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刑警、妞——老司机刑警开车在路上的那些事儿》
第25节

作者: 瓜子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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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3-02 07:16:00
  女友没有积蓄,李峰的积蓄也只够首付的一半,还有一半不知道怎么弄。
  李峰说:“我女朋友的妈妈明确要求我必须在上海有一套房子,离市区多远都没关系,只要行政规划在上海”
  小白说你是结婚又不是逼婚。
  李峰说:“现在结婚跟逼婚没区别,没有房子人家姑娘凭什么嫁过来?”
  他想起曾给父亲买了份保险,那份保险是父亲要求买的。
  父亲说:“万一我哪天意外身亡了这些钱能帮你一把,也算没白死。”
  我觉得,世间种种的意外也比不上被亲生儿子杀死来的意外。
  李峰说自己已经鬼迷心窍了,上海的光怪陆离和车水马龙吸引着他,他坚信父亲可以理解自己的行为,所以他谋划了很久,最后确定使用煤气中毒来杀人。
  他给父亲倒了杯水,水里有安眠药。
  父亲睡着了,他拧开了煤气阀门,一氧化碳释放。
  拉拉听完以后叹气说:“真是的,怎么能有这种人存在。”
  我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讲的故事都是社会的阴暗面,你说点别的。”
  拉拉说:“不过房子的问题确实太严重了,我们一生都在房子里过却一生都跟房子过不去。”
  我说:“‘房子’在国内已经成了一个象征,就跟钱是一样的。钱衡量价值,房子衡量钱。”
  拉拉说:“怎么办突然觉得心情跟沉重了。我妈妈的一个闺蜜在法院工作,很想要一套教育局的房子,所以就拿十万块钱给教育局的熟人,想要把这房子转给自己,由她来掏钱付首付,相当于她拿了十万得到了房子的购买权,然后再花钱买房子。结果她首付付完了以后那个熟人擅自把房子的所有人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白赚十万还白赚个房子,明摆着坑了她,结果搞得她差点割腕自杀。你说她都已经有三套房子了,非得要这一套不行么?”

  我说:“学区房?”
  拉拉点头。
  我说:“难怪。教育局真是个好地方。”
  拉拉说:“为什么啊?”

  我说:“从事教育事业的人跟商人一样奸诈和狡猾,不一样的事商人不管怎么狡猾好歹是拿自己的东西去骗其他人,而教育就是拿大家的东西去骗大家。教育被称为公益事业,什么是公益事业?就是跟公众做生意的事业嘛。学区房就是房地产行业和教育事业衍生出来的产品,造成行业垄断,让那些有学生的家长们不买悔一生,买了毁一生。”
  拉拉说:“如果每个学校的师资力量都一样的话该多好。”
  我说:“拉拉,你太天真了。如果大家都一样的话就不存在行业竞争了,没有了行业竞争又怎么能从中捞钱呢?”
  拉拉听后恍然似的点点头。
  深蓝的穹顶好像是天文馆里的那个全方位星空展览馆,我有些分不清我看到的到底是真的天空还是铺设的电影幕布。拉拉毫无征兆的睡着了,她歪着头,躺在副驾驶的放平的座椅上。我下车从后备箱拿了一件毛毯给她盖上,依然独自静静的看天空。
  日期:2017-03-02 20:26:00
  拉拉听后恍然似的点点头。
  深蓝的穹顶好像是天文馆里的那个全方位星空展览馆,我有些分不清我看到的到底是真的天空还是铺设的电影幕布。拉拉毫无征兆的睡着了,她歪着头,躺在副驾驶的放平的座椅上。我下车从后备箱拿了一件毛毯给她盖上,依然独自静静的看天空。
  我想起一个女孩,她叫什么我不记得了,那是高二刚开始时在学校认识的。
  她个头不高,说话有点含糊但是喜欢笑。那时候她是我们学校乐团的,负责的是大提琴部分,是个很有艺术气息的女生。
  我说不上来我到底喜不喜欢她,王小北告诉我有这种感觉的那一定是不喜欢。但是那个女孩似乎很喜欢我,她的室友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于是我的情况她也都知道,并且跟她的室友表示喜欢我。有一次我俩在操场一起跑步,跑了十几圈,就这么认识了。那时候我觉得,妈的这女孩真能跑。
  她很有意思,好像是知道我一定会拒绝她似的,从来不跟我表白,只是每天找我聊天,有时候会提出想跟我一起出去,我本身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也会答应她。

  天文馆就是跟她一起去的。
  她说她喜欢星星,我说我也喜欢。她说那周末我们去天文馆吧,我说不是动物园吗?
  这时候我才惊奇的发现,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是《星星点灯》而不是《猩猩点灯》。
  天文馆在很远的郊区,我说我觉得太远了,还是动物园吧,反正读起来都是“xingxing”,在哪都一样。她说不行,坐公车一会就到了。我一听妈的坐公车,这姑娘真的深藏不露,家里一定有在当地政府做领导的亲戚,出门玩还能做公车,忙点头说:“坐公车好坐公车好,公车快。
  等坐上公交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上当了,但又觉得她说的很对,公交车也是公车,而且是实打实的公车,毕竟它服务的是公众。
  网上说约会比较常见的地方之一就有天文馆,在漫天的星空下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迹,尽管星空是假的,心是真的就好。

  那个女孩在匆匆的看过恒星、行星的后一心想要往楼上走,我倒是对四周的展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起码我知道在宇宙中真的有M78星云,出自天文学家Charles Messier潜心制作的梅西叶星云星团表中,距离地球大概1600光年,位于猎户座,是天空中最明亮的弥漫反射星云,而这片星云里没有光之国也没有奥特曼。
  在被女孩着急忙慌的拉进星空展览馆以后,她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她说:“我喜欢你。”
  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在一片星星下像猩猩一样跳开。
  我问她:“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说:“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
  我说:“喜欢我不需要理由。但是我不喜欢你。”

  她很失望:“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我说:“我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你需要理由吗?”
  她好像哭了,然后跑出了天文馆。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但那个时候真的不喜欢,所以不喜欢就说不喜欢。然而如果换做现在,我不知道会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拒绝她,但一定不会这么直白了。

  知道这件事的王小北问我:“你就这么直接拒绝人家不会心疼么?”
  我想了想:“有一些自责,所以我有句话想告诉她。”
  王小北问:“什么话?”
  我说:“我想告诉她,即使不谈恋爱也能做朋友。”
  王小北说:“这么变态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其实我说不出口,也没机会说了。后来那个女孩转学走了,她的父母都在南方做生意,只好把她带走,所以她跟我表白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我生命里唯一一个喜欢过我的女孩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失,但因为我不喜欢她,所以她的离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努力回想那个女孩的长相,在回想的同时,我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远方的地平线被染成了橘红色,天空还是灰色渐蓝,身旁的拉拉眨着半梦半醒的眼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拉拉说:“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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