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活气换发，精神头十足的给母亲说苏雪她俩给衣服啊，四眼母亲也来了啊等等话。
　　我们该回去了，四眼也要出去买丫鬟。韩橙心叮嘱四眼：“小莲初来的，一个人不惯，让她母亲陪着坐两天。”
　　又叮嘱四眼带小莲去买胭脂水粉啊，平时用的东西啊那些。四眼和我们一起出来，我们三个坐黄包车去韩橙心家。
　　苏雪要走要走的，跟着我们玩了几天。这天终于打算回去了，她把韩橙心家书架上的一半书挑出来要带走。给韩橙心祖母和母亲各一件玉首饰。
　　我叫四眼和许洛帮苏雪拿东西，几件衣服而外，剩下的就全是书籍。韩橙心家的，从琉璃厂那边买来的。
　　我站在旁边，看苏雪把书本一本一本整齐的摆放在箱子里。我问苏雪什么时候回来，苏雪说：“三月份那会来京城，也有将近一年没回去了。怕要过完年再回来。”
　　我看她俯着身子收拾书本，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肢。苏雪站直身子，我拉砖她，抱着她的腰亲吻起来。
　　吻了好一会，苏雪脸上现出红潮来。她轻轻推开我说：“我去了就回来，你跟着四眼玩玩得了。别再去窑子里。”
　　我笑着答应说：“去是要去的，不睡姐儿就是了。”苏雪无奈而宽厚的笑笑说：“反正你爱去就去，我也说不着你。”
　　我又亲她，才亲上一会，韩橙心一把拉开帘子，看着我问：“你俩在干什么？”苏雪慌忙转过身去，我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我帮小雪收拾一下书。”

　　韩橙心鼻子里冷笑一声说：“快点吧，徐大哥找了一辆车，说拉她去车站。”苏雪答应着几下把书装进箱子里。
　　不一会徐方也进屋了，看看说：“我们的女秀才搬家，就几大箱子书。你到上海了怎么办？”
　　苏雪笑笑说：“我给我爸打了电报，他会派人来车站接我的。”徐方点点头说：“那行，咱们把箱子搬出去。我朋友开车送你去车站。”
　　我们抬着苏雪的几个大箱子出去，两只箱子放在徐方招来的汽车里。两只只能雇黄包车拉过去。
　　韩橙心也要去车站，我和四眼坐着黄包车，到车站后抬着那一个人抬不动的大箱子进去，找到苏雪她们。
　　年下去上海的旅客非常多，徐方几人在旁边站着。我和四眼花了很大的力气，把四只大箱子抬进火车里。
　　苏雪匆忙和徐方几人道别，我护着苏雪挤上火车找到座位。苏雪拉着我的手道珍重似的对我说：“我在那边说的话你别忘了，我年后就过来。”
　　这是别去窑子的话，苏雪又脸贴着我的脸说：“再去和姐儿厮混，你就别想亲我。”

　　我笑着捏捏她的脸蛋，和一个占着她座位的旅客争了几句。苏雪坐好了，我摸摸她的脸蛋，挤出人群下车。
　　火车怪吼着开始缓缓开动，苏雪趴在车窗上给我么摆手道别。火车的车窗一扇扇的从我们面前划过去。
　　徐方拍拍手说：“行了，大家回去吧。过两天我也要走了，看着形势真不想回去。”
　　我们出了车站，四眼现在每天只想着和小莲厮混，一转眼就不见了。徐方的朋友开车送我和韩橙心回去。徐方跟着他朋友出去。
　　这边就只有我和韩橙心，韩橙心来个野马脱缰。一进门放上门栓，抱着我亲着，慢慢往屋子那边挪着。
　　一直挪到屋子里，再关上屋门到炕边。衣服东一件西一家扔的满地都是。韩橙心让我见识了真正的放荡不羁是怎么回事。
　　一连三天就一直和韩橙心窝在这边腻歪，韩橙心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似的，夜以继日，日以继夜。
　　这天晚上徐方回来，才打断了我俩欲罢不能的缱绻。徐方明天也要回上海去，今晚在这边住一晚上。

　　第二天我和韩橙心送徐方去车站，回来后腻歪了半天。晚上韩橙心说得回去，又舍不得回去。
　　第二天早上她终于不能不回去了，我终于松口气。脑袋里昏昏然，想着去外面吹吹风散散步。
　　出去走在大街上，脚下软绵绵的，看东西都有些不真实。我心底里暗暗吃惊，真正的女人原来可以这么厉害。
　　到四眼那边，桌上几样菜两个酒杯。小莲喝的脸蛋红扑扑的，从四眼怀里跳下来，借口说倒茶跑了。

　　四眼脸上几道小莲的口红，他这完全是照调戏窑姐儿的方式调戏小莲。四眼笑呵呵的说：“小莲母亲才走了不一会的，我和小莲喝两盅。”
　　我笑说：“你照窑子里那套来，小莲禁受的住吗？”四眼笑说习惯了也就经受得住。
　　他给我倒酒，喝了几杯，等小莲过来，四眼一把拉着小莲坐在自己怀里。小莲红着脸挣扎，已经给四眼灌了一杯酒。
　　我们三个对酌一阵，小莲也喝的把羞臊都丢了。搂着四眼的脖子撒娇撒嗔的。看看两人涎将起来，我道别出来。
　　左右没处去，去琉璃厂看看书摊。苏雪一看见书摊就像我们看到了宝藏似的。我看看什么门道都看不出来。回头去花鸟市场。
　　一圈转下来，在路边吃了点东西，买了点心回去。院子门开着，推门进去，韩橙心和苏雪住的那边屋门也开着。

　　不知道韩橙心几时回来的，走了两步听见飘飘忽忽断断续续的女人声。闷头走进去，韩橙心和许洛正忙得热火朝天。
　　我一下愣住了，随即明白过来，说声：“搅扰了。”转头出来。回到屋里，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自己倒了一杯茶吃点心，好一会韩橙心才扣着扣子进来了。坐下看看桌上的点心说：“又买这个，怎么你们都爱吃这个。”
　　方才的事她全然不以为意，我笑问：“许洛呢？”韩城看一眼窗口处说：“走了吧可能？你去哪里了？”
　　我说去四眼那边了，我给她说四眼和小莲的事情。韩橙心笑道：“你去买点吃的和酒，我俩也那么玩。”
　　我现在给她弄得头昏脑涨的，一点兴致没有。托故不愿意去。韩橙心一把拉起我说：“偏要你去，就兴你们男人们这么玩那么玩的，我们就只有陪你们的份儿。”
　　她死拉活拽的拉着我出去，买了点凉菜啊烤鸭啊那些，买了酒回去。韩橙心就坐在我怀里，和我玩起四眼那些。
　　一杯酒噙在嘴里，再吐到我嘴里。搂着我的脖子撒嗔撒痴的。又是这样没日没夜的两天。

　　这天早上韩橙心推醒我说：“今天玩表哥去，你一个人去我外面走走。过两天再来会你。”
　　我求之不得，是在招架不住她。早饭后韩橙心走了，我也懒得动弹，搬把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边的太阳真舒服，我们那边大冬天哪怕没有半点云的遮掩，外面基本上是出不去的。
　　正昏昏欲睡间，四眼叫“黎回”进来了。他一身光鲜的马甲白衬衫，款步进来说：“就你一个人啊？我送小莲回去，没出去来这边看看。”
　　小莲回娘家去了，四眼磕着瓜子觉得无聊，拉我起来，叫我去外面逛逛。到了大街上左右没处去，他就要去青楼里。
　　我实在不想去那边，想想姐儿们身上那股味道就腻的慌。四眼带我去一家叫百合居的九楼，说那家的糟鸭掌非常好，我俩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