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自述——变态佛系修行记》
第44节

作者: 隔壁笑笑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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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为什么这么快地转变了态度?我想原因有三:第一,他被我的“真理的力量、语言的精彩、人格的魅力、潇洒的风度”打动了;第二,他祖先遗传下来的佛教因子被激活了;第三,他得知佛法竟然对康国的GDP和税收有这么大促进作用。国王位置要坐稳,最终得看鸡的屁。
  就在宾主尽欢、情投意合之际,发生了一件尴尬无比的外交事件。一名警卫匆匆跑来,报告我和国王:我的徒弟八戒,被打成了猪头,正跪在宫门口,请求师父保护。
  我听了后大吃一惊,八戒可是老实孩子,除了偶尔调戏妇女,平时非常胆小怕事,全是佛系三连“都行,可以,没关系”的人,怎么会被揍成这样?难道老毛病又犯了?

  一问之下,原来这样。八戒不知当地风俗,冒失跑到一座寺院,看到没有僧人居住,于是擅自上香拜佛,结果当地群众怒了,放火驱赶一路追打,无处可逃无奈之下,跑到我这寻求保护。
  八戒被带了上来,果然变成了猪头,眼睛肿成了小缝,脸蛋肿成了馒头,衣服被撕得稀烂,身上挨了好几棍。一边哭着大喊师父救我,一边跪着痛诉歹徒暴行。
  日期:2018-06-06 15:24:23
  这让国王很没面子,我为他在这里授戒,你们在外打其徒弟,倒底还有没有王法?!国王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当即派人把凶徒抓起来,同时召集全城百姓开会,按照康国法律公审凶徒。

  国王陪我到城中大广场,我们坐在北侧主席台上。广大公丨安丨干警雷霆手段,四名打人主犯全部落网。犯人面朝观众跪在台前,士兵全副武装维持秩序。几千群众聚集广场周围,气场气氛庄严肃穆压抑。
  国王在大会上庄严宣布:“玄奘法师是大唐的高僧,也是统叶护可汗的贵宾。这四个凶徒殴打高僧徒弟,严重损害我国外交形象。按照我国法律,用手行凶犯人,必须砍去双手,以示惩前毖后!“
  日期:2018-06-06 15:55:55
  杀手提刀走近凶徒,台下群众都沸腾了。他们的眼神和话语,充满着不解和愤怒。我突然想到,在拜火教国家,为一个异教徒,重惩本国信徒,是多么的不妥。
  老衲匆匆梳理思路,至少三个方面不妥:

  一是教育不够充分。几百年来康国已改信拜火教,在他们眼里佛教就是邪魔外道,现在国王不搞充分的思想教育,没有说自己已经授戒信佛,也没说信佛对于提升GDP的作用,匆匆忙忙宣布施刑,容易引起群众反感,效果往往适得其反。
  二是刑罚明显偏重。把八戒打成皮肉伤,就直接把凶徒双手剁了,这刑罚明显偏重,违反了罪罚一致原则。而且我是出家之人,本身就是慈悲为怀,不愿看见血腥场面。
  三是矛头容易转移。国王刚才直接提我是大唐高僧、可汗贵宾,很容易把群众的怒火引到我和统叶护可汗身上,这样一来很容易激发群众对我和统叶护的愤怒情绪。那我的人身安全还能否保证?那统叶护的管理工作还好不好做?
  日期:2018-06-06 15:56:48
  国王之所以做出这个判罚,他本人到底是个什么真实想法和心理状态呢?我觉得至少有三种可能人设:
  一是豪爽实在。从我以人为善的角度,他内心确实开始崇信佛教了,处置凶徒也是真心的,只是为人豪爽粗放、工作方法简单,不会过细做好思想工作,不会巧妙化解群众矛盾。这是犯老实人的毛病。谁说粟特人都是奸诈之人?
  二是急功近利。一看到我能够帮他在中国做广告,帮他们扩大市场份额,再加上听我讲讲佛法,觉得还是有点意思,于是想严厉处罚犯人,故意讨好我巴结我。为此宁可得罪群众,群众能算什么屌毛?多赚钱是第一位,GDP才是硬道理。这是犯急性子的毛病。粟特人是有点无商不奸。
  三是推卸责任。直接告诉广大人民群众,因为我是大唐高僧、可汗贵宾,来头太大,得罪不起,才剁了四名凶徒的手。大家要怪就怪佛教和统叶护,不用怪我国王。这是犯老滑头的毛病。粟特人多是这付德性。
  日期:2018-06-06 15:57:27

  但是无论哪种情况,我都必须阻止刑罚,借此机会弘扬佛法,引导群众一心向善。哪怕就是昭武九姓,内心也有向善因子,只是人性自私一些,不能完全等同魔鬼。我本来就是佛学教育工作者,绝不能放过这个普法良机。我赶紧走到主席台前,转过身来面向国王,双手合十深深鞠躬,大声说:“贫僧玄奘,恳请国王,宽恕凶徒,教育为主。”我用的是突厥语,本人走一路学一路,也学得八九不离十。本来我就是超级学霸,出差前梵语都能搞定。

  国王吃惊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如此。国王问道:“本王准备替法师惩凶,法师为何替他们求情?“
  我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贫僧替他们求情,主要有四条理由:第一,我们失礼在先。此事原本起因,乃是贫僧徒弟,不知入乡随俗,由此导致误会。第二,这个处罚偏重。上天好生之德,赐予勤劳双手,犯人虽有过错,但应不至断手。第三,损害大王威信。如果严惩他们,群众会有意见,认为大王偏心,竟然吃内扒外。第四,违背菩萨本意。菩萨慈悲为怀,引导大家向善,施予如此重法,绝非菩萨本意。“

  国王说:“法师果然菩萨心肠!“我拿出周星驰最帅的范儿,潇洒飘逸地走下主席台,“微微一笑很倾城,再再一笑已倾国”,万众瞩目聚一身,帮助犯人解开绳索,一边大声说道:“佛法无边、渡人向善,你们要牢记今日教训;不再亵佛、不再行凶,菩萨会保佑你们全家。而且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在中国有生意,中国大部分基层群众都信佛,如果你们能够理解接纳佛教,你们的生意必将兴旺发达,迅速实现全面小康水平,使得康国真正成为安康之国。“

  国王看到这样,赶紧顺势而为,不做那个恶人,大步走到台前,说:“本王今日法外开恩,免去凶徒剁手之刑。快快来人乱棍伺候,将这几人打出广场!“
  一队士兵冲上前去,挥舞棍子击打犯人,犯人一边逃命,一边高声大喊:“多谢法师开恩,多谢法师开恩!“只听见台下群众一片欢呼,我成功赢得康国人民爱戴。
  从此康国上下对我非常恭敬,并且纷纷请求皈依佛陀。我于是权充寺院住持,建设佛教协会,开设佛经讲坛,剃度入教僧众,使许多拜火教徒纷纷弃邪归正,慢慢改变着不良的信仰和风俗。
  也有人说,我做人做事不太厚道,用做生意的事忽悠他们,做生意和信佛有屌毛关系?但事实上,从时间线上看,在我走过以后,丝绸之路的生意确实是越来越旺,成为盛唐气象的一道风景。当然,主要是大唐控制西域的功劳。但是,我的牛皮也没有吹破。

  许多天后当我离开康国,数千群众自发前来送行。我微微笑点点头,挥挥手告告别。此时此刻,由衷开心。虽然他们还是会出几个安禄山史思明石敬塘,但至少我把慈悲向善的种子撒在他们心里,也会减少很多坏人的,这就已经功德无量了。我们身边的昭武九姓,绝大多数都成了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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