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3-01 10:21:56
就在这一愣的时刻,躺在地上的赢石头忍着身上的剧痛,抬起右腿,攒足浑身的力气,朝着张玉山微微岔开的双腿之间蹬了过去。
随着一声惨嚎,张玉山被蹬得飞了起来,面朝下狠狠摔在地上,嘴先着地,牙齿戳破了嘴唇之后,被坚硬的地面磕掉一半,霎时间,他蜷缩起身体,双手捂着脸在地上嚎叫不止。
与此同时,方小光的女朋友又发出一声尖叫。可是石头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对着张玉山一顿拳打脚踢。
这女孩儿第二次尖叫是因为他的身后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巨大的头颅。
大头走在方小光后面,也同样听到室内的打斗,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方小光女朋友的尖叫声,知道事情不妙,紧跑几步,来到俩人身后。方小光俩人被室内血腥暴力的情景吓呆了,大头的突然出现,女孩儿受惊吓的程度不次于第一声尖叫。
大头看见石头疯狂的样子,就要进去看个究竟,被方小光一把拉住,他刚要发威,听见方小光低低的声音对他说:“被打的是张玉山。”
大头一愣,张玉山可是校领导,石头怎么会和他发生冲突?
罗颖珊从地上爬起来,拉住已经打红了眼的石头,石头几乎脱力,摇摇晃晃坐到一把椅子上。张玉山死狗一般没有动静,也不知是死是活。
“石头,这怎么办?”罗颖珊六神无主。
大头和方小光三个人这才走进室内,大头问道:“石头,咋回事?”
赢石头闭着眼睛,粗重地喘息着,半晌,他才舒了口气,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张玉山:“不管他是死是活,我自己承担”他斜了一眼方小光,方小光就是一哆嗦,躲躲闪闪不敢吭声。
“石头,你赶快跑吧,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你赶快跑,越远越好。”罗颖珊哭着,伸手拉拽石头的衣服。
石头站起身,微微笑了笑,握住罗颖珊的手,那只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姐,我的事怎么能让你承担”
他转身看了看大头三人,将一只手搭在大头的肩膀上,眼睛却盯着方小光:“你们也都看见了,是我把张校长打了,这只是我和张玉山之间的事情,和别人没有关系。”
说完,他一步步蹭到屋外,走到方小光身边时,咬牙低低说道:“要是牵扯到别人,只要我活着,我让他灭门。”
方小光打了一个冷战,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赢石头的心是随着脚走的,他只想入狱之前再回家看看母亲。大概是凌晨三点多钟,他终于走回了赢家沟,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石头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擦了擦眼睛,到自家房门前。门栓在里面锁着,石头不敢弄出大的声响,攀上墙头跳进院内。堂屋的门紧闭着,他熟练地从门楣上面拿下一根细长的铁钉,稍一拨弄,门栓便已经脱开。他还记得这是很多年前藏在门楣上的自制钥匙,每次出去玩回家晚了,母亲就会将大门紧锁,让他在门外罚站很久,以示惩戒。为了躲避惩罚,他研究了很长时间,练了很久,才找到其中的窍门,即使插销从里面锁死,通过运用那一根细细的长钉,也能悄无声息的快速打开。母亲自然知道他暗地里的小九九,但也不说破。这个时刻,他又用儿时的方法打开房门,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泪流不止。
日期:2017-03-02 09:29:00
石头娘住在东屋,石头住西屋,石头悄悄走到东屋门口,静静立着,手悄悄抬起却不敢敲响紧闭的房门,他在想怎样才能让母亲接受这个现实。夜是静的,房间里传出粗重的鼾声,石头不记得母亲什么时候开始打鼾的。
“娘。”他鼓足勇气敲响屋门。
房间内的鼾声戛然而止,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其中夹杂着男人的声音,才传出石头娘惊慌问道:“谁?”
石头的脑袋嗡嗡作响,心里像堵了一块巨石,一把推到门上,门没锁,应声而开,石头娘尖叫一声,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黑暗中挡在她的身前:“谁!”这是一个雄浑的男人的声音。
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感觉到将母亲掩在身后,挡在自己前面的大汉赤裸着上身,这不是屈辱而是耻辱,他已经没有了思考,足有十几秒钟处于空洞状态。那大汉直接一脚将他踹倒,而后反剪双手要将他捆绑起来,回头喊道:“我把他抓住了,拿根绳子来,这本事还敢当小偷!。”
石头胳膊一阵剧痛,疼得“啊”了一声,石头娘马上就听出儿子的声音:“石头?”
赢石头一声不吭。
汉子赶紧松了手,将他拉起来,站到一边戒备着。
石头娘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拉开电灯,昏暗的灯光下,石头圆睁双目瞪着他们。
“石头,你咋回来了?”石头娘奔到石头身边,看见他一脸一身都是血,又是一声尖叫,向那汉子怒吼道:“你下手怎么这么狠?”
汉子莫名其妙,自己下手并不很重,而且根本没碰到这孩子的脸,怎么会流出这么多血来。
没等他们弄明白,赢石头如疯了一般扑向大汉,一拳击向大汉的面部,那汉子仰身后撤,躲过一拳,身后已经被柜子挡住,门边长凳上摆着针线笸箩,赢石头从里面抄起一把剪刀,又疯一般扑过去,剪刀笔直地刺向汉子的胸口,汉子已经无处躲闪,伸出胳膊进行抵挡。石头娘抱着儿子的腰,一边拉扯一边哭喊,可是距离实在太近,汉子挡了一下,石头握着的剪刀失去准头,但还是深深扎在汉子左侧肩头。
大汉吃痛,闷哼一声双手捂住石头握着剪刀的手,鲜血顺着两人的指缝不断流出,很快染红了大汗的前胸。石头一时无法挣脱,石头娘见汉子受伤,石头依然不依不饶,伸手扇了儿子一记耳光,清脆而响亮。
石头松开手,捂着面颊,怒视着母亲:“你还打我?”
“你不是我儿子,是个畜生!”石头娘圆睁双目,里面一片赤红,不再理他,手忙脚乱从柜子里找出一块白布,缠裹汉子的伤口。
汉子咬着牙,看了石头一眼:“你是石头?”
石头怒视着他,也不答话。
“不用理他,我送你去医院。”石头娘说道。
“我没事,皮外伤。”汉子故作镇静,伤口的疼痛却让他头上冒出汗来。
就在此时,大门外面警笛响起,随即嘈杂一片,大门被敲得山响。
石头娘和那大汉惊得目瞪口呆,石头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他们是找我的,我回来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你。”
石头说着,跪下来恭恭敬敬给母亲磕了个头,而后站起身,打开门向屋外走去。
大门打开,两辆警车和十来名丨警丨察已经严阵以待,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赢石头。
赢石头静静站着,两名年纪稍长的丨警丨察站在他的面前两米左右:“你是谁?”
“我就是赢石头。”石头还想有一个体面的结尾。
却没想身后窜出两名便衣,不由分说将他放倒在地,一瞬间,手铐脚镣便使他动弹不得。
石头娘追到门外,载着赢石头的警用吉普已经响着警笛绝尘而去,石头娘扑倒在地,绝望哭喊道:“石头!”
留守丨警丨察将她扶起来:“我们是县公丨安丨局刑警队,需要找你落实一下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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