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祭----老流氓是怎样炼成的》
第40节

作者: 尉迟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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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3-28 14:32:31
  我和小特务被押进值班室。值班的狱警干部看到小特务,明显愣了一下。
  值班干部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当值狱警发生的情况,根本就没有询问我,也没给我申辩的机会,直接指示将我送进小号。
  那时年龄小,并不懂小号是什么意思。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别说是小号,就是直接打入阎罗殿,我也蛮不在乎。

  狱警过来,要打开我和小特务扣在一起的手铐。
  小特务一挥手制止了他,转身牵着我,一起走出值班室的门。
  出门时我回头看,值班的狱警干部,看着我俩的背影发愣。
  从那一大排监舍押出来。

  站在天空下,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放佛从地狱里刚刚爬出来,我呼吸得贪婪,沉醉。这空气新鲜得有些甜,带着活着的味道,让我心生酸楚。忍不住仰天大吼了一声:“老天爷,我还活着,我操你祖宗的。”
  小特务笑,问我:“老天爷咋惹到你了。”
  我说:“难道人的命运不是老天安排的?他安排我这样的命运,我骂他还不该?”

  小特务看看我,不置可否。
  走了几步,他突然一抬头,对着天空喊了一声:“老天爷,我谢谢你。”
  为啥谢谢老天?我纳闷地问他。
  小特务说:“我比别人吃得好,穿得好,有尊严,就算身陷囹圄,我一样有地位,难道我不该谢谢老天?”
  说完,小特务回头看看押解我俩的狱警和那个小武警,问了一句:“是吧,我没说错吧?”
  没人敢回答他,但我心里清楚,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在这里,他有地位,更有尊严。
  走过两排监舍,在靠大墙的一排监舍前,狱警打开一道铁门。
  这座监舍,外面看没啥特别的,只是比别的房子高很多,大概有四米多高。
  进去,这里感觉更阴森,而且寂静得可怕。
  这才知道,所谓小号就是关禁闭的地方。
  我被关进门上写着3号的小号中。

  所谓的门,不过是半人高,一人宽的一个铁门,门上有栏杆。
  狱警打开我俩的手铐,我跪趴着钻进门。
  小特务在门外,半跪着脸趴在铁栏杆上对我说:“听着,晚上不要躺下睡觉,会冰出肺病。也不要靠着墙睡,更不能坐下,容易得痔疮。多走动,多活动,熬过这一天,明天就没事了。”
  我使劲点头,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我问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你确定明天就没事了?
  小特务笑了,惨淡的灯光下,我觉得他的笑容异常温暖。
  他点点头,说:“你要相信我,我说明天没事了,就肯定没事。放心,我在隔壁陪着你呢。”
  虽然,我不愿意让他无辜地蹲小号陪我,但从心底来讲,我是真的真的特别希望他能陪着我,哪怕他就关在隔壁,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我就不害怕。
  小特务站起身,听他的脚步声走向隔壁,大概就走了几步远,我能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

  铁门落锁,声音异常清晰。
  狱警和押解的武警刚要走,我就听到隔壁小特务说话:“喂,去监舍把我编的葫芦拿来给我,另外你们注意一下监舍。我要没猜错,今晚那个叫纪老二的小孩,能杀了那两个傻逼。”
  语调淡定,可气势上却很霸道,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狱警没吱声,转身出去。

  大铁门哐当一声锁上,我这才惊觉。小特务说的对,以纪老二的性格,估计今晚真有可能杀了那个男教师和瘦猴子。
  日期:2014-03-28 19:27:16
  我已经自身难保,此时也顾不得纪老二那边,只能保佑他千万别犯浑。
  起身,好好观察一下关押我的这传说中的小号。
  关我的小号四面高墙,没窗。我伸手比量了一下,大概只有一米五长,一米多宽,却足有两人多高。
  仰头往上看,漆黑黑的顶棚,一盏昏黄的小灯泡,光线昏暗。
  摸了一下墙壁,潮湿,渗着阴气。
  脚底下是水泥地,低头看,蟑螂蚂蚁肆无忌惮地满地爬。放佛这里是他们的家一样旁若无人。
  双脚在地上使劲地踩,使劲地碾,内心的惊恐都发泄在脚下。
  隔壁,传来一声轻笑。
  我这才想起,小特务在隔壁。
  笑啥?
  这句问话在有限的空间里嗡生回荡,我被自己说话的回声吓了一跳。
  小特务淡淡地说;
  我笑你白费力气,这些爬虫你是杀不绝的。
  日期:2014-03-28 19:28:48
  人关在这里面,有点掉到了深井里的感觉,心里非常的压抑和烦躁。

  幸好有人陪着,不然我可能用不到明天就得发疯。
  听从小特务的嘱咐,我贴着墙壁走了几圈,头有点晕。
  也难怪,这么转圈,就算拉磨的驴,也得蒙上眼睛,何况我这个近视眼。
  无聊的我靠在墙上问,小特务:“大哥,瘦猴那家伙为什么咬你?你对他不是挺好的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说:“一定是下午吃包子的时候踢他那一脚让他嫉恨了我,其实也正常,谁也不愿意永远做别人的一条狗,既然他选择做了狗,那就可能成疯狗,疯狗咬人是没有理由的。”
  “妈的,等我再回监舍的时候,一定勒死他。”
  我咬牙切齿地说,小特务叹了口气说,“我就怕你那小哥们也和你一样的想法,那可就麻烦了。”
  对呀,以纪老二那性格,一定不会放过那瘦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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