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纯真年代:世界不必为我担心,青春自会找到出口》
第23节

作者: 冷得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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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04 00:14:40
  天空的星星越发地亮了,一闪一闪地迷人的眼。董啸没有去睡,他坐在了宿舍近旁操场那昏暗的灯光下……
  这个地方,晚上来的人是比较少的。在操场晚跑锻炼的同学,能够在操场两旁茂密粗壮的树荫下,偶尔遇到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在走着,聊着,笑着。
  董啸在叹息,不仅为自己——为自己的孤寂——现在除了表姐萧慧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了,可表姐却又是那么的“成熟”或者说是“冷酷”;他也为别人叹息——为一些同学的用尽心机——216班玻璃被打碎的事情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一个谱了。任凭你再精明,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班主任董老师说过那一番话后,大家基本上将这个打碎玻璃的人,定格在了那个说“是我亲眼看到若玉打碎了咱们班玻璃的”的人身上。
  董啸就那么一直坐着,坐在球场边的草地上,一动不动。这草地并不是足球场上的草坪,而是操场的边角上长的荒草。阵阵的北风,黄绿相间的草,操场中部完全是黄色的土和沙的混合物,只有一圈的跑道,约两米的宽度上铺了一层塑胶,跑在上边,坚实而有力,特别是起跑时往后蹬的那两下子,特别给力。
  董啸不担心被查宿舍的老师或者保安抓住,因为他心底知道:真实的查一次宿舍在师范中学是很难得的事情,更别谈让谁给遇到了。只要你不出事情,一切都好商量。如果你出了事情,那所有的制度都将成为最严厉的法则。
  日期:2017-04-04 00:16:09
  坐累了,看星星看得眼花,董啸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突然觉得背后有人走过来。他急忙回头,看不清楚是谁,星光灿烂,夜却是浓黑浓黑的。虽然他不担心保安把自己抓到保卫科去,但如果遇上了给训一顿,却也是相当尴尬的。
  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还是看不清。董啸却自己暗自感叹:来了师范中学半年多,竟然也快变成近视眼了。董啸不禁想起了教室里那块看似完好无损,但实质上却已是反光反得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的烂玻璃黑板,董啸的近视,它的功劳是首位啊。正这样想着,突然就听到那个人笑了起来:“看来该给你特配一副眼镜了,省得你平时看人眼高。”总算听了出来,是李若玉。董啸轻笑了一下,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董大班长,一个人呆坐着干什么?想什么心事呀?”李若玉说话总是笑意吟吟的,这种笑意通过语气就传了过来:“不介意我坐这儿吧?”说完,若玉就坐了下来,董啸只是淡笑了一下。似乎,若玉本来就不打算征求董啸的意见。
  日期:2017-04-04 00:16:25
  于是,董啸和李若玉,两个人就比较随意地坐在了冬意凉凉的草地上,幸好,这天风不大,幸好,草地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其实,我是在想今天的事情,也不全是吧!”董啸摆了一下手,这是他特有的动作,“也许是想升入师范中学以来这些日子的事与人吧。今天看着申老师在讲台上吵闹时,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太孤独无聊了!想找个人谈谈心说说话,可却没有找到啊。”董啸说完,觉得自己似乎说的多了一点儿,就苦笑了一下,夜浓了,他的苦只有自己知道。或许,身为一个男生和班长,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对自己班一个十五岁的小女生李若玉说。

  听完董啸的话,若玉倒也没有直接来嘲笑,也淡淡笑了一下,操场四角的路灯在黑暗中开始闪出晕晕黄黄的光影。若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还会孤寂?整天看上去一副唯我独尊、高傲的样子,别人还以为你不需要朋友呢!”
  董啸愣愣的,没有说话。其实,自己怎么能不需要朋友,或者只是因为对朋友的要求太苛刻了吧?
  “班长,也许你对同学们,特别是女同学也太‘冷’了吧?怎么平时见着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啊?还是就懒得打?活在自我的世界里?”若玉的话,真是一语中的。
  “我……习惯了吧?”董啸极不自然地搓了搓手,黑夜遮住了他的羞赧,“我也说不清楚啊……”他这时倒格外像是一个涉世之初的中学生了,与平时的他实在是大相径庭。他在平时的生活、学习当中,很少表现出这种少年人的羞涩,可今天晚上的这次沟通,却把他拉回了一个十六岁少年应有的样子。
  “也许你的昨天太优越了吧!”若玉从与萧慧平时的闲谈中知道了一些董啸的情况:家境优越、成绩优秀、教师喜欢、学生拥护、从无坎坷,而且还长得蛮帅;再一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若玉不由得就发出了这样一声感叹。
  “不是……”听到若玉的叹息声,董啸急急地否认着。可这分明又是事实,生活的磨难与挫折他未曾领受过一点儿,却先天地占有了别人所奢求的各种优越。

  “你有没有想过……”若玉没有看见董啸那不自然的表情,黑夜掩住了这一切,除张鹤和杨娟外,若玉就算是班内平时跟董啸唱对台戏最多的人了。或许,别人都会同意董啸的安排或者决定,一些人确实是出于信服,但大多数是出于懒得管班里的事情,懒得去想去说去做去争去抢。但若玉就是不买董啸那蛮横高傲的账,命令对她不起任何作用,她看不惯董啸的也正是这一点。
  但比较好的是,若玉的这种唱对台戏,是想把班内工作向好的方向推,让班里五十多个同学更相亲相爱。张鹤与杨娟很多时候则相反,就是想搞点事情出来,让董啸难堪一下,根本不会考虑其他同学的感受。
  “你有没有想过,你平时那高傲的表情,命令式的处事方式,对人行事、说话时的傲气,其实也许是正在伤人侮辱人,或许是正在把事情搞砸搞坏呢!”若玉顿了一下,“董啸,你这个班长,是老班任命的,大家服老班,所以现在暂时服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专横,下学期选举,是不是你就下来了?这样对你的打击会很大吧!”
  “我没有觉得自己专横啊!”董啸着急地否认,这也是他一贯遇到事情的态度,先否认,然后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之后再找原因找法子解决。总之,先把坏事跟自己撇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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