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蹙眉。
“你藏起了线索,秦南。”夏泽钦说的是陈述句。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简繁在夏泽钦声音落下的时候,睁开了眼。
“空口定论?”秦南面色不变。
夏泽钦笑了声:“不,我是在问你。这是剧本杀,以免这里有没玩过剧本杀的玩家,我多废话几句来说一句剧本杀的大概原理。一个本里,会有多名玩家会和死者有恩怨纠缠,他们甚至是——排着队杀死者。你捅一刀,我打一拳,多人对死者造成了伤害。秦南你的身份,有杀人动机,即便不是凶手,恐怕也不会清清白白。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只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份你已经透露过的关于和死者之间恩怨的遗书,我有合理理由怀疑,你藏起了其他线索。”
秦南有些无奈:“如果我要藏线索,为什么不把遗书也藏起来?没了遗书,我自己再保持沉默,不是更安全?或许有可能是我没看到遗书,藏起了其他我发现的线索,但是,如果我不知道遗书,又怎么会那么巧刚好说了遗书上显示出来的内容?”
“遗书上写的一切,我都承认,至于你说的其他,”秦南叹了口气:“我无法回答。”
夏泽钦并不急,反而笑了起来:“所以,你的答案,是否,是吗?”
秦南点头。
“ok,我没其他问题了。”说着,夏泽钦又望向两人团队中的那个男孩:“怎么称呼?”
他是十二个玩家中年纪最小的,十多岁的样子,估计还没有成年。能够成为老玩家,不可小觑。
简繁此刻也转了视线,瞧着那认真的眼神,秦南知道,简繁估摸着又在物色新队友了。
男孩抬起头,迎上夏泽钦的视线,语气平静:“秦维易。”
“秦维易,我们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当票。”夏泽钦又放了几张纸在桌上,供众人传阅,随后继续说:“你在当铺当掉了一些东西,且都价值不菲,金额从五百两到千两不等,除此之外,还有几封你爹娘寄给你的书信,从书信的内容来判断,你家并不富裕,所以才会来此投靠。那么,你去当铺当掉的东西是来自哪里?你当掉的那些钱,又用到了哪里?你是不是因为钱,和爹起了矛盾,为了钱,你杀了他。”
秦南也看了夏泽钦传过来的东西。
不得不说,夏泽钦能够拿到那么多积分是有理由的,上一个世界还不明显,但现在有了他展现的机会,夏泽钦也没吝啬他的能力。秦南必须承认,夏泽钦的思维转得很快。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寻找线索,将线索串联,又推测出一些事情来,他足够理智,同样也足够冷静。
秦维易偏了偏头:“我觉得你好奇怪。”
秦南的思绪一顿,转头看了过去,他有些期待秦维易接下来的表现。
夏泽钦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哦?”
“我是因为钱才来投靠伯伯,那当然要想方设法从伯伯这边抠点钱出来,我总不会真来和你们一家人谈亲情吧?我贪财,可正因为我贪财,所以我才要和伯伯维持好关系,伯伯一死,换了任何人当家,我都没办法再获取钱财,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你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恰恰证明我是最没有可能杀伯伯的人。至于你问我的问题,当铺里当掉的东西是我靠拍伯伯马屁,从伯伯手里获得的。至于当掉了的钱去了哪里,一部分被我寄回了家,一部分嘛,自然是被我用掉了。生活质量得到太大的改变,由奢入俭难,钱不够花,那我只能靠当这些东西来填补。”秦维易条理清晰。
夏泽钦点头:“你说的的确合情合理。”
“能够活到这个世界,也没必要再装傻。你一来就掌控了全局,隐约想要领导说话权,我得承认,你很厉害,可你越厉害就越奇怪。你能猜到可疑的地方,自然也会猜到合乎情理的可能性,但你却故意忽略了对我们有利的方面,还是说,你是故意让大家把彼此往坏的方面想。秦南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来做个大胆猜测,你想让大家对每一个人都心生怀疑,借此来让大家呼应附和你的话,这样,在投凶手时,你的意见就能影响大部分人,来达到你想要的结果。或许,你只是为了保全自己,避免自己被投死,但还有一种可能,只有凶手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给自己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秦维易面色平静,平淡的语气却说着针锋相对的内容。
秦南有些想给秦维易喊666,这年头的小孩子才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夏泽钦笑了笑:“不止你和秦南,接下来的每个人,我都会这么询问,我需要获得尽可能多的线索,这不止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还为了大家的命。一旦找错凶手,所有人都玩完,我需要强调一下,这是和性命挂钩的游戏,我既然有这个能力,那么去争取说话权领导权,才是对自己负责,对大家负责。我问,你答,每个人的回答,不止内容,还有语气、表情,同样能看出来很多东西,秦维易,你不觉得,你过于心急了吗?”
秦维易不慌不忙:“要说急,比不过你。毕竟,我屁股还没挨到椅子,你就开始发难了。”说完,秦维易再次偏了偏头,露出一个有些天真的笑:“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你可以下一个了。”
话是这么说,但秦南总觉得,他的言下之意是,等轮到他开口的时候,才会真正对夏泽钦发难。
不知道为什么,秦南此刻没有什么生死的紧迫感,反而有种想看两人撕逼的期待。
夏泽钦多看了秦维易几眼。
秦维易说完话后,就低下头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这模样,似乎也不打算再和夏泽钦多理论。
夏泽钦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什么。
“下一个。”夏泽钦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就转变了神色,继续向下一个人发难。
夏泽钦三个人负责搜查其中六个人的房间。
秦南、秦维易、简繁、郑珏明、穆欣,以及和秦维易一起的中年男人,路荆。
夏泽钦在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找出了一些东西。
账房先生的郑珏明,他的枕头底下有一把匕首。
郑珏明支支吾吾的,好半晌憋出一句:“我怕死,就保命用的,没什么。”
四少爷身份的路荆,他的书架上有一封和山贼的通信,夏泽钦找到的是山贼的回信,信上写着路荆联合山贼想要杀死者。
对此,路荆回:“我的确恨他,但我既然已经联合了山贼,做了一系列的计划,何必在这个时候贸然动手?我没有这么迫不及待,那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几日。我想杀他,但是我没来得及。”
得到他们的回复之后,夏泽钦没有过多为难。
下一个是穆欣。
“我在你房间也找到了一些东西,但,”夏泽钦摇了摇头,继续说:“目前还没有发现你和爹的死有什么直接关联。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你是怀孕了,并且,不想要这个孩子?”说话间,夏泽钦拿出了自己在穆欣房间中找到的东西。
是一张落胎的药方,和一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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