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涅槃》
第10节

作者: 龚书忠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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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老爷也是为了这个家好,现在兵荒马乱的,不找个靠山,偌大家产可能就保不住了。”刘伯边驱赶着老牛、边为自己老爷辩解着。
  “叭勾、叭勾……”一阵三八大盖的枪声。枪声中,还能听到日本人狂野地叫着:鸭西给给、鸭西给给……
  行驶中的老牛被枪声震惊了。一声:MOU MU、仰起尾巴,狂跑起来。

  刘伯紧拽着缰绳,嘴里不停地说:小姐坐稳了!这牛疯了,您千万要坐稳。
  雪爬犁急速飞驰着、洁白的雪地上留下雨道虹彩。雪爬犁上的小姐,紧抓着身边的刘伯、耳边的寒风‘唰唰’地刮着。
  “刘伯,快让老牛停下来,它怎么向悬崖‘狭口’跑?那里两边是悬崖,积雪一定深!”恐惧中的小姐,大声催促着刘伯。此时的刘伯,是她心里最大的依罪。
  “小姐,这牛不听使唤了!您还是坐好吧!日本人就在这附近,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事非之地。”刘伯强迫自己镇定,他的声音反而提高了很多。

  行到狭口中央,老牛在原地转了半圈,最终收住了脚步。急停中的雪爬犁,后面翘了几翘,没有翻个跟斗。
  小姐定睛看去,雪地上躺着一个人。衣衫单薄的瘦削男人仰躺在厚厚的雪窝里,纷飞的雪雾逐渐地履盖着他。
  “刘伯,你快过去看看还活着吗?他应该是日本人要追的人。”小姐抬头看看通天的雪壁,急忙招呼着刘伯。
  刘伯快速跳下雪爬犁,右手放在雪人的鼻孔上、耳朵贴在雪人的胸部静听着。“小姐,这是个男人!他还有气息、不过气息好像很弱。”
  “刘伯,你快把他拖到雪爬犁上。咱不能见死不救,把他带回去吧!”小姐急催着。

  “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他是日本人要抓的人。您带一个大男人回去,老爷知道了也会生气的。”刘伯迟疑了起来。
  “他敢和日本人做对,就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咱们更应该救他。你不用害怕,回去我给我爹说。”小姐的话语很坚定。
  看着小姐执拗的目光,即使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刘伯还是驾起男人的双臂、拖到了雪爬犁上。
  男人紧闭着双眼、干瘦的脸上没有一点血丝、皴裂的嘴唇有着血斑。小姐心里猛地一寒,她掏出手帕甩打掉男人身上的积雪、脱掉紫色貂皮大衣盖在男人身上。

  小姐身上那样米黄色中山装,在雪雾中更加迷人。
  日期:2017-04-15 06:26:08
  第十四章 留在闺房
  天逐渐暗了下来,夜的脚步匆匆走来。山谷里的风是那样凶,‘呼呼…’狂吼着。呼啸中,雪花欲加乱舞、滑行中的雪爬犁喝醉似的摇摆着。

  “小姐,老爷看到这个陌生男人,肯定不让进家。你现在最好先想办法,去应付老爷。”刘伯又开始絮叨了。
  “谢谢刘伯,我想想办法、最好不让我爹看到。”小姐的眉头紧锁、脑子里也飞速旋转着。
  “老爷是一家之主,家里什么事都要经过他。我看这事有点麻烦!”刘伯转头看了看小姐,目光中有太多担忧。
  大雪中,老牛有些迷路了。浑浑噩噩中走出了狭口,却在山前徘徊了起来。没有遮掩的山前,积雪格外深。
  天色最终暗了起来,望不到边际的雪地更加迷乱人的双眼。帽儿山的前坡,雪爬犁上的小姐焦急了起来。她巡视着四周,想在记忆中找到归家的路。小姐寻觅着熟悉的阿什河,她知道自己的村庄就在阿什河旁边。

  那条蜿蜒的阿什河披上厚厚的银装,找不到奔流的影子、安静地睡在积雪的下面。山脚上七壮士的墓碑还是那样高高耸立着、积雪下的身姿,更加伟岸。看到墓碑,小姐的眼前仿佛俘现了七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七壮士的铁血精神,深深触动着小姐满腔的爱国心、她自语着:七位同胞,你们才是真男人!
  “小姐,你刚才在说什么?”刘伯惊奇地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小姐。
  “刘伯,能站出来与小鬼子作对的都是好人、他们才是真正的中国人。如今好人有难了,我一定要救他、不然我良心会不安的。”小姐把紫色貂皮大衣重新给男人盖了盖。
  “小姐,这话在外面可不能乱说。即使在家里说,老爷也会骂你的。”刘伯用鞭杆滑落着老牛身上的雪、嘴里提醒着小姐。

  老牛在没膝的雪地,艰难摸索前行着。老牛疲惫地抖落着身上飘雪,无耐地继续行走着。和这头老牛相处这么久,彼此之间己经有了感情、刘伯有些心疼了。他挽起缰绳,走在了老牛的前面。
  从小在老道沟长大的刘伯,对这一代的地形特别熟悉。即使你把他放在帽儿山的任何一个解落,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老牛跟在刘伯的后面,最终看到了村庄~老道沟。低矮的土房早己变成银白色,在雪的世界里层次并不清晰、只有各家的大烟囱高高地耸立在那里。
  暮色己经很深,山庄早己入眠。雪爬犁停在了高家门口、老牛对着主人家的门,喘着粗气。
  “开门、开门……”刘伯用力敲着高府的门。
  “谁呀!别敲了,我来开门。”院内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吱扭’一声,大门离开了一条缝、高管家的头探了出来。
  “小姐!这么大的雪,您怎么回来了?老爷还说,小姐今晚会住在少爷那。”高管家惊喜地嚷嚷着。
  “管家,你小点声。我爹睡了吗?”小姐慎怪地瞪了一眼管家。

  “今天天气冷,老爷和夫人早睡了。”管家轻轻地打开了大门。
  老牛拉着雪爬犁,到了小姐的闺房门口、小姐走下了雪爬犁。
  听到门外的动静,丫头小翠跑了出来。她欢快地到小姐身边、搀扶着自己的小姐。
  “小翠,你和刘伯一起把躺着的大哥搀到我房间去。”小姐指了指雪爬犁上的男人。

  “啊!”小翠、刘叔,异口同声惊叫着。两人彼此相互看着,脚却像长了钉一样。
  “愣着干啥?还不快点!”小姐生气地催促着。
  “好,这就去搀。”刘伯缓过神来,走向了雪爬犁。小翠有些不情愿,默默地跟了上去。
  淡淡的煤油灯光下,小姐的闺房温馨而又整洁。房间内弥漫着独特的芳香,更加让人心情舒畅。炕是热的,房间也格外暖和。

  “你们把这位大哥放到炕上吧!”小姐忙把炕上的被褥整理了一下。
  “小姐,他怎么能躺到你的炕上?”小翠瞪大双眼,看着小姐。
  “小翠,别问那么多了!赶快放到炕上,你再住炕里加些炭、这位大哥还没苏醒哪!”
  “小姐,我看今晚你有些疯了!”小翠嘟囔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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