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凤雏——噩梦云集,胆小勿入》
第16节

作者: 温血动物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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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08-25 22:25:28
  但我彻底被那血腥的场面惊呆了,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散开的黑色头发,满脸横肉的胖子用手挖出脑浆,嘴里发出类似猪拱食一样难听的声音。这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吗?那个曾经抱伏在我身上的温软肉体,那个曾经无比恐惧可也无比勇敢地小小斗士吗?
  上帝终会怜悯世人的。当一扇门关闭的时候,另外一扇门就会自动打开。我知道我已经全然无能为力,甚至衰弱到无法思考,但我终于剧烈呕吐了起来,然后突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此后是生是死,再也无需牵挂!
  日期:2012-08-26 20:00:57
  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我想吃人!
  日期:2012-08-26 20:02:04
  “啊?!”博士的女助手满脸都是惊恐,似乎我一下子变成了什么洪水猛兽。

  “放心吧,我不会吃掉你的。”我小心翼翼地措辞。
  “喂,研究所里禁止打情骂俏!”博士从外面回来,兴高采烈地说,似乎那个电话带来的是好消息。博士严肃的时候是真严肃,高兴起来却像个孩子,估计也是搞科研人士的通病。我和姓高的女助手听到这话,都愣住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日期:2012-08-26 20:07:28
  “啊?这倒有些奇怪了!”博士看到纸上的字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好吧,让我们来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小高,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嗯?”高助手似乎没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劲地盯着我看。虽然我一直尽力假装不知道和不在意,但她的目光简直就像两道探照灯。真不知道博士怎么会受得了这样大惊小怪的助手,难道这样的助手比较便宜?

  “喂,出去一下,把昨天下午的实验数据整理好,跟上周的资料放在一起。”博士扬了扬眉毛,似乎也有些不大耐烦,“记得把门关上。”
  日期:2012-08-26 20:08:59
  “知道了。”女助手终于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一路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又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真的带上门离开。
  “不好意思,是我同事的女儿,非说要过来跟我学点东西,鬼知道她整天在想些什么。”博士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没事。”我说,虽然不是真的没事,毕竟这些天来被别人盯着看也看惯了,就权当自己是动物园的猴子了。当然,如果我真是猴子,倒值得一看,因为那将是史上体毛最少的猴子,虽然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们就喜欢取笑我的腿毛太长。
  ……

  日期:2012-08-26 20:13:01
  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理所当然的,没在棺材里。
  趴在我身边桌子上打瞌睡的是芸,叫醒她之后我才发现她明显瘦了一圈,面容憔悴,连眼睛也黑了一大圈,几乎成了熊猫眼。好半天我抓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她也是,眼睛里有亮亮的东西在闪。
  我能理解,因为这是入院的第四天,不是电影,是我真真昏迷了那么长时间。
  日期:2012-08-26 20:17:31

  我被送入医院的时候,几乎没有了呼吸,心跳也只有四十几下,所以当我苏醒的时候,每个人都说这是个奇迹,除了我自己。因为我已经失去全部记忆,所有关于我自己的事都是听别人说的,完全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而别人的口述简直就像是一个关于什么人的古老传说!
  再有就是,刚醒过来的时候除了手臂,几乎全身都无法行动,而且浑身上下插满管子和电极,裸露的皮肤到处都能看到擦伤和淤青。
  好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怀疑自己不可能康复了,下半辈子注定要在床上度过。跑也好,跳也好,站立也好,一切都遥不可及,更别说什么姿势优美的鱼跃前滚翻!
  日期:2012-08-26 20:21:23
  当然身体也自有其自身的内在规律,无论我怎样悲观,芸如何乐观,它依然不疾不徐,自顾自地一天天好了起来。要说是奇迹,也许算是吧,但我自己可没有这种感觉,估计每个长期卧床,受过分分秒秒煎熬的病人都不可能觉得那是种奇迹!

  从能够抬手抬脚,到毫无痛苦的下地活动,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等一切如常,恢复到差不多的时候,只剩下一件事非常烦人,那就是我仍然没有恢复记忆,不但对于那趟几乎置我于死地的旅行,连近半年来发生的事也全都没有了印象。
  “恐怕是由于脑震荡的关系。”我的主治大夫也就四十来岁,微秃,戴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说话不温不火,给人的感觉就像F4顶级赛车漫步在限速30公里的宽阔无人路段。
  日期:2012-08-26 20:23:03
  “哦,谢谢。”脑震荡我懂,好歹我也是医学院毕业的,还在急诊科干过两年。
  即便脑袋上没发现大包,脑袋里面没有血块,也有可能发生脑震荡。一旦发生脑震荡,往往伴随严重的近事遗忘,也就是说,最近一个礼拜、一个月、甚至数年的事情通通忘光。当然再远的事情还是记得的,生活也能够自理,否则就真成了智障。
  芸一直开导我说,没什么重要的非记起来不可的东西。那倒是,我们日复一日的活着,吃喝拉撒,工作休息睡觉,似乎随随便便拿出两年的记忆扔掉,人生也还是完美的人生。

  当然,从现实意义上来说,不存在什么所谓完美的人生。
  日期:2012-08-26 20:28:30
  但在我内心深处,类似遮天蔽日的森林深处,极其阴暗的角落里,一直有个无比硕大的阴影。
  那就像是个藏在厚厚屏风之后的怪兽,你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它的影子,但却看不清其形体,更别说嘴脸。
  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甚至一想到它我就会觉得窒息,引发我的无穷恐惧,恐怕是因为无穷想象的原因!任何具备固定形体的东西都不足以把人吓坏,只有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顺便提一句,严重鄙视美国恐怖片,就只会到处撒血)

  日期:2012-08-26 20:29:59
  因为看不清楚但又无法摆脱,所以总把它想象成各种各样的怪物,比如突然活过来的行尸。
  一双双枯腐的手臂突然从墓地伸了出来,随后就会爬出行尸,满身都是泥土、穿着腐烂的衣服……有的少只胳膊……有的缺条腿……有的甚至连皮肤都剥落了……只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死鱼一样苍白的眼珠……漂浮在半空中……盯着你不放!
  更多的时候,一觉醒来,满头大汗,呼呼喘气,心悸难忍,但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噩梦的内容。
  日期:2012-08-26 20:33:21

  “记忆会一点一点的恢复,不必害怕。”微秃的主治大夫说完,合上病历走开,他还有其他病人,个个都比我重,因为我已经可以出院了。
  说说芸,我的妻子。自然是该感谢她的悉心照料,但换了是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没什么可大书特书的。如果非要用两个字来形容她,第一时间映入我脑海的是——奇迹。
  我认识她的过程像是个奇迹,她会选择我也是个奇迹(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是远远驻足,盯着她看,毫无自信),最为让我自己惊讶的是,如果可以抛开男人的自尊,我得说她是我的靠山!
  日期:2012-08-26 20:3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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