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种了点儿土豆啥的，想来换点米面回去给婆娘孩子打打牙祭。”我从兜里摸出烟盒来，露出一副心疼的样子。给那几个安检一人递了一支，然后将牛车上的雨布掀开一角说道。
　　“哟？还有鸡蛋？家里自己养的鸡？”几个安检瞅见了码放在土豆上，用塑料袋裹好的鸡蛋，脸上露出了笑意对我说道。
　　“自己家养的，没舍得吃，寻思着过来换点东西。小哥儿几个，一人拿几枚回去吃。”我抬起袖子，用袖口在鼻子底下撸了一下对他们哈着腰说道。他们一抬腚，我就明白他们想拉什么屎。态度的转变，无非是想要从我这里拿些好处而已。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哈哈，哥儿几个，一人拿十枚。谢了啊，进去吧！”为首一个安检闻言，径直走到我的牛车旁边。率先伸手拿了十枚鸡蛋，然后笑着对围拢过来的手下们说道。等安检们拿过之后，这才挥了挥手放我进去。

　　“小哥，别生气，多来几次就习惯了。这些人，唉！”等我过了安检，走在我前头那汉子好意过来劝慰了我两句道。
　　“没事没事大哥，一些鸡蛋而已。”我将烟盒里最后两只烟摸了出来，和他一人一支点上之后说道。50枚鸡蛋，我存上三天就够了，谁会为这点东西去和那些个狗腿子生气？我现在琢磨的，是怎么和人进行交易。毕竟之前我都没干过这种事情，进了镇子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
　　“那个大哥，交易都是在哪儿进行的啊？”我将牛车赶到路边停下来，问人家道。既然是交易，总归要划定个地方吧？我得先把交易场所找着，然后再找自己想要交换的东西。
　　“跟我走，散户都在镇子中央那里呆着呢。”汉子抽着烟，对我招了招手说道。
　　顺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儿将牛车往前赶了一段儿，道路渐渐变得拥堵了起来。我知道这是快到交易聚集地了，先到的那些人，正各自在找着可以让他们摆摊的地方呢。
　　“小哥，到地方了。我就带着闺女先去占地方了，你随处找个地方先把摊子支起来吧。”好不容易顺着人流挤到了镇子上的小广场上，汉子拉着自己闺女的手对我说道。人多地少，要是不见缝插针的话，到最后恐怕连立足之地都难以找到了。
　　“好，好，大哥你去忙自己的。”半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恍惚间，我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赶集一样。我冲那汉子点了点头，和他道别道。大家都是来做交易的，我没理由要人家放下自己的生意不做，全程来给我帮忙。
　　“大哥贵姓啊？”等那汉子拉着闺女挤出去几步之后，我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
　　“我叫贾建国，这是我闺女，贾佳！”汉子闻言回头冲我笑着道。说到她闺女的时候，我明显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宠爱和骄傲。我完全能明白他的想法，因为每次我说到北北的时候，脸上会露出和他一样的神情。
　　“车里装的都是什么呀？”和贾建国父女俩告别之后，我将牛车赶到一个角落里停靠了下来。没办法，老牛身体太庞大，不把它带到角落来，会把路给堵上。才将牛车停稳，几个将面容隐藏在斗篷里的人就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道。看样子我的运气不错，这么快就有人上门了。
　　“土豆，鸡蛋，小白菜。几位可是要换么？”我将雨布掀开一半，将车上的东西露出来问他们道。

　　“土豆，小白菜......鸡蛋有多少？你想换什么？”看来人家对土豆和小白菜没什么兴趣，唯一有点兴趣的，就是那几百枚鸡蛋了。
　　“子『弹』，子『弹』你们有么？7.62x63mm的。”我左右看了看，低声问他们道。枪我有8支，现在紧缺的就是m1加兰德能用的子『弹』了。如果不是规格和国内常用的子『弹』有所出入，我想我淘弄起来要容易得多。
　　“这种子『弹』不好搞，是美械吧？”人家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在那里腔调着不好弄。这个意思，是要压价？我心里琢磨着。
　　“有么？”我没和人多说，只是低声追问着道。如果他手里有，哪怕我吃点亏也要换一些回去。手里没枪心里发慌，枪里没弹心头发颤不是。末世之中，能让我有安全感的，只有枪支弹药。
　　“有，5枚鸡蛋1发，换不换？”末世来临之后，那些个家禽要么被丧尸啃了，要么自己个儿钻出笼子跑了。我扫视了一下市场，摆摊卖鸡蛋的，可就我这么一独家。我想再和人还还价，看看能不能谈成1枚鸡蛋1发子『弹』。那样的话，我就能弄回去好几百发了。
　　“你要的子『弹』，很稀少。我想除了我们，应该很少有人搞得到。鸡蛋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必需品。可以的话，就按我们的价格交易。要是不行，那就算了！”没等我开口，人家就率先将我的话给堵了回来。和人谈生意，我是真的不擅长。
　　“换了，不过也不能你们说什么是什么。我的鸡蛋要是真的没有价值，你们也不会来和我交易了。”我将雨布盖上，随后对那几个人说道。
　　“你的意思是...？”和我谈着声音的那人闻言顿了顿问道。
　　“这些个土豆和白菜你们也得换走，就，就给我100斤大米算了。你们把我最值钱的东西换走了，剩下这些土豆让我换给谁去？你们也不能尽想着占便宜吧？”我充分的将自己化身为一个斤斤计较的市井之徒的形象，在那里和人家谈着生意。一番话说完，我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和人讨价还价，这还是头一遭，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在耍无赖。
　　“呵呵，大家都不容易。看你也不像是惯作生意的油滑人，你的东西我就包圆了。不过这些土豆和白菜，可换不了100斤大米。我们只能给你50斤大米。如果行，我们就点数交易。”人见我面红耳赤的样子，轻笑了两声，然后在那里说道。

　　“50斤大米，换了，吃亏就吃亏吧！”我没想到土豆会这么不值钱，一咬牙对那人说道。50斤大米，也够我和北北还有果然三人吃一个月的了。关键是子『弹』啊，能换到我需要的子『弹』才是正经。枪支，我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市场上交换。那样目标太大，太容易吸引人家的注意。
　　“好，点数！”那人见我答应了交换，冲身边的手下一挥手示意他去清点鸡蛋的数目。
　　“一共545枚鸡蛋！”过了几分钟，鸡蛋具体的数目就被清点出来了。
　　“稍等，我去给你取东西。”点清了数目之后，一直和我谈着生意的那人这才对我说道。然后吩咐手下去给我取子『弹』过来。

　　“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直接送去距离这里30里的清溪镇上去。你需要的东西，那里应该能淘换得到一些。”或许是觉得占了我的便宜，在等着手下拿子『弹』的时间，那人对我轻声说道。这个意思，难道是想从平湖这边抢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