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流年——70年后老男孩的血色青春》
第33节

作者: 骑着毛驴的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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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8-03 16:51:06
  经历这场风波后,我和老板娘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很微妙。若非工作需要,我们极少有交流的机会,即使汇报工作,也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偶尔在公司里碰到她,远远地便看见她一脸冷漠,而我,亦是避之而恐不及。
  虽然一直有向她表示歉意的冲动,但我还是觉得这样的状态最舒服。无论在杨少达这件事上,过程有多么的不堪,结果有多么的悲情,甚至还搭上了兄弟,但我的目的达到了。我觉得,我并没有对不起她。从此,我们就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她是我的老板,我就是个卖力工作,赚钱糊口的打工仔。
  我再次背上行囊,踏上了飞往沈阳的航班。出发前,行政经理给了我一部黑色的爱立信T28手机,跟老板娘的款式一模一样。他说是公司给业务部门配发的,但我却坚定地认为,这是老板娘的私人赠予。接过手机,我的心情很复杂。飞机着地,我就用这部手机给老板娘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她,我已安全抵达。她给我回了个“好”字,便再无下文。
  到沈阳已经天黑,李科直接开着警车将我从机场接走,说是要正式庆祝我和尚军新生。在李科的周旋与努力下,尚军和父亲的关系缓和,但他还是执意不愿进入父亲的公司,而是选择向父亲借了五百万,说是要自己创业,开藏獒养殖场。
  我们都为尚军喝彩。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没有再提起我的事。酒喝到一半,李科又逼着我给宋词打电话。我说:你们俩不是已经勾搭到一起了吗,为什么不自己邀请她来?
  李科说:她是你的属下,必须得经过你同意才行。再说了,谁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奶酪,我敢动么?
  我的兴致并不高,也懒得跟他开玩笑。尚军极聪明,拿起自己的电话拨通了宋词的手机。没想到宋词欣然应允,不到半小时就成沈阳城的另一边打车赶到。她那天光彩夺目,应该是刻意化了妆。深秋时分,沈阳已经进入了冬季,她竟然一袭长裙,粉脸冻得通红。
  我们都看得痴了,宋词坐在那里,俏目低垂、一脸无辜的表情。还是尚军反应快,掐了把李科嚷嚷:赶紧地,快给姑娘倒杯酒暖暖身子。
  李科如梦初醒,嘴里啧啧有声:果然是天女下凡、美丽冻人啊,您这是打火星上下来的吧?
  尚军笑道:李警官,你还有新鲜点的吗?
  李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姑娘贵姓啊?姑娘你冷么?姑娘你要是无家可归就跟警察叔叔回家吧!
  我跟尚军一左一右,一人给了李科一拳头。宋词差点儿把头埋到了桌子下面,听到李科的惨叫声,忽地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跟我们林经理回家!
  那两位笑得像两只被扼住喉咙的鸭子。宋词这才反应过来,一跺脚,赶紧解释道:你们当兵的太坏了!领导回来了,我当然要接他回去嘛。
  尚军差点儿笑岔了气:瞧你这架势,这领导谱儿挺大,来头不小呀?
  李科接茬道:就是嘛,估计一早起床就对镜贴花黄,这都冻了一天了吧?
  我心头一颤,宋词也窘得面红耳赤。我赶紧抓起一块烧饼塞住李科的嘴巴:你丫越说越不像话了!

  日期:2013-08-04 23:17:09
  回去的时候,我刻意坐在了副驾驶坐上,让尚军和宋词坐在了后排。尚军一上车就呼呼大睡。李科心不在蔫,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着话,却老是拿眼睛看着车内的后视镜。我知道丫在盯着后排的宋词,突然心里很反感,趁他不注意,我伸手拉响了警笛。
  警车东倒西歪地开到我们的住所,李科摇下窗户跟宋词告别。我一脚踹在后备箱上,让他赶紧滚蛋。我径直上楼,把穿着高跟鞋的宋词远远地甩在身后,没有再理她。我听出她在身后紧赶慢跟,更知道她很委屈。我不知道自己吃得是那门子醋,太莫名其妙了。我隐隐有些不安,老是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我就到了办公室,没想到宋词比我更早。我冲着她点点头,然后打开自己的办公室。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桌子上盛开着一束娇艳的百合,窗明几净,满屋温馨。我回过头,看见宋词远远地、怯怯地站在门口,冲着我嫣然一笑。

  直到现在,我仍然会不经意地回到那时那刻。会想起那束百合,想起那个清晨温暖的阳光里,宋词怯怯、天真而又嫣然的笑容。
  在我离开的这几个月里,宋词带着两个公司后来新招的业务员,三个新人竟然将业务拓展得有声有色。最令人惊喜的是,宋词还弄了一整套像模像样的管理制度,事无巨细,都写进了制度。显然执行得也是很到位,因为我桌子上还有七八张这几天积压下来等着我回来签字的表单,有财务报销的、有出差申请、有月工作计划,甚至还有客户联系单。
  平心而论,即使我不离开,也很难有他们今天的成就。我的压力随之而来,因为宋词显然已经是几个员工的核心。而我,跟他们甚至都没见过面,要在短时间内取代宋词,树立自己的领导威信,谈何容易?
  事实上,也如我所料。我召集他们开会,自己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我看见那两个业务员,在汇报工作的时候,一直拿眼看着宋词。我的窘态,宋词看在眼里,显得很紧张。散会后,赶紧跟我解释说那两个业务员很优秀,只是没有工作经验,对公司的情况还在了解中。我明白她说的意思,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宋词见到我笑了,立马灿烂了起来。我说:谢谢你!

  她怔了一下,眼中似有泪光闪动。我一下慌了神,赶紧问道:怎么了?我说的是真心话,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
  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昨天回来你不理我,我害怕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说:你想太多了。
  她撇了撇嘴: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就开心不起来。不想看你老是板着脸,所以人家昨天还特意化了妆。那可是我第一次呐。
  我不知道说什么,尽管我很明白这个姑娘心思缜密,我只想逃。
  那天晚上,李科打电话直接问我:宋词到底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我不知道。他又说:宋词肯定喜欢你。
  我说:扯你妈蛋!
  李科不急不躁:今天跟爷讲实话,你丫到底喜欢你们老板娘还是宋词?
  我终究还是恼了:你他妈的想追宋词,跟爷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李科在电话那头大笑:这才够兄弟!
  挂了电话,我烦躁不安,辗转到半夜。第二天一早,我给宋词的MSN发了一
  条信息,我说:你化妆的样子真漂亮,不化妆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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