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蒙边境10年异事录》
第37节

作者: 杜邦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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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6-18 10:28:00
  ------★★★★★★--------马甲的自述----------------
  喊了一阵,我觉得还是找吧。一扭头,发现远处的沙子里关荽露出半截身子用铝杆顶着衣服摇晃。我拖着登山包奔了过去。
  喝了点水,她能说话了。看样子问题不大,可能的主要原因是冷,我从登山包里翻出一些衣服让她穿上。登山包还找到几袋风干牛肉,我们吃了一些。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我看了看指北针,选择向刚才相反的方向扶着她蹒跚而行。
  路上,不断地有新的物品发现,大多是一些不轻不重体积大或者带状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太轻的如帐蓬一类的早已经刮得很远了,而那些重的小的东西已经被沙子淹埋。
  其它的人为什么不见一个?在一段土崖下我决定休息一下,好好琢磨一下这事。我记得将骆驼的僵绳系在了小袁的腰上,她就不会和骆驼跑散,当她醒来时会发现有一峰骆驼在身旁,骆驼身上还有东西,她一定能够得救。
  “我以为自己死了,忽然听你在叫喊,不然我会不会就那样睡着,不知不觉就死了。”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
  “我会找到你。”
  “你怎么会找到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是我把你抱到那里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早知道我在那里?那你是怎么把我抱到那里的?你留下我又干什么去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向她说了一遍。我说:
  “你当时和死了差不多,要是现在才找到,可能就死了。”

  我忽然想到,我把骆驼的僵绳绑在小袁的腰上,可能是个大大的错误。如果小袁跟不上骆驼,或者脚下被什么绊一下摔倒,会是怎么一个情形呢。小袁能从地上爬起来吗?如果爬不起来,就会被骆驼拖着跑,我的那个扣系的太结实了,她根本解不开。这样会有什么结果呢?被骆驼拖着跑,一直就那样拖着。在戈壁的砾石上,在高速流动的沙土中,越过荆棘、沟沟坎坎,不断地翻滚着拖行,衣服会磨破,最后会被从身上剥下来,身体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中裹着泥沙……

  越想心里越是一阵惊悸,也许是我把她害了。
  “你是抱我了吗?”
  “是啊。”
  “你没动我吧?”

  “怎么没动?我把你从沙子里刨出来,又把你抱到一个避风的地方。”
  “你动了”
  “动了啊。”
  “我说我感觉好象有人动过我?”
  “这还用你感觉?”
  “你真动了?”
  “动了。”
  “你怎么没有等我醒来就动我呢?你知道我会同意吗?”
  “你什么意思?”

  晃然间,我如梦初醒,才知道她说的可能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动你……你说我动你哪里了?”
  “还有哪里啊?我这里感觉痒痒的,一定是你动了。”
  “你都连内裤也没穿,肯定是有土进去了。”
  “什么?!你怎么……”
  “你那个地方的毛里全是沙子,怎么会不痒痒呢?”
  “我想洗一洗。”
  “用什么洗?喝的水都不够。”
  我的心情一会很糟,一会又无所谓。反正,我想,未来的几天必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会很累,很喝,很饿,会糟到很糟,最后一定会非常的狼狈,但大概不会死。我沉默着,脑袋里想象着可能要面对的各种困难以及是否可能有应对的方法。她也沉默着,就坐在旁边,象一截胡杨枯死的树桩,她不应该这样地沉默,比如悄悄地哭,抽泣,或者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在这样的遭遇下应该表现出的惊恐、不安,象任何弱小的生命那样让人心生怜惜。可是她没有,仍然坚定地沉默着。这让我心里滋生出一些懊恼,起码,我们现在应该商量下一步应当怎么办,但她那样子让我除了懊恼就是焦虑。

  日期:2013-06-18 20:59:00
  ------★★★★★★--------马甲的自述----------------
  水壶就放在我们之间,她拿起来,拧开壶盖,向里面瞅,又摇了摇,然后缓缓地拧上壶盖,就在手里那样拿着水壶,再没有放下。
  她反复地拧开壶盖,向里瞅,摇,再拧上。
  我忘记了我脑子里在想什么,有那么一会,我没有去注意她。当我再度将目光投向她时,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背对着我,双腿叉开,头低着埋在两个膝盖之间,嘴里咬着裙子的前边,双手伸在裙子里。
  我立刻意识到她正在做什么。我跳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爬到她的前面的。她的一只手拿着水壶,正在小心翼翼地向另一只手的掌心到水。裙子和膝盖搭起的凉棚里,春光一览无余。
  本来,我下一步的事情应该是毫不犹豫地夺过水壶。但是在那一刻,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忘记了水壶的事。

  当她忽然发现了我爬在她前面的时候,有差不多有一秒吧,也呆着忘记了该做什么。不过,就在第二秒到来的时候,她迅疾地夹起双腿,嘴里咬着的裙子落了下来。我从愰惚中回过神,直到她缓缓地向我递 过水壶的时候,我才慌忙伸手接住。
  我瞅了瞅水壶里的水,又摇了摇,无法知道她用去了多少。我又摇了摇,瞅了瞅,忽然感觉水壶里的水只剩一点点了。我的脸一定变得非常可怕了,她怯怯地说:
  “我还没有用呢。”
  她的声音很低,但我听见了。我凝视着手中的水壶,瞅了摇,摇了瞅,终也无法判断水壶里的水还剩多少,比原来减少了多少?也许,或者肯定地说我原来就不记得水壶里有多少水,是不可能知道被用去了多少的。但是,我就是这么邪门地想知道她用了没有,以及用了多少。
  我将从地上提起来,她屁股下的沙子上并没有水渍留下的痕迹,我又去她屁股上的裙子上找,只找到一点点,差不多有半个巴掌大那么一小片水痕。或许她真的还没有用,那一点水痕是她匆忙拢起双腿时弄洒的。
  她盯着我,目光中汹涌着愤恨,泪水在瞪着的眼里慢慢聚集成两滴,溢出了眼睑,向下缓缓地滑落。脸上灰蒙蒙的尘土被冲开,留下两条不是那么笔直的深痕仍然在缓缓地延长着,分外刺目。
  我回想自己刚才的粗鲁,怎么就不能让她用一点呢?我将手臂压在她的肩膀上,一起和她坐了下来。说:
  “这是我们仅有的一点点水了,我们活命就靠它了,用完了,也许想感受痒痒的感觉都再没有机会了。”
  我将水壶塞进她手里,希望她喝一点,这样做是想告诉她,我不是自私的,她可以喝,可以比我喝的更多,但那样子用掉是绝对不行的。
  她并没有理我,我感觉她的身体紧绷着,双腿甚至腰部都在用力抵抗着什么。痒,会有多么痒?会痒到这种程度?看她那样子,这个问题不解决,就别想去解决其它任何问题。我呼地从地上站起来,在沙子里急速地徘徊。我背的滚瓜烂熟的沙漠生存手册里没有这样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也许鬼都不会碰到,但现在,我碰到了,旷野之中唯一的求生同伴被痒痒折磨得魂不守舍,这求生的下一步如何能迈出。

  根本就不是急中生智,而是我身体的某种异样在提示。我想尿尿,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想到我为什么不给她冲一冲呢?
  我在她的身旁坐下,心里想着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她会不会非常地震惊,应该不会给我一巴掌,但可能会骂我,比如,臭流氓这样的词。是啊,我需要很深刻地反省一下自己,自怎么会有这样荒唐龌龊的想法呢?我是不是内心很阴暗变态呢?这是不是作为一个男人的下线呢?
  我一定不能直接说出来,而是要委婉地说。什么样的语言会有委婉的效果?我要告诉她如果有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就方便多了,那样,我就可以先尿在矿泉水空瓶里,啊,我应该去土崖的后面转一圈回来,手里拿个矿泉水瓶子,说,我找到了一个小水塘,灌了一点水,这水很脏,不能喝的,只能洗。
  我向四野望了望,果然没有什么矿泉水瓶子,想了想,身上也没有这样的空瓶子。那么,刚才这个理由就可以先说出来,而且我还应该说总不能把水壶里的水倒掉再尿进去让你洗吧?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骂我了?那么她先有了心理准备,然后,我再说不得不直接冲的话。
  她可能会不太明白我的话的意思,这毕竟太出乎想象了,我必需果断地重复,直到她明白为止。
  我盘算了许久,忽然觉得尿意全无,一下子解脱出来,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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