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涅槃》
第7节

作者: 龚书忠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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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2-28 10:40:34
  第九章 表妹投奔

  有着帝王灵气的金陵城,遍处大火、长腾的烈烟己经烛天,半城几乎化为灰烬。夜夜笙歌的秦淮河失去往日的喧嚣与妩媚。那些强颜欢笑的风尘女子,也被禽兽一样的日军**、侮辱着。阵阵疯狂的发泄后,畜牲们在**地狂笑,而她们饥饿的眼神里只有绝望。一个又一个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平民倒下,秦淮河的水变为红色,河面上漂满了浮尸。秦淮河里溶满着浓浓的血腥味、那里有无数个炎黄子孙的冤魂,他们怒睁着双眼,悲戚地汇入长江。

  罪恶的日本侵略者像魔鬼一样,继续践踏我们的国土、杀害我们的同胞。侵华日军第十三军团渡过长江,沿淮河侵占大别山以北地区。所到之处,烧杀抢劫,对一切财物表现出强盗般的贪婪、在鲜活的生命面前,他们却失去了人性。
  ‘轰隆隆’,侵略者的战机发出浓厚的声音,有种撕破天空的感觉。它们所到之处,会残忍地丢下一些丨炸丨弹和浓烈的火焰。村庄、农舍,瞬间化为一片废墟,留下无处嚎哭声。村民们一听到敌机声,都知道是‘鬼子来了’、慌忙四处奔逃着。村庄荒废了、田地荒芜了,村民们在饥饿和不安中寻求着生路。
  位于大别山余脉深处的村庄~凤凰台,逐渐失去了昔日的平静。战火的烽烟将要吹到这里,凤凰台的村民己经嗅到了血醒味。乡亲们的内心躁动了,日子在恐惧与不安中度过。他们害怕小鬼子突然来践踏自己家园、他们更害怕失去亲人。
  范三银,这个骄横的土财主,此时更加焦躁不安。倘若鬼子来了,他这万贵家财也会化为乌有。范三银看不懂所谓的政府了,他所尊崇的蒋委员长去哪了?蒋委员长领导的国军去哪了?那些飞扬跋扈,无比蛮狠的国军将领又都去哪了?范三银感觉好无助,他整天闭门在家、唉声叹气。
  高大气派的范府失气了往日的霸气、变得低调起来。范燕日夜牵挂着自己的心上人,娇美的脸蛋渐渐消瘦下来。善良、痴情的她,每天都在寻求王息的音讯。范燕几乎每天带珠儿去王家一趟,她希望在王家得到惊喜。看到大伯、大娘,范燕感觉特别亲,她总会带些粮食与钱财送给二老。
  范燕时常独自来到河边,回忆起和王息相恋的美好时光。二月的河水己经解冻、复苏的泥土有种淡淡清香。太阳从寒冬中醒来,把舒心的暖意洒满河水,欢跃的鱼儿在水面激起一个个涟漪。范燕痴痴地坐在河边,静望这片可亲的水域。她仿佛看到自己的王息哥在水中戏耍,他拍打着水面、爽朗地笑着。
  范燕脱掉了鞋、挽起裤脚,向河水走去。水很冰凉,范燕浑身在打冷颤。她倔强地向深处走去,似乎要抓住那虚幻的影子……
  “小姐,您去河里干啥?水太凉,小心受寒。小姐快点上岸,小姐快点上岸呀!”珠儿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在岸边焦急地呼叫着。
  范燕转身看了看珠儿,苦笑了一下、继续向河中走去。
  “小姐,您别再走了,快出来!王息哥有消息了……”珠儿急的声音要哭泣。

  “王息哥在哪?他在哪?珠儿,你快点告诉我。”范燕发疯似地向珠儿跑来。细嫩的双脚踩在散乱的礁石上,她一点也没觉得疼。范燕一把抓住珠儿的手,期待着答案。
  “小姐,家里来客人了,是小姐的表妹。她是从南京逃出来的,辗转这么久才找到咱范府。您快回去看看吧!”珠儿的脸有些痛苦,范燕把珠儿的手握疼了。
  “珠儿,咱快回家。”范燕说完,向范府跑去。
  “小姐,您的鞋!您快穿上,小心脚。”珠儿提着鞋,在后面叫着。
  范燕没有停下来,赤着双脚跑回范府。推开主屋的门,她惊呆了!
  干净整洁的主屋内,红木坐椅上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看不清面相、分不清男女。桌子上四个白面馒头、一碗猪肉粉条,乞丐正在狼吞虎咽。吞咬馒头间,范燕发现乞丐的牙齿还算洁白、拿馒头的手略显秀气。乞丐身后墙壁上挂着壁画,壁画中的关老爷正怜悯地看着乞丐。范三银坐在乞丐身边,嘴里不停地絮叨着:孩子,慢点吃,别噎着。哎!可怜的孩子!这是什么世道呀!……

  范燕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心里有着太多诧异。
  “燕,快过来!这个是你表妹,你舅舅的女儿。”范三银抬头看到范燕,急切地给范燕介绍着。
  “啊!表妹?”范燕惊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乞丐。玲珑的小嘴、微翘的鼻子、柳叶眉下闪动着杏眼……,脸上的污垢没有完全遮掩原本的灵秀。慢慢地,范燕看出乞丐是个女孩。难道她真的是表妹?表妹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境地?范燕心里有太多疑问。
  范燕坐了下来,她默默地审视着表妹吃饭。珠儿把鞋子拿了过来,细心地帮范燕穿上。范三银瞪了范燕一眼,欲言又止。

  表妹终于吃完了。看着面前未曾谋过面的亲人,她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是那样凄惨,范氏父女也流下眼泪。范燕站起身,走到表妹身边、温柔地揽起她的头。“表妹,别哭!你到家了!”
  “表姐!我爸、我妈都没了!他们都被日本人杀害了。……”哭声欲加悲戚。
  “舅舅……舅妈……”范燕也悲伤地痛哭起来。
  此时的范三银老泪纵横。
  日期:2017-03-02 22:41:55
  第十章 死里逃生
  范燕的表妹叫郭如烟,她是郭长官唯一的孩子。
  守卫南京的虎贲王牌军~s军,誓死捍卫着南京城。日军罪恶的炮弹轰击着这座古城,古城墙断垣残壁。销烟弥漫中,s军将士们黝黑的脸上依然有着坚毅。
  南京卫戌司令长官唐生智下令弃守南京,并命令部队分散突围。为了保存实力,s军也不得不撤离南京。郭长官接到命令后,带着贴身卫兵急速回到家中。妻子执拗不愿离开,她怕拖累自己的丈夫、她只想丈夫能把女儿安全带出南京城。
  夫妻感情深厚,郭长官不能把爱妻独自留下、他更不能容忍爱妻受到日军的凌辱,郭长官强行拉起妻女出了家门。狂奔到文德桥时,眼前的夫子庙已是浓烟笼罩、炮火连天。这个祭祀孔子的地方,却被侵略者肆意践踏着。那一瞬,郭长官呆站在文德桥上,眼前再也没有昔日领略水天奇景的闲情逸致,他的脑海里只有仇恨。
  断后的国军与日军进行疲惫的巷战,大街小巷狂奔着万恶的侵略者,郭长官知道出逃的路己经很艰难。看看身边娇柔的爱妻、俊俏的女儿,郭长官的心在泣血。他跑到倒塌的墙坯处,抓起一把灰烬抹在女儿俊美的脸上。汹涌的难民们向桥下涌去,郭氏一家和几个贴身卫兵也被卷到人流之中。跑了一段,前面的小巷站着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日本兵举起抢向难民们一步步走来。

  这群逃命的中国人惊恐地退缩着、直到拥挤在一起,他们眼睛里写满了仇恨与绝望。郭长官悲哀地看着妻女,在她们耳边小声说:“活着,就去凤凰台村范府找范燕,她是我姐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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