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本书魏老九都看过,现在又捧在手里重新读了起来……
靠近街心花园的一栋四层居民楼的一楼有一个海报栏,这里通常是张贴本月电影院要上映的影片名目和电影海报,有时也会张贴厂里的重要通知。
陈瑶领着她新近招安的队伍站在海报栏前,认真地看着栏里才张贴的一张通知。一丹,左罗和冬瓜巴巴地望着她,他们认识的字还不足以让他们看明白那张红纸上写的是什么。
“姐姐,你倒是念出来啊,到底上面写的什么啊,你不能欺负我们认字少啊!”冬瓜急的抓耳挠腮,左罗和一丹也在旁边附和。
“没什么大事,不过这个通知就是发给你们的,意思是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明天早上八点带上小板凳到学校报道,进行开学典礼,以后你们就是学生了。”陈瑶把头转向他们,眼神中带着幸灾乐祸。
一丹他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心里还是莫名地泛起期待而茫然的情愫……
第二天,九月一日,学校开学的日子。
一丹背上妈妈给准备的崭新军绿色帆布书包,跨上小板凳,还特意把子丨弹丨带拿出来拴在腰间,七点多就出了门,来到二楼喊上左罗一起往学校赶去。
“一丹,你这是去上学还是去打仗啊?”
“当然是去是上学啊,但是肯定也会打仗的。”一丹朝左罗诡异一笑。
通往学校的马路上人流滚滚,都是开学返校的学生,从小学到高中的学生都有。两人随着人流来到学校门口,远远看到冬瓜在校门口站着,这货居然背了个双肩背的花书包。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小爷等你们半天了,里面人太多,咱们今天最好统一行动。”看来冬瓜已经深入侦查过了。
“你这个书包真不错啊,跟你真配!”一丹笑着挖苦冬瓜。
“哎,我妈非让我背这个,这是我妈托人从上海带的,没办法啊。”
三个人说着进了校门,从右边一条路上坡转到小学部,再上一个回旋的阶梯就到了小学部的操场上,操场是水泥地面,由横排的两个篮球场加一圈跑道组成,开大会每个班的位置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依次排列。一丹他们正在蒙头转向,一位老师发现了他们,问清楚了是报到的一年级新生,就把他们带到了一年级的集合区。
在这里冬瓜终于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那是几个经常打泥巴仗的老对头,这里有老师专门组织安排这些新生,一年级被分成两个班,一丹他们见那几个死对头已经坐在一个班级的区域当中,便毫不犹豫地在另一个班级的区域里放下板凳,坐了下来。周围的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因为在幼儿园里从没见过这几个人,特别还看见了一丹腰里的子丨弹丨带。老师过来逐一登记了每个人的名字和年龄,然后将所有不满七岁的孩子单独组织起来进行入学测验。一丹他们都已经满了七岁,就不用参加测验了。
突然,一丹,冬瓜和左罗同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径直来到一丹身边,把手里的小板凳放在一丹的身旁,挨着一丹坐了下来,手腕上挂着的一块白色石头分外抢眼,冬瓜和左罗顿时不自在起来。
“你好,我们见过面,我叫钟山。”少年说完伸出了手。
一丹显然还不习惯像大人那样握手,勉强跟钟山握了一下,“我叫段一丹,我们真的是在梦里见过?”
“段一丹!好名字,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在梦里见过面,那些话也是我对你说的,很庆幸你听了我的话,没有来找我,看来你还是信任我的。”
一丹没法淡定了,梦里见到的人在现实中真的出现了,这完全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们能在梦里见面说话?我们是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
“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生了病,不过我确实有很多话要给你说,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等你有空的时候到你去过那个院子里来找我吧。”
钟山说完,老师就要求孩子们安静下来,开学典礼要开始了。这些小孩基本上都是在幼儿园长大的,在外放养长大的就只有一丹他们几个,幼儿园的孩子们从小已经接受了要听老师话的教育,听到老师的话以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冬瓜和左罗还在哈哈大笑,坐在周围的小孩都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教师再次喝止了冬瓜和左罗,两人才悻悻地闭了嘴。冗长而无聊的开学典礼开始了,校长的讲话通过话筒从大喇叭里播放出来。冬瓜基本听不懂也不愿意听,不准讲话也不准随便乱动,他开始后悔到学校来上学了。
好不容易等校长讲完了话,新学生们又排着队,被带进了一间教室,教室的门框上钉着一块漆得雪白的木牌,上面用红笔写着“一年级一班”。进来的人被按顺序坐在课桌后面,自己带来的小板凳放在旁边,课桌每两张拼在一起,分成四个竖排六个横排,中间留出三条通道。
等到所有人都坐到座位上,一个中年胖子走上讲台,“安静!都不准讲话了!那个小胖子,不准讲话了,注意遵守纪律。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何,是咱们班班主任,你们以后就叫我何老师,现在,我们来排一下座位。”
本来一丹和钟山坐在一桌,冬瓜和左罗坐在一桌,听说要重新排座位,当即大声表示反对,何老师快速分析出自己的班上以后哪些人可能是刺头,无视他们感受的同时还把他们树成了不守纪律的典型,号召全班同学不要跟他们学。
一丹他们胳膊拧不过大腿,被重新安排了座位,全班同学被按照从矮到高的顺序从前往后排,每位男同学搭一名女同学做同桌,重新坐定了座位,数学老师又给同学们发了教科书,班主任何老师又交代了下明天上课的注意事项,然后宣布放学。
一丹他们跟钟山一起走出学校,一丹满心疑问,却被钟山打住了,“你下午到我那去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一丹不再追问,在一个路口跟冬瓜和钟山分了手,和左罗一起回家。左罗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跟一丹开了口。
“一丹,有一件事我和冬瓜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一丹略微诧异。
“两个多月以前,有一次你跟老九去捕虾,我和冬瓜就去找过钟山了。”
“哦?怎么样?”
“他的长相,手上挂的石头,院子里的样子,都跟你梦到的一模一样,这个事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不会生气吧。”
“有什么生气的,他只说让我不要去找他,又没说不让你们去找他。”
左罗一听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一丹这家伙说的话怎么跟冬瓜说的一模一样,这俩果然是穿连裆裤长大的。
“既然你们已经去过了,那下午把冬瓜叫上,咱们一起去钟山那里。”
“但是钟山没有让我们去呢,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没叫你们去,也没让你们别去啊。”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丹的爸妈问起了一丹在学校的感受,他们一直担心一丹会不适应学校纪律的约束,没想到一丹说都挺好的,他们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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