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两个字下面才是专家的一条条分析，长篇大论的叙述咖啡遇到的危害，然而，许凉洲的眼睛自动提取了一句话。
　　咖啡中含有咖啡因，会使中枢神经兴奋，导致……
　　咳，许凉洲的眉尾扬了起来。
　　昨天晚上做那样一个梦，原来是同时喝了酒和咖啡的缘故。
　　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他太变态。
　　不然，他以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乔知意了。
　　心里放松了点，就没再继续纠结这件事情，便继续处理工作。
　　许凉洲把这些女明星之间的优缺点全部都列举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可以规避这些缺点的女主角。
　　但是很显然，这些邮件让他有点失望。
　　邮件中漂亮的选角很多，但是有特色的很少，像是同一家批发场出来的商品似的。
　　许凉洲对于工作，格外的追求完美，有一点点瑕疵，在他这里就都不能过关，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年纪轻轻，就成为这个行业的佼佼者。

　　MV的拍摄，就一直停留在了选角阶段，孟非发他邮箱的这些，他还是没有中意的，就又拨了孟非的内线电话。
　　“许总？”
　　每每到这个阶段，孟非接到他的电话都是战战兢兢的。
　　“绡暮的角色还有没有其他的备选？”
　　孟非：“.......”
　　果然！！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选的第几百个了。

　　孟非叹了口气，格外为难，“许总，所有符合条件的女明星，我几乎已经筛选了一遍了，要不然.......”
　　挑个差不多的凑合凑合得了。
　　若是真的凑合一下，许凉洲还是能挑出不少。
　　可是他不愿。
　　也知道他们为难，许凉洲好脾气道：“你们再辛苦些，今年的年终奖给你翻倍。”
　　“.......好的许总，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完美的绡暮。”
　　孟非是个勤劳苦干的优秀助理，绝不是见钱眼开！
　　“还有，”许凉洲想了想，又交待他，“这次不局限于艺人，你在公司的公告栏发布个公告，让他们推荐符合绡暮的人选，网络红人和素人也可以，最后被录用的，下个月奖金翻倍。”
　　“！！！”孟非双眸一亮：“好的，我现在就发布。”
　　若是奖金和年终奖翻倍，他今年就能付得起首付买房了。
　　许凉洲真是个天使，是他们贫困娃的救世主。
　　挂了电话，孟非就把公告发布出去。
　　自己则是片刻不停息的又开始大肆的寻找符合绡暮的人选。

　　当天下午，就有许多员工给许凉洲发邮件。
　　这个办法虽然调动了员工的积极性，可是却也给许凉洲加大了工作难度，很多不太符合的，也都被他们发了过来。
　　这看了一下午，他的眼睛都是昏的，摘下了银框眼镜，揉了揉眉心才去看了时间。
　　此时已经下班了一个多小时了。

　　但是为了那翻倍的奖金，那些员工回到家，也是兢兢业业的给他发邮件。
　　这又是一大弊端，许凉洲关了电脑，准备回去再想办法。
　　可他刚出自己的办公室，就有一个人等在外面。
　　是宣传部的组长，朱预。
　　“朱组长，你怎么还没走？”
　　朱预四周瞥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才狗狗祟祟的跑到许凉洲身边，拿着手机给他看：“许总，我可以申请让我女神出战吗？”
　　“当然可以。”
　　尽管许凉洲的审核量已经超标，但是他不会打击员工的积极性，“你可以直接发我邮箱。”
　　“不行不行。”朱预赶忙摇头，把手机往回收，像是护着宝似的，“我女神怎么能和其他人放在一起呢。”
　　他女神出马，必须得是秒杀全场的那个。
　　他说话这么直白，许凉洲刚要皱眉，突然想到了乔知意，“你女神......是楼下的那个乔小姐？”
　　“嗯？许总也认识啊？”朱预震惊。
　　他生的微胖，白白净净的，眼睛很小，平时一笑就眯成了一条缝，现在更是，“没想到许总也知道我女神，真的太好了。”

　　许凉洲心里暗笑：我还和你女神住邻居。
　　不过，那是乔知意的隐私，许凉洲就没有透露。
　　朱预这才又拿出手机翻找，递给许凉洲，“许总，你可以看一下我女神当时的国际比赛的舞蹈视频，简直就是绡暮在世。”
　　朱预很喜欢乔知意，但是他和公司其他人不同，他从来没有去问乔知意要过微信。
　　用他的话来说，乔知意就是秋天的月亮，干净皎洁，是用来遥望观赏的。

　　若是被他摘落，就是亵渎。
　　手机里是乔知意的独舞，视频里的她站在巨大的舞台，灯光昏暗，逐渐亮起，最后落在她身上，她穿着淡紫色舞服，这个时候只能看到她一个背影。
　　旋即，音乐起，水袖散，身姿曼妙，舞步翩迁。
　　似是九天飞舞的凤，似是花中嬉戏的蝶。
　　背景音乐也是他熟悉的音律。

　　还是他早年谱的第一首曲，叫《蝶恋花》，引用了那个词牌名。
　　当初也是因这个曲子成名的。
　　这些年为这首曲子编舞的舞者不在少数，起初许凉洲还关注过一些，舞蹈都不错，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一直没有达到许凉洲想要的那种感觉，索性就不再关注了。
　　今天看到乔知意跳这支舞，许凉洲终于知道，之前那些舞者少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韵味。
　　乔知意跳的这支舞游刃有余，脸上的表情也控制的惟妙惟肖，既不失少女的懵懂天真，又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华夏沉淀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那种古典韵味。
　　她的舞姿或恢弘壮阔，或轻盈飘逸，令观者整个灵魂都在为止震颤。

　　“当时我女神可是凭借这支舞取得了世界冠军呢。”
　　朱预看到许凉洲眼底的惊艳，颇为自豪的告诉他，“我女神是当今最年轻的国家一级舞蹈演员，已经参加了很多大型比赛，只可惜她现在受伤退役了。”
　　许凉洲手中握住手机，看着那个舞蹈，听着这个音律，思绪像是神游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但是又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直到视频结束，许凉洲都没回过神，朱预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许总？”
　　“啊？”许凉洲从自己的情绪中被带出来，“你是说，乔小姐当初是国家一级舞蹈演员？”
　　“对啊！”
　　朱预超级骄傲。
　　“那现在怎么会……”
　　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甘愿待在这座大厦，当一个藉藉无名的舞蹈老师。

　　朱预知道他要说什么，叹了口气，脸上嬉笑的表情都收了起来，满是惋惜，“可能是天妒英才，在她22岁的一场比赛中不慎摔伤，落下了病根，就只能被迫退役了。”
　　“……”
　　明明与乔知意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可许凉洲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着，喘不过气来。
　　许久，他才从那种未知的情绪里脱身，把手机还给朱预，“你把她的舞蹈视频发给我吧。”
　　以为许凉洲还是要他发邮箱作为备选，朱预有点不高兴，“许总，视频您也看了，若是不行的话，就不……”
　　“我的意思是，你用微信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