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蟒护龙参,瑞芝盖太岁:守山 万载长白山里的老故事》
第14节

作者: 道尽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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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6-27 21:59:00

  过了一会儿,老孙头回过神来,摸了摸根生的头, 根娃仔,你如今爷爷奶奶都去世了,与其在营里做个田家汉或是猎户,不如跟我学打卦算命,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好歹也能养家糊口,以后娶个婆姨也不愁吃穿,不用看老天爷的脸色过日子。
  不,孙爷爷,我不学打卦算命。根生摇了摇头。
  为什么?
  难道你另有打算?老孙头不解的看着根生
  我要学杀人的本事。杀了虎头大王,替爷爷报仇。 根生愤恨的说
  虎头大王可是这附近有名的瓢把子,据说以前还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你没有两把刷子,你报不了仇呀。老孙头叹了口气
  你爷爷临走之前也交代你,要你不要替他报仇。万一你要是也有个好歹,你们张家可就绝了后。听孙爷爷一句,以后娶个婆姨好好过日子吧。老孙头语重心长的劝导着根生。
  根生沉默的低下了头,攥紧了拳头。
  根生呐,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明日就是头七,你爷爷奶奶的回魂日呢。 老孙头叮嘱着根生,便离开了张家,消失在夜色之中
  日期:2014-06-27 22:20:00
  根生听老孙头提起爷爷奶奶后。陷入深深的沉思,过了好一会,默默的拉开被子。睡到炕上,合上了眼皮。
  第二日的清晨,营首就来找根生,与根生一起整理好两位老人的遗物。 老孙头也赶来帮忙,写了些符文。夹在衣服里头烧了。到了夜晚,老孙头在门口挂了两盏白灯笼,门前放了一个铜盆,里面烧了纸钱还有祭文。 堂屋里头挂满白纸白花。左右放有金童玉女。 堂屋的神龛上,摆放着牌位,而根生则坐在门槛上给爷爷奶奶烧着纸钱。老孙头穿着一身道袍,在堂屋里面念着经文。 到了午夜时分,从门外刮过一阵阴风,隐约之间根生好像看到爷爷奶奶在向他招手,正当他想站起来的时候,整个身子却支撑不住,又倒在了地上。

  醒醒,醒醒。根娃仔。老孙头拍打着根生的脸。
  嗯?孙爷爷,我这是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死去的爷爷奶奶了。他们在向我招手呢。
  哎,你这是忧思成疾,被阴风吹散了魂,还好我发现的早,要是在晚上那么三分,你非得变成傻子。 老孙头责怪着根生。
  根生沉默不语,只低着脑袋。
  算了。算了七情六欲,人之本性,也怪不得你,你再睡一会,好好养养身子。
  日期:2014-06-27 22:56:00
  待到根生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吃过营首送来的饭菜。根生就下了地。在营里四处溜达。正要出营的时候,却被营口的大爷拦住。

  根娃仔,你病还没好透呢,外面风大,别受了凉,还是赶紧回去吧。
  大爷,你放心我身子骨好着呢,你看。根生连蹦带跳。
  不行,不行。古人曾言,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更何况你昨夜里还是散了魂。这营子外头的黄皮子,狐大仙可多着呢,你要是万一有个好歹,张家可就绝了后。不管根生怎么说,大爷就是不肯放他出营。
  根生无奈。只有折返回屋里。躺在床上发呆。 其后一连几日都是这样,根生便明白过来,营里人不想他出去,变相的软禁着他。
  哼,你们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就不信我出不了营子根生冷笑两声。
  山岗岗营虽然被抢了粮,余粮稀少,可根生的那份却从未少过,还特意加了分量。 北方多以面食为主,营首每日都会嘱咐自家媳妇变着法子给根生弄吃的,往往中午吃面。晚上吃三张大饼子。 根生人生的机灵,往往晚上只吃一张,再多喝几口水也能对付,剩下的便都藏了起来,反正春日里头温度不高,也不怕坏。如此几日下来,根生已经藏了十几张大饼。足够吃四五天。 而老孙头因为有事,也来的没有以往勤快。 这天夜里,根生看准了时机。在入夜以后,便从屋里准备了一个包袱,放了一套备用的衣服,爷爷留下的几两碎银子。外加十几张大饼,以及火折子蜡烛。扛在肩头上,准备偷偷出逃。

  营里养了狗,大路走不了。不过根生无所谓,早在爷爷去世之前便挖好了一条地道 ,根生背着包袱走到厨房,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挪开了水缸,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洞口。根生摸索着踩了下去,洞内黑暗,从包袱里摸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借着微弱的烛火一步步的走着。 洞底下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原本家里的地窖,另一部分是爷爷后来开挖的地道。 地道的出口则开在营外。 根生从地窖穿过,又走到地道尽头,在顶上又一块木板子遮着。 根生收了蜡烛,用力一顶,顶开了木板,爬了上去。 地道外明亮无比,皎洁的月光从天空撒下,充满着圣洁。

  呼!终于出来了。 爷爷奶奶,你们等着。孙子会为你们报仇的。 根生长吐一口气,回头望了望营子,整个山岗岗营此时都在沉睡。 没有一丝灯火。

  根娃仔,你这是打算去哪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吓的根生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根生转过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何六,此时的何六正好打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两只死去的兔子。
  六,六,六叔。你怎么在这呢?根生结结巴巴的问话

  我这不打猎刚回来么?倒是你,大晚上的背着个包袱,打算去干嘛?何六冷冷的盘问
  我,我。我,我要出去,到外面去学功夫,学好了功夫就去杀虎头大王,替爷爷奶奶报仇雪恨!
  根生一提到报仇,两只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要去报仇我不拦你,可我问你,练功夫很苦,你怕吃苦吗?外面的人心险恶,你怕受罪吗?何六板着脸
  不怕,为了报仇我什么都不怕,就是前面有只老虎,我也敢把他剥了。根生鼓着腮帮子。
  敢!不愧是我们山岗岗营里的男人,男人就是得有个男人的样子,不能做个怂包。人活在世,不求长生不死,朝夕之间就凭口气,这口气顺了,就是死也死的舒畅。你要去报仇,我不拦你,你尽管去吧,要是死在了外头,叔就给你立个碑。好歹也是个英雄。要是你有那能耐,报的了丑,你就再回来。 咱们营有句老话。 人不辞路,虎不辞山。山岗岗营是生你养你的地方,这里埋着你的祖宗。以后你就是飞黄腾达了,也别忘了回来看看。你的根在这。你的魂在这。山岗岗营永远是你的家。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走吧。我就当没看见过你。 何六说完这番话,头也不抬就低着进了营子。根生红着眼眶,一步一步的往山外走去,心里默默的想, 我会回来的,我的祖宗,我的根,我的魂在这。这就是我永远的家。

  日期:2014-06-27 23:17:00
  根生出了营子迎风赶霜走了一宿,到了第二日的早上,实在累的不行,整个人都快要散了架子似得,便随意找了一颗大树,顾不上严寒。从包袱里抽出狗皮大衣盖在身上,背着包袱躺在树下合上了眼皮子。
  啪嗒,啪嗒。 正睡的香的时候,根生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脸上, 睁开眼睛一看,吓得根生浑身发软,一头黑色棕毛大野猪正在他脸上使劲的嗅,猪鼻子一抽一抽的,两根又粗又尖的牙齿向上弯曲,隔着几寸就挨到头顶。 根生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了几尺远,好似烧屁股的猴子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东南西北,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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