来。
日期:2018-06-03 13:41:38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说话,有男有女。应该是丧主儿子儿媳在商量啥事吧。
男的说:“富贵他娘,出屋玩玩吧,老闷在屋里干啥呀。”
女的道:“不敢呀,我身上带了很多钱呢,万一被他们抢去咋办?”
“没事,外面流贼都走了,没人抢你的。”男的说道。
“真的?可我身子弱呀,要不你进来搀我出去溜达溜达吧。”女人说道。
男人道:“我也不敢进屋啊,门口那小子身上有种煞气。”
女人道:“那我就不出去了,反正明天身子骨就好了,到时咱再耍,行不?”
男人显然不同意,说道:“不行,明天你就过奈何桥了,咱俩以后就谁也不认得谁了,这样吧,你把那小子弄死,我进去,好几年没摸你的奶了,今晚说啥也的摸摸……”
女人为难地道:“他也没冒犯咱呀。”
“他砸坏了你的‘送老盆’,还没冒犯?”男人口气有些硬了。
啥?我脑袋轰的一炸,猛抬头,惊见院子里有两盏‘灯笼’在虎视眈眈地盯着灵堂。
日期:2018-06-03 13:42:13
我娘,原来不是老太太儿子儿媳在说话,而是……
我惊得嗷的一声,咕咚一头栽倒了地上。
而几乎与此同时,那俩‘灯笼’也嗖地一下没了踪影。
就在我惊魂失措地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听棺材里发出了一阵“哞哞”的牛叫声。
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震得我浑身像散了架般,半点力气都没了,有的只是急剧颤抖和无尽的惊恐。
完了,完了,真特娘的诈尸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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