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让你堕落,是自甘堕落。"
尚平再次细细地审视着面前的女孩,这就是现代的大学生,在这个女孩面前乔菲只能算是个小学生,甚至自己都觉得有种压力,压力来自她的美貌和自信。
"还没请教你的姓名呢。"尚平不想再和她斗嘴。
"你呢?你叫什么。"
真是一点都不吃亏,问个名字都要抢先手。"我叫尚平。"
女孩伸过一只手掌说:"我叫祁小雅。"
尚平赶紧在那只小手上握了握。祁小雅,祁小雅。祁顺东。艺术学院。没这么巧吧。
"你这个人还算不俗,到现在都没问我:为什么这么漂亮却做这么低贱的工作。也没有要救我出火坑的意思。"祁小雅盯着他说,那目光好像看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万幸。忍了半天都没问,再晚一点自己肯定是祁小雅心中的俗人了。"我又不是人民的大救星,干嘛动不动就要救人出火坑。再说,你这副样子像是在火坑里嘛。"
祁小雅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左右的客人纷纷朝这边转过头来。"来!为了你是个明白人我们干一杯。"
尚平已经完全被这位漂亮又泼辣的女孩吸引住了,即使在大学时代他也没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女孩,年轻却又成熟,成熟却又达观。复杂的单纯。和这种女孩在一起真是又快活又刺激。"你们刚才跳的那个天使之舞,为什么不带上翅膀呢。"
祁小雅歪着头明目张胆地打量了他一番说:"带翅膀的是神,不食人间烟火,我们是人间的天使,吃五谷杂粮的。不一样。你喜欢吗?"
人间天使?也许有人叫你们人间小妖精呢。我只喜欢你。"我不懂舞蹈,只是觉得很美。"
"懂得美就已经很不错了,许多人只看我们透明纱衣里的身子。难为你了。"
我靠,真当老子土老冒呢。"感谢鼓励。可你们为什么穿透明的纱衣呢?"
"这你不懂,艺术需要。裸体也是为了艺术。可这世上有几个懂艺术的人呢。"祁小雅感慨地说。
尚平决定反攻了,不能让这个黄毛丫头自以为是。"既然这世上没几个懂艺术的人,艺术还有存在的价值吗。照你说艺术家们都是在自娱自乐?再说,如果艺术非要在众人面前脱光衣服不可,那不是艺术的进步,而是艺术的堕落。"
祁小雅盯着尚平看了一会儿,没好气地说:"算了,喝酒。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就没争出过结论。哎!你是做什么的。"
尚平指着她的鼻子说"俗!"
祁小雅又银铃般地笑起来。看看表说:"我要回家了,不然老爸又要怒发冲冠了。我去穿衣服,你愿意送我吗?"
"太荣幸了!"
出了门尚平伸手就要拦出租车,祁小雅说:"我家就在前面,不用坐车,你不愿陪我走走吗?"
"怕你冷呢。"
"烈性酒现在起作用了。"
尚平看着旁边的女孩,鼻子里闻着飘来的淡淡的幽香似乎又回到了青年时代。一直看不起那些压马路的男女,现在才体会到这种马路压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在想什么?"祁小雅仰脸看着他。
"你猜猜?"
祁小雅小嘴一噘道:"费劲。不过大体能猜到。"
"说说。"尚平兴趣十足地说。
"你在想我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事情,还想着……"祁小雅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我。对不对。"
尚平笑道:"我对你的男朋友不感兴趣,最后一点说对了。"
"你倒很坦率,我想的和你一样,交个朋友怎么样?"
祁小雅又伸出她的一只小手。尚平握住就没放开,祁小雅抽回手说:"我到了,谢谢你送我,谢谢你的小费。"然后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市公丨安丨局家属院。果然是他的女儿。世界真小。
晚上,林惠和张妍躺在一张床上闲聊,这才知道那个痴呆老头原来是郑刚的父亲,。她听完张妍的话半天没有出声。心想,尚平关心郑刚的父亲真是出于同学情意吗?
林惠对郑刚并不熟悉,只是听尚平提到过几次,当年她和尚平结婚时曾邀请过郑刚两口子,结果张妍来了,郑刚却没露面。
所以,直到现在,尚平的这个情敌她都没见过一面,不过郑刚干下的事情报纸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
表面上看,郑刚出事后痴呆父亲无人照看,关心老同学的父亲顺理成章。可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尚平那里就一定有故事。
郑刚是栽在钱上,尚平又是个生意人,为什么在这个敏感时期他要和他们一家走的这么近呢。
想起前一段时间男人神秘的行踪,林惠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琢磨着男人这次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有些事情可不能犯糊涂。
"惠姐,你想什么呢?"张妍摇着林惠的肩膀说。
"没想什么,尚平最近该回来了吧,他给你打电话了吗?"林惠不想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张妍。
张妍眨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我不相信他没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想他了。"
林惠红着脸说:"他给我打电话还不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你这个枕边人还不了解他的行踪。"
张妍撇嘴说:"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们那天晚上……"把嘴凑到林惠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林惠羞得面红耳热,一下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你……你真是……"
张妍一醋溜就钻进了林惠的被窝,里面一阵打斗。"做都做了还害什么羞。我又不吃你的醋,再说,该吃醋的应该是你呀。"
张妍虽然大度,林惠仍然不能释怀,这层薄薄的纸今天终于被张妍三言两语就捅破了,没了这层纸,她就觉得自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张妍的面前,与其说是羞臊还不如说是尴尬,尴尬又引发出一阵恼怒。
最后恼羞成怒的林惠一下掀起被子,将一张通红滚烫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咬咬牙,心想,你不害臊我也豁出去了,那男人本来就是我的,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就是这所房子的主人,你才是后来者入侵者。
不知道皇帝的新衣吗?你硬要说皇帝没穿衣服,咱们就都裸着,猴子们从来都不会取笑对方没穿衣服,如果我遮遮掩掩的你就越发来劲了。
"惠姐,你别生气嘛。这都是命里注定的,谁要我们前世欠他的呢,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姐姐呢,要不以后就让他住你那里也行。"
林惠听着张妍肆无忌惮的话,不明白她是真心还是装痴。扭头看看,张妍的眼里却又是一片真诚。
妍妍也许真的是个完全没有心机的人,她太爱尚平了,为了保住男人不惜和我分享,我能接受吗?我对尚平的爱有她那么无私吗?
平心而论尚平不是个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可他即然能够坦然地在自己和妍妍的床上沉睡,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再上第三个女人的床呢。
现在和妍妍争实在没什么意思,反倒是应该和妍妍联合起来收住男人的心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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