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人大主任》
第9节

作者: 周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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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着沉重的笔向你们——天底下最公正的人们求助!我哥哥今年考上了大学,需交15000元学费,我家四壁空空,所有财产价值不足1000元,父亲还患有重病。我家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哥哥身上,要是哥哥上不了大学,我家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现在,我们一家人终日以泪洗面,哥哥甚至想到了轻生,我,一个16岁的女孩只能求助于你们,希望你们呼吁一下,如果有好心人帮助,我愿辍学,义务帮他家当保姆……

  信写得朴实感人,充分显示了黄鹂的文学天赋。不几天,南陵日报社果然来了两个记者,回去后刊发了题为《谁来拉一把轻生的寒门学子》,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县委县政府立即派人上门核实情况,现场拍板解决了黄鹂哥哥的学费。
  当时,黄鹂就哭了。她没想到自己那么一封短信就改变了哥哥的命运,就从那个时候起,她对记者充满了崇拜之情,幻想着哪天自己也能当上一名记者,用手中的笔为需要帮助的人服务。
  送走上大学的哥哥,黄鹂躲在家里哭肿了眼睛,她自愿放弃了上一中的机会,要为父母分忧,供哥哥读完大学。
  黄鹂在家务农一年,她深切地感受到,一年到头辛苦劳作,几亩薄田只能糊口,哪还有钱用呢?一天,村里一个大她两岁的女孩从城里回来了,穿得很洋气,看到黄鹂直惊叹:“怎么还呆在村里哟,还不趁年轻漂亮到城里挣钱去。”黄鹂就跟她进了城,起初,那个女孩动员她做皮肉生意,黄鹂坚决不肯,自己走进了“满堂香”学按摩。一晃就快3年。


第十一章:美女失身(2)

  只要轮到休息日,在昏暗的光线里工作久了的姐妹们,就要结伴上街享受阳光,享受购物的快乐,可是,黄鹂很少同行,一来要省钱供哥哥读书;二来走在街上,总觉得所有的男人都用贪婪的目光舔她,浑身像有虫在爬;三来她的写作梦始终没有破灭,等到姐妹们上钟点去了或是上街去了,她正好安安静静地写作。
  黄鹂的写作写在一个精美的笔记本里,有天,一个小姐发现了她的秘密,举起笔记本在寝室里嚷起来:“哟,黄鹂还是作家呢!”有的小姐就嘲讽起来:“才女和我们住在一起,真是委屈哟!”还有个小姐更野:“摸了男人的‘笔’再握钢笔,写出的文章肯定带骚气吧!”寝室里便笑翻了天。
  黄鹂气得本想扑上去撕那张臭嘴,但忍住了,心想,假如不是为了哥哥,自己这时正在重点中学的明亮教室里哩。
  今天这个休息日,当房间里安静下来的时候,黄鹂决定把以前的习作重温一遍,当翻到《午夜之殇》这首诗作时,黄鹂的手颤抖起来,一滴清泪打湿了文字,那个痛苦的夜晚浮现在眼前:
  黄鹂来到“满堂香”的第二年,常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来找她按摩,黄鹂见他文文静静,就与他谈起了文学,没想到这男人对文学的理解在黄鹂之上,这让黄鹂找到了相遇知音的感觉。有天晚上,这个男人邀请她去吃夜宵,黄鹂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她认为与他在一起就有共同话题,比做按摩时说些逢场作戏的话要爽心得多。两人在江边一艘改装成美食城的轮船上,喝着红酒,谈着文学,任月光静静地流泻,江水轻轻地絮语,那是何等地惬意呀!喝至深夜,月也白了,那男人“关切”地对黄鹂说:“花看半开,酒饮微醺,适可而止。”黄鹂听了很感动,便依依惜别,正要分手时,那男人像突然记起什么事似的,“对了,我那有几本文学名著,你先拿去看看。”黄鹂脚已有些发软,就随他进了他的房。刚刚打开,这男人就露出了狼的面目,黄鹂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一阵锥心般的疼痛后,黄鹂知道一切都完了,泪水打湿了床单。黄鹂逃出那间房时,那男人塞给她一叠钱:“你既然是处丨女丨,我也不亏待你。”黄鹂本想撕碎那些钱,但最终还是收下了。第二天,她怀着悲怆的心情写下了《午夜之殇》:

  是谁将这个夜晚撕碎
  是谁让月亮也感到伤悲
  噢,我鲜嫩的花朵
  你为何吐露的不是芳菲而是泪水……
  黄鹂每次读习作时,都不愿翻开这一页,今天,她不小心翻到了这首诗,就像不小心又碰疼了伤口。

  “三年来,我不知接触过多少男人,现在看来,只有那个丑鬼书法家还算规矩一点,除了摸摸手,再没有别的举动,更可贵的是,当我让他读自己的习作时,他绝对是虔诚的。”黄鹂这样想着,决定约老木出来坐坐,顺便还给他2000元钱。她第一次主动拨打了老木的手机。

第十二章:初次辅导

  老木第一次按响一个市领导家的门铃时,手是有些发抖的,这是他第一次上刘国才家进行书法辅导。
  刘国才的老伴开的门,老木看到她愣了一下,知道是自己的丑貌让她感到意外。进得门去,老木四下打量,他原以为市领导家应是气派非凡的,没想到和一般市民家并无二样。刘国才正在阳台上给花浇水,听到老木来到,赶紧上前相迎。
  二人在书房落座,老木就感到有些惭愧了,刘国才的书房里两墙书柜,书柜里挤满了精装本。书桌上,正摆着老木推荐的一些书法方面的书,刘国才正用钢笔圈点的是张旭的《肚痛帖》。
  “木老师,从今天开始,你就要毫无保留地教我,我能否出师,就看你了。”刘国才很谦恭地说道。
  “领导不用客气,龙书对我来讲也是一种探索嘛。本来,练书法应从描红开始,但您可以跨越这些基础阶段。我为什么要让您先看帖呢?就是要先意会,您边看边可用手指在桌上比划,一步一步来,等到有了书写的冲动那天,就启用那条蛇。”老木端着茶,与刘国才隔着书桌坐着。

  “我为什么要您习草书呢?这是与蛇的特性也与您本人有关的,蛇是龙的象征体,腾云驾雾舒展自如,不受任何束缚;而且阅历丰富,心高气魄足,出笔应是挥洒放纵。从历史上来看,草书大家若星汉灿烂,如王羲之、王献之、张旭、怀素、黄庭坚、王锋等,即使是苏东坡,也能在行书中融入狂草之意……现在是改革开放的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受到的禁锢越来越少,我敢说,中国书法史上又一个草书鼎盛的时代就要到来……”老木像布道一样讲得唾沫星子四溅,茶喝干了一杯又一杯,刘国才一次次起身为他添茶水,对于刘国才来说,听惯了报告,听惯了成本核算、征地拆迁等术语,今天就像受到一次洗礼,他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老木的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刘国才的老伴早做好了几道精致的菜。“木老师,来,家常便饭,我们小酌几杯。”刘国才一副获益匪浅的满足样,脸上是挂不住的笑意。
  老木每逢双休日是到父母家混饭吃的,现在成了刘国才的辅导老师,又与他在家中对饮,以前那种畏畏缩缩的心理倾刻间消除了许多。两人边饮边聊,竟像彼此终于遇到知己一样。
  刘国才的老伴总插不上一句话,她瞅准他们一仰脖子再斟酒的机会,问道:“小木,孩子读几年级了?”
  老木苦笑了一下,把头摇了摇:“单身一个!”
  刘国才也不知道一个南陵的书法家还是单身,于是就对老伴下了任务:“你反正闲着没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两位前辈不用操心,我太丑了,谁看得起我,毛笔就是我的情人哩。”老木的眼有些红了。
  刘国才两口子赶紧安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
  “其实哩,我目前也有一个心仪的,可是那女孩太漂亮了,简直像白天鹅,唉!”老木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他哪知道,此时,黄鹂正在拨打他的手机呢。老木的手机10天有9天关着,黄鹂在她的房间里骂了一句:“丑鬼,这可怪不了我!”老木在刘国才的家里就打了个喷嚏,暗自思忖:是谁在骂我?还是谁在挂念我?

第十三章:视察基层(1)

  刘国才任市人大主任大半年了,一则为了熟悉人大工作,二则为了早日进入书法状态,他还从没下过县与县人大的同志们见见面,廖秘书有天就提醒道:“首长,还是要到下面转一转好。”
  刘国才就首选了兰江县,平时,这个兰江县的人大主任打电话打得最多,盛情邀请市人大主任刘国才到县里指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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