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师司马懿》
第26节

作者: 鸣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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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9-09 11:49:17
  司马懿头一次随大军出征,身穿曹丕赠给自己的牛皮软甲,其他装备,曹丕并没有给他特别的照顾,都是自己从军营里领的标准装备。曹休倒是很兴奋,毕竟这次是作为独当一面的将领出征,和以前随魏王作为护卫的身份大有不同。
  大军跋涉,司马懿越走心里越不是滋味。这一路,人越走越少,所到之处,人烟稀少,景色荒凉。行至洛阳时,如果不是曹洪说在洛阳安营歇息,他几乎认不出来这个曾在自己口中倒背如流的班固两都赋里,天下闻名的兴旺之地。大军在洛阳安营三日,他和曹休骑着马随便溜达一下,想找找这个昔日都市的蛛丝马迹。二人纵马跑了一阵,倒是每隔十几里就有几十处茅屋伴着断壁残垣,没有人活动的迹象。刚好马跑得累了,看到前面半里之地又稀稀拉拉地有几处烧黑的、高于地面的地基,仿佛过去是个宫殿,那上面有十几个茅草屋,旁边有些早就烂成石头推的兽雕,曹休催马过去,司马懿刚想阻拦,但没有拦住,随行的百余骑兵也跟了过去,自己也就放马随着马队小跑前去看看。

  马队到了近前,大家警戒地下马,组成防护阵势,马上的骑士也掏出了弩,警惕地瞄准着每个可能的危险区,突然,一个房间里有响动,4、5个骑士一下子催马把这个破茅屋围住,其他人保持戒备姿态跟了上去。之听见马嘶了一声,那个没门的草屋里跑出几只野狗,窜得飞快,饶是战马身经百战,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退了几步。
  日期:2017-09-09 11:49:58
  “是野狗,这里没人,把弩收了吧。”一个骑兵大喊着提醒其他同行者。
  司马懿下马,把马的缰绳交给一个骑兵,想四处看看。那个骑兵善意地提醒,“大人,虽然此处无人,但您不可随意碰那些东西,可能不干净。”
  司马懿想想也是,在这千里无鸡鸣的世道,堂堂洛阳,再也不复当年“下有郑、白之沃,衣食之源。提封五万,疆埸绮分,沟塍刻缕,原隰龙鳞,决渠降雨,荷插成云。五谷垂颖,桑麻铺棻。东郊则有通沟大漕,溃渭洞河,泛舟山东,控引淮湖,与海通波。西郊则有上囿禁苑,林麓薮泽,陂池连乎蜀汉,缭以周墙,四百余里。离宫别馆,三十六所。”之繁华,心中对汉朝更起了无名的怨火,董卓祸乱天下,涂炭洛阳不错,但如果没有皇帝无德,宦官猖獗、后党为乱,何来董卓匹夫为害天下之机?这样的朝廷,留之何用,复之何为?

  大家看了看这些屋子,失望地摇了摇头,里面还有一些白骨,其余什么都没有了。曹休看看周围,只有杂草和小树林,估计也藏不住什么,吩咐骑兵把这些破茅屋烧了,一来不给这些野狗、豺狼栖身之所;二来毕竟里面还有些尸骨,烧了也算是给亡者一个交代;三来火是对抗不洁之物的利器,不要给军队带来什么晦气。这么一把火以后,司马懿游兴全无,和曹休商量,俩人带人马回营去了。
  日期:2017-09-09 11:50:20
  大军又行走月余,中间路过长安,这里比洛阳稍好些,但也全无汉代两都模样。再往前走,就到了夏侯渊西部军驻防地界。这里人烟反而比长安还密一些,司马懿想,也可能是夏侯渊大军强令这些人在这里生活吧。曹洪发了一封书信给夏侯渊帅府想兄弟两人叙叙旧,但夏侯渊已经到汉中前线去了。曹洪所部只好在此休整几日,补给粮草,继续西行。
  大军继续西行,快到下辨,司马懿接到了曹丕的信以及曹丕转来的家信,家信乃五弟司马恂所书。司马懿看到了信,心中烦乱,只想速速结束战事,赶紧回颍川。信上写着,父亲司马防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吃了很多药,好像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自己的家人需照顾老父,无法搬到邺城,尽管曹丕说给司马懿的宅子已经弄好了,没有新盖,就把原来曹操为曹丕新盖的一处宅子转赠于自己。大军开拔不久,邺城及周边中原地区发了瘟疫,自己的几个朋友王粲、应玚、刘桢、陈琳等,都死于这场瘟疫。他想,邺城瘟疫之状,恐怕曹洪、曹休也已知晓,只是自己家中之事无需再告诉他们。无意中避开这场瘟疫,恐怕是大家最幸运的事吧。

  这晚,曹洪把司马懿、曹休叫到自己帐下,沉痛地告诉他俩,张飞已攻下武都,稍作休整,就进军下辨。曹洪年轻时候对张飞是有些恐惧的,他接到这个消息,就不想去下辨,尽快退回夏侯渊防区,再做打算。但司马懿反对,如果那样,这支军队出征的意义全无,刘备的饵兵将形成实际威胁,使夏侯渊部腹背受敌。而曹操派出的这支偏军,从配置看,是以阻断张飞军为主,本意是减轻夏侯渊压力。所以,力主迅速进入下辨,遏制张飞。曹休是新锐战将,自幼听长辈们说张飞神勇,也确实想在战阵前见识一下。所以,也和叔叔说支持司马懿的判断。

  日期:2017-09-09 11:50:59
  三人商定完毕,曹休和司马懿率前军速入下辨城,不要让张飞得了先机,自己率后军和粮草随后就到。三国时期的普通小城驻军很少,或者根本没有驻军,只有一个牧民官和一些半职业的皂隶维持治安,如果真有敌军进犯,基本只有束手就擒。国家只挑选一些非常重要的大城,选大将驻守,那种城才会有兵有将。像下辨这种小城,根本就没有军队驻守,曹休和司马懿率前军连名号都不用报就纵马进城,二人心中顿觉庆幸,幸亏不是张飞此刻进城,否则,数万大军将无功而返。

  下辨城非常小,不适合大军驻扎,曹休前军多为骑兵,守城官禀报,下辨城西有条河,周边水草丰美,适合大军安营,也没有敌军突袭之虞。曹休和司马懿商议,让守官在城里立个帅府,等待曹休到达,再做计较。
  有恐飞症的曹休并不想那么快地到下辨,只能以军有辎重为由,走走停停,张飞却先于曹洪到了下辨城下。曹休跃跃欲试地想在阵前见识一下张飞本人。司马懿站在城楼对他说,张飞的部队以步兵为主,两翼有轻骑兵,如果现在列阵迎敌,张飞无非是中路步兵厚阵,强弩抗击本方骑兵冲击,然后两翼轻骑兵奇袭本方侧后翼。他不知道益州军的弓弩威力如何,但本方的骑兵是半重装骑兵,只好做正面冲锋用,如果对方弩箭威力不强,则可完胜益州军,如果对方有强弓硬弩,且可多轮连射,重装骑兵的正面冲锋战术就不那么奏效了。而且,张飞长途跋涉,无法携带大型攻城器械,所以,只要坚守此城,等待曹洪前来,即可定守战之策。

  日期:2017-09-09 11: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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