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我们再次来到钟灵儿家,我将水圣子以及昨晚的事说了,向她讨要灵符,钟灵儿脸色非常沉重,望着我们问:“你们真的看见了水圣子?”张筠浩说当然看见了,你看我的额头还被水圣子弄伤了。
“放屁!”我骂道:“那是我妈弄伤的。”
“哦哦,”张筠浩忙说:“我错了,是你妈弄的,对了,你妈当时为什么拿石头砸我的头哇?”
我很气愤,这事昨晚不讨论,今天来钟灵儿这里了就来给我翻仇恨了,简直扫我的面子啊,便气乎乎地说那水圣子不是伤他不着吗?像空气一样,我妈本来是拿石头砸鬼,结果砸到了你。
“对,情况就是这样!”张筠浩对钟灵儿说:“经我们这么一说,你应该相信了我们,也知道了那水圣子的厉害了吧?今天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想从你老人家这儿弄点符……”
“人家不老。”我赶紧提醒张筠浩子。张筠浩接茬道:“人不老,辈份老……”
“别一唱一和、油腔滑调,”钟灵儿冷冷地问:“你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抢先说道:“是来向你请教怎么对付水圣子的。”
钟灵儿反问张筠浩:“一般之物根本伤不着水圣子,既然水圣子掐住了你的脖子,后来你又是如何脱身的?”
钟灵儿真不愧是神婆之女,一句话直逼重点,我总觉得阴阳刀是神秘之物,不可让他人知晓,凡事低调而行总是好的,我担心张筠浩口无遮拦将这秘密说出来,立即抢先道:“是用你的符给赶跑的。”还好钟灵儿并没生疑,不过又问:“那符不是说给黄石叔的吗?怎么还在你手上?”我说黄石叔不信邪,不信有水圣子,所以他不要这符。钟灵儿说既然黄石叔不信,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水圣子又将黄婶肚子里的孩子给害死?”我很生气。钟灵儿却平静地说:“既然水圣子已找上黄婶,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应该是个死婴。”
我和张筠浩吃了一惊,我问现在怎么办?钟灵儿说:“事已至此,已无办法。”
“难道眼睁睁看着水圣子在我们村里伤人性命、胡作非为?”我已有点愤怒了。钟灵儿将眼望着远方,不置可否。
虽然我对钟灵儿一见钟情,但我确实不喜欢她这种遇见这种事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性格,好像天下之事都与她无关,一点也不古道热肠。
我又说:“虽然黄婶肚子里的孩子已死,但是,如果还留着水圣子在这世上,将会有更多的婴儿腹死胎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如今见死不救,跟杀生又有什么区别?”
“救?你觉得应该怎么救?”钟灵儿望向我,与我针锋相对。我怔了怔问:“难道你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钟灵儿说:“有,不过黄石叔不信,曾经我娘去找过他,被他说成是装神弄鬼,我娘很生气,说只要是水圣子的事,就不要管。”
原来如此。
我与张筠浩相互看了一眼,朝张筠浩使了个眼色,请他出马。张筠浩干咳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小神,请听我一言,我觉得呢,如果你能制服水圣子,你就得管,虽然你娘受了委屈,但是,如果你把水圣子制服,让黄石叔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不是替你娘挽回面子么?而且,你身为一个小神,这是你神圣而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啊。”我立即接茬道:“我爸也教导我,医生,医人,你们神婆就是驱鬼,只要自己尽心尽力,别人怎么看都问心无愧。”
经过我和张筠浩的一番“开导”,钟灵儿总算被我们说动,说可以走一趟,不过她也不能保证制服得了水圣子,而且,这事还需要黄石叔与黄石婶的配合。我说行,我替黄石叔感谢你。
其实不管事情成功与否,只要钟灵儿愿意帮忙,我心里都十分地高兴。
钟灵儿背着她那黄色的背包跟着我与张筠浩上了车。坐在座位上,她一直微闭秀目,似在深思,又像是在打坐。本来我想借此机会跟她多说说话,可见她这样,到嘴边的话只能往心里咽。
径直来到黄石叔家,黄石叔正在打电话,见我们三人坐车上跳下,放下手机张大眼睛望着我们,十分惊讶的样子。
我一下车,便听见黄婶在屋里呻吟,快步走了过去问黄婶怎么了,黄石叔苦着脸说自昨晚起一直肚痛,正准备送去医院,可摩托车偏偏坏了,这不正打电话叫车我就来了,说完朝张筠浩的越野车看了两眼。
“是水圣子在搞鬼!”我冲进屋里,只见黄婶正在**握着肚子叫痛,额上冷汗涔涔。黄石叔、张筠浩与钟灵儿也跟了进来,黄石叔说:“小刀,要不借你朋友的车送你婶去医院吧。”我说行,去医院,然后朝张筠浩望去,张筠浩浓眉紧锁,拿出了他的上古冥琴放在嘴边,随着曲子从琴中徐徐传出,黄婶的呻吟声渐渐少了,后来竟然慢慢地睡着了。
黄石叔朝张筠浩看了看,又望向黄婶,最后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说我朋友吹的是地狱镇魂曲,刚才恐怕是婶中的水圣子在搞鬼,我朋友用曲镇住了他。
“什么?”黄石叔像是听不懂,朝一直没做声的钟灵儿看了看,面带不悦地道:“这不是李神婆的那女崽吗?你们这是?”他又望向我,我跟黄石叔又说了水圣子的事,当他听我说黄婶的腹中是一只水圣子时,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朝我毫不客气地道:“小刀,你再这样装神弄鬼,我真的要批评你了!”
张筠浩闻声停下吹琴,不料他一停,黄婶突然睁开眼睛又呻吟起来,我忙叫张筠浩继续吹,张筠浩没好气地说:“吹个毛,装神弄鬼呢!”
黄婶呻吟声越来越大,开始在**打滚了,我好声好气地劝张筠浩吹琴,张筠浩只得又吹了起来。黄石叔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么一回事。黄石叔半信半疑,说他听人家讲这世上有一种蛊术,叫蛇蛊,放蛊之人将蛇给别人吃下,蛇在别人的肚里后,放蛊之人只要一吹曲蛇就会在肚子里翻腾,受害人就地活活痛死……
话没说完,张筠浩又停下吹曲,生气地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神不愿意来了,玛个蛋,气愤!”说完掉头就走。
黄婶的肚子立即又痛了起来。我也不知怎么对黄石叔说好了,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白照沟渠,本好心来帮黄石叔,他反而怀疑我们对黄婶下了蛊毒!真是好心没好报。
钟灵儿终于开口了,对黄石叔说:“你老婆肚子里的胎儿的确是被水圣子所附体,而且这水圣子就是你十八年前流产的那婴儿。”
“什么?”黄石叔瞪着钟灵儿,张着嘴,似乎想骂,但嘴张了半天也骂不出来。
我也吃惊非小,从红衣女鬼那儿得知,这只水圣子当年腹死胎中,没想到竟然是黄石叔的孩子。
钟灵儿又说:“当年那婴儿因为未出生就被流产,阴魂不散,你们这十八年前之所以未怀上皆与他有关,你们这一次本怀上一女胎,是因三年前你做了一件善事,上天赐你一子。但是,这水圣子怨念极强,你这女儿才刚成形,他便已附体,所以,你这胎儿就算生下来,也将是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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