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下敬吾的情感逐渐倾向于松本一郎的时候,高桥信来了电话:“叶途飞被松本一郎抓走了?山下啊,这个叶途飞很重要,你一定要把他救出来!具体原因电话中不方便,改时间我见到你再跟你详细说明。”
放下电话,仅仅一秒钟的时间,山下敬吾的情感便回归到初始状态,他下定决心,不能让松本一郎得逞。于是,他吩咐勤务兵备车,他要去师团长那里参告松本一郎的违纪行为。
叶途飞见到松本一郎的时候,松本一郎正在和山下敬吾通电话。他很随意地在两名日本士兵的惊愕的眼神下,走到了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那俩日本兵知道联队长的脾气,不敢在他打电话的时候闹腾出啥动静,只能保持着立正的姿态看着叶途飞的任性行为。
松本一郎放下了山下敬吾的电话,往这边一瞧,额…呵…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一个支那人,哦不,一个支那犯人,竟然能如此大胆!
怪不得山下敬吾那小子会如此重视他!
松本一郎对叶途飞产生了兴趣,他决定暂时不把叶途飞交给贾舒文,他要花点时间来研究一下这个土匪头子,最好能看一看他的心脏是不是就比一般人大一些。
他盯着叶途飞看了几秒钟,然后下令把叶途飞看押起来,等他从师团长那里回来后再做决定。
巧的是,宪兵队和松本联队和师团指挥部的距离几乎是相等的,而两个人的代步工具也是相同,于是,这二人几乎是同时走进了师团指挥部。
见面时,二人像以往一样寒暄,似乎刚才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他们在师团指挥部的见面就是个偶然。但是在内心里,二人早已经开始了交战,他们俩有着相同的坚韧性格,但松本一郎的性格表象是刚烈,而山下敬吾的表象则是阴柔。
中国有句古话,叫柔可克刚。日本文化乃是中国文化的延伸,这柔可克刚的古训同样适合与日本。
半小时后,师团长做出了决定:两天内,松本一郎必须把叶途飞活着交给山下敬吾。
山下敬吾达到了目的,而松本一郎也没丢了面子。
松本一郎回到了联队队部,随即叫来了贾舒文,对贾舒文说:“贾桑,很抱歉,这个叶途飞不能杀掉,这是师团长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一脸失望表情的贾舒文,松本一郎笑了,又说道:“不过,你有两天的时间来教训这个叶途飞,只要不把他打死,你想怎样都行。”
贾舒文这才有了点笑容。
整整两天,耳光、鞭子、烙铁,贾舒文忙的不可开交。
好在贾舒文只是个读书人,手上的力道不大,再加上不准打死叶途飞的死命令,贾舒文对叶途飞的折磨也仅限于皮肉之伤。
第三天的下午,一身伤痕的叶途飞被送到了宪兵队。
山下敬吾急忙吩咐他的部下赶紧把叶途飞送到师团医院,他不能有半点马虎,他必须保住叶途飞的生命。因为,高桥信对他说出了叶途飞的重要性。
“二郎山之中,有一个汉代的古墓,古墓的主人是汉刘邦皇帝的亲孙子,山下,你知道这古墓的价值了吧!若是能找到这个古墓,那么,你,我,都将是富甲天下。另外,你可以随意挑选一件器物敬献给天皇陛下,那么,你将会在很短的时间被授予少将,甚至是中将。”
山下敬吾在大学时代主攻的便是中国文化,高桥信所说,他完全明白。
“能在二郎山一带呼风唤雨的不是你,更不是我,是叶途飞。只有他才有可能寻找到这个古墓,山下,好好对待这个叶途飞吧!他可是你们山下家族东山再起的希望。”
看到六爷的惨状,全营官兵按捺不住了,连刘玉杰也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他说:“妈了巴子的,这狗日的贾舒文也忒狠了,这个仇咱们一定得报!”
刘玉杰之所以突然有了底气,是因为他在找卫向东的时候结识了高桥信。高桥信虽然对任何事情的反应均是慢半拍,但这些却掩盖不了他的睿智和大气。他当时从容淡定地对刘玉杰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告诉你那帮弟兄,不要闹事,松本一郎这怂包没胆量杀了叶途飞的。”
敢公然把一个联队长称为怂包,这胆识,这气魄,把刘玉杰彻底折服,他断定,在这场斗争中,获胜的一定是山下敬吾。至于松本一郎的那个翻译,刘玉杰认为那就是一条走狗。
刘玉杰的态度获得了全体官兵的认同,刘玉杰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被大伙所认同后的那种欣快愉悦。他顺着杆子往上爬,又说:“等六爷养好了伤,让六爷定计划,咱们兄弟们来执行,一定让那个龟孙子见阎王!”这句话说的很符合忠义堂的规矩,再次获得大伙的尊重。
但是,在病**,叶途飞否定了刘玉杰张罗辉的提议,他说:“贾舒文为父报仇,天经地义,这一次没把我弄死就已经是很讲究的了。等我伤好了,我要去贾舒文那里给他赔罪,把这桩事了解了。”
叶途飞的意见传开后,大伙很不理解,部分人认为六爷是被打糊涂了,等他清醒过来就会改变决定的。
被打糊涂的说法纯粹是自我安慰,叶途飞一直很清醒,当他勉强能下地的时候,他向山下敬吾提出了请求,希望山下敬吾能陪他一块去趟松本联队,他要向贾舒文当面赔罪。
山下敬吾大为感动,因为叶途飞的这种做法会让松本一郎认为是他从中做了工作,对缓解他二人的关系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第二天,叶途飞在山下敬吾的陪同下来到了松本联队,叶途飞向贾舒文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贾兄弟,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还是要向你赔罪,看在咱们现在都是为皇军做事的份上,希望你能原谅我。”
贾舒文不好在说什么,毕竟叶途飞把皇军抬了出来。松本一郎果然被山下敬吾猜中了,很高兴地搂住了山下的肩膀,说:“这就对了,你们中国有句话说的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叶桑能亲自来道歉,说明了他的诚意,贾桑,我看你们就和解了吧,把精力都用到工作上来,为大东亚共荣而奋斗。”
叶途飞的行为欺瞒了绝大多数人,包括山下敬吾、松本一郎。但忠义堂十三罗汉是了解叶途飞的,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件事能算完,但是,他们是绝对不会把这种认识告知他人的,以免耽误了叶途飞下一步的计划。
能有这种意识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和叶途飞的交集并不多,是个外人,甚至可以说是叶途飞的敌人,他就是贾门大弟子展金彪。
叶途飞到松本联队向贾舒文道歉的第二天,展金彪到医院找到了叶途飞,一见面,展金彪便跪在了叶途飞的面前:“六爷,贾舒文不知深浅,冒犯了您老人家,我不敢求您的原谅,我只能代舒文领罪,望六爷大人大量,给舒文兄弟留条活路,求您了!”
叶途飞示意展金彪站起来说话,但展金彪死活不肯,叶途飞无奈,只好由他。叶途飞说:“贾舒文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有何罪过?你又如何替贾舒文领罪呢?”
展金彪听得此话,流着泪,说:“六爷,我愿意替舒文去死,只求您留他一命,若您不答应,我只好……只好先走一步,免得看到了伤心。”说完,从腰背拔出把刀,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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