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奈何桥,却无人晓得,本应与奈何齐名的黄泉渡口。》
第16节

作者: 南岭妖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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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老牛一张黑脸,被气的更黑了。
  跛子马听到这顿足,那笑得叫一个快乐。
  不过它才刚笑几声,却也是笑不出来了。那群骡子,嘲笑完老牛,接着对跛子马道:“别以为跟我们祖先长得像,就觉得自己不得了。你个丑陋的马,替我们祖先提骏蹄都不配”。
  日期:2016-05-09 16:33:00
  人生就是如此之无常,一对本先还互相看不对眼的生死冤家,只是那么一刹间。就同时变成了,被人瞧不起得难兄难弟。
  这对难兄难弟被人嘲笑,偏偏还不能反驳。

  对于这群会为它们带来进项的大客户,这对难兄难弟,只能在那干瞪眼……。
  船到达对岸,跛子马在这群骡子身上狠狠捞了一笔。我从来没觉得它,竟也如此之会做生意。
  一人一香火的船票,被它整整提了二十倍,提成了一人二十香火。几趟下来,心中气已解,跛子马乐的合不拢嘴。
  看着合不拢嘴的跛子马,还有那一地香火。老牛、我、猪头一致觉得,新一轮的“投资”是该开始了。
  夕阳西下,小船停靠岸边。金色光芒撒在江面上,映照得江心一片红。
  “我之将往,日月相伴。晨行暮宿,归路何归……”。一片懒洋洋中,有响亮、激昂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老牛、猪头、跛子马同时回头,却见一人衣衫褴褛,穿着一双破鞋。边往黄泉渡口走,口中边吟咏着云游诗人吟唱的诗歌。

  “船家、船家我要渡河”。
  看到我们回头,那活脱脱一个乞丐样的云游诗人。停止吟咏诗歌,朝我们这边招手。
  跛子马初尝“坑人”滋味,现在正急迫再来一群冤大头让他试手。可不想,就来了个乞丐般的云游诗人,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双足泡在黄泉里,一点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嗨,前面那只骏。说你呢,送我过河”。跛子马不搭理云游诗人,云游诗人却像是认准了它。
  一眼,就从我们一人、一牛、一马、一猪里,认准了跛子马。
  听到他喊跛子马为骏,我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跛子马一眼。跛子马脸变色,想要解释点什么。

  可不待它解释,老牛却是先摇头不屑道:“它要是骏,是神兽。我把自己撒出去的黄泉水,全都给喝回来”。
  日期:2016-05-10 00:41:00
  “说你呢,送我过河”。云游诗人走到近前,一只破鞋砸到跛子马头上。
  “干啥?干啥?你想干啥!”无故遭了这一下,跛子马炸毛。
  “是不是骏?”
  跛子马一愣,奇怪的,在云游诗人这一句之下它竟然蔫了。这要是换老牛这么对它,那肯定是要干起来!

  “没看到我是马吗!骏?谁知道骏是什么。”
  云游诗人深深看了跛子马一眼,半响后,像是方醒悟般。“咦,还真是马。看来,是我看错了!”
  “那送我过河吧!”
  “行,过河费用一百香火”。跛子马没好气道。
  “行啊!”

  我们一人、一牛、一马、一猪同时转头,看向云游诗人,脸上尽为不信。
  云游诗人不说话,将衣襟稍拉开一点。顿时间,一片耀眼金光冲出。
  金光灼灼,与夕阳投射下的阳光交相辉映。两种光芒映照下,河道一片神圣、详和。
  我们一人三动物各自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乞丐一般的云游诗人身上,竟还有这等宝物。
  几乎是一霎那,一人三动物立马变了个样。从河堤旁站起,拿出我们的最高规格礼仪。不到一盏茶功夫,一切准备好,我和跛子马划桨,老牛、猪头在岸上行注目礼相送。
  云游诗人乞丐变大爷,喝着茶吃着点心,在我们划船中,悠哉悠哉欣赏黄泉两岸之景。

  “你们这的茶还可以啊”。云游诗人坐在毛茸茸的软椅上喝了口茶,吧唧吧唧嘴道。
  “那是当然,此茶名‘我不忧’只有黄泉之地才种得出。别处,可没得喝”。我回应。
  听闻此话,云游诗人却是摇摇头,我不经奇道:“难道你在别处,也喝过我不忧?”
  “喝过,只是味道没黄泉之地的醇厚罢了”。

  “哪里?”
  “北冥海”。
  日期:2016-05-10 16:43:00
  我与跛子马同时一惊,黄泉横贯天、地、人三界。在地狱,黄泉即黄泉,在人间黄泉又名北冥海。
  “你去过北冥海?”跛子马略作迟疑。
  “路过”。
  “北冥海现在……”。跛子马话说至一半,顿了顿,又改口。“北冥海如何?”
  云游诗人回头,盯着跛子马半响,摇摇头。“不好”。

  “为什么不好?”
  “冥海鲲化鹏,潮起吞九州”。云游诗人注视跛子马双眼一字一顿。
  跛子马下意识撇过头,嘴里念叨。“与我有何干系!与我有何干系”。
  “我没说与你有何干系,只是有人托我给一只名叫‘刹那’的骏带块马蹄铁”。云游诗人从怀里,取出一块金光闪闪事物。
  那事物始一拿出,整个黄泉之地亮了好大 一片。看着这块马蹄铁我呆了,在这之前,我可从没想过,一块马蹄铁竟然能给予人如此之震撼。
  若说世间还有哪种语言可以形容它,那便是此物只应天上有。

  它的美、它的璀璨,实在是已超脱了这一世间。
  日期:2016-05-10 16:51:00
  “逐鲲”。跛子马惊呼。
  “其实你无需改变相貌的,这世间的骏再过不久,便将尽数灭绝。你不掩藏相貌,以后也没人能认出你,刹那”。
  我一惊,望向跛子马。莫非,它还真是传说中的骏不成。
  据闻骏,是人世间速度最快的生灵。追风、逐月,这些词尚难形容骏之一族一二。
  跛子马不语,许久之后,它放下那只跛足。跛足放下,另一真正跛掉的脚足抬起。而随着它真正跛掉的脚足抬起,它棕黑色毛发,开始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白。
  不出一盏茶功夫,呈现在我眼前的,已是一只白胜雪,足有我脖颈高的高头大马。不,应该说为骏更贴切。
  “我确实无需再掩藏身份,骏又如何,马又如何,一切终将烟消云散”。
  “是啊!一切终将烟消云散”。云游诗人向跛子马,扔出那枚马蹄铁。
  “咣铛”。
  跛子马也不接,就这样,任马蹄铁掉至它面前。
  低下头,跛子马默然凝视马蹄铁半响。“谁给你这马蹄铁,让你带来的”。
  “你父亲”。

  跛子马一怔,“可它……”。
  “在那之前,它已有了这个决定”。
  “有些事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注定发生的必当会发生,该来的终究会来。避开,难道真的可以避吗?”
  “为何你不敢接受这马蹄铁,为何你又不肯,踩下你那一足”。
  跛子马沉默,我从来没看到它这么认真过。

  “唉”,云游诗人叹了口气。“我只能再跟你说点,所谓的鲲化鹏,未必不可逆向鹏化鲲”。
  跛子马双眼忽绽亮光,“你是说……”。
  日期:2016-05-10 21:21:00
  “对,消失的未必真已消失。归来,归来之路或许真可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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