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跃既有面对困难的忐忑,又有面对生活的希望,还有对往事的不堪回首。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微小的世界,而自己的心境就是一片心湖。
他想起自己的朋友和他说过一种理论,心湖自是无常态。
可心湖所思之事却可控制为常态,遇唯一之事,心湖中便会思索此事。
若无人影响,心湖就会演化此事。
再加上人之思索,心湖便会复杂起来。
王少跃问他:“那心湖如何平静?”
那人说了一句,莫因昨日事,染却今日情。莫因故人往,烦却今日人。
他其实一直没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今天翻了些书,才觉得以前的事对自己的影响很大。
王少跃想了想,随后把那些曾经记过的东西撕下,然后又撕的粉碎。
再用一张纸包住,自此这本书上多了几张残页。
王少跃撕碎了那些以前记过的东西,他倒不是觉得这些东西都没那么重要,而是他觉得这些事都应该放下了,回忆可以有,但是却不是他现在所该有的情绪,现在的他,最重要的不是伤感,而是去直面那些惨淡的事。
王少跃深吸一口气,而后又开始看起书来,他其实没有很担心明年的秋闱。只是每次遇到心不安的事情,就想着读一些书可以疏解心情。
所以他每次心情不顺的时候,都会读礼记或者论语。
读书可以安神,也可以缓解心中的疑惑。有的事情,不是想不明白,而是陷入了一些偏执,而读书则可以有效地缓解这些偏执。
王少跃读完书,就躺在榻上开始睡觉。
第二日醒来时,王少跃觉得身体微微有些不适,心情到是好了不少。虽然还是觉得昨天的事有些心烦,但是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没什么胃口,他就简单地吃了点早饭,和刘温问了一下媒婆的具体事宜。
刘温说那媒婆是附近最著名的媒婆,说成的婚事很多,并且绝大多数都是天作之合,叫王少跃可以放心。
王少跃不在乎这些既然已经选定了是这个女子,就没有什么天作之合不天作之合的事。
他不在意所谓的鬼神之事,他只在意这件事的可能性。
而且他对他先生的事向来很上心,就连沈均也说过王少跃对待他先生,要比对待沈均这个老师上心的多。
当时还是孩子的王少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算到现在他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没有孰轻孰重,只是在少年心里,先生是少年唯一对不起的人。
至于少年所亏欠之事,除了少年自己和那位已经故去的先生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了。
王少跃清理了一下思绪,就和刘温去了媒婆家中,媒婆家离王少跃的院子还是有些距离。两人一路闲谈,走到媒婆家中。
媒婆是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妇人,身上擦着厚重的脂粉,耳朵上坠着金耳饰。看起来颇有些俗不可耐的意味。王少跃闻着她身上有些劣质的脂粉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头,而后很快地恢复原样。仿佛没有发生刚才的事。
刘温也是皱了皱眉,只不过没像王少跃那样迅速地掩饰起来。
虽然她是这附近最著名的媒婆,可还是端不得半点架子,他们这一行的人若是规矩太大,会不讨人喜欢。
毕竟她们说的媒再好,也抵不过达官贵人的一根手指,更何况他还听说眼前的公子哥还是位秀才。
是的,秀才在大临的地位不算高,但是一位秀才的人脉,在大临却是绝对不可忽视的力量,或许我一辈子只是个秀才,可是我的同窗说不定就是进士,你可以惹怒一个秀才,但是你不敢惹怒他身后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找来多年不用的脂粉涂抹到脸上,虽然看起来的效果不太好,但是也表达了她的尊重之情。
媒婆开口说道:“听说,公子您已经有了相中的姑娘。”
王少跃点了点头,说:“是的,确实有了心上人。”
“敢问公子,是谁家的姑娘?”
“是大理寺的孔主簿的爱女。”
媒婆想了想,随后说:“孔主簿的女儿不是已有了婚配吗?”
王少跃想了想,随后说:“我说的是孔主簿的大女儿孔静怡。”
媒婆的脸色变了变,说:“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他们都说那孩子是个不幸的,刚出生就克死了母亲,而且还有人说孔主簿的仕途不顺,多半都是因为那孩子。”
王少跃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我说了是她就是她。没有什么玩笑不玩笑的话。而且我不希望你再说出这种话。”
本来还想劝一劝他的刘温听完他所说的话,就把刚才想说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能让一向好脾气的王少跃说出这种话,就代表这件事是王少跃的逆鳞。
而且他听说王少跃要用假八字,再结合他听闻的那孔主簿家中所发生事的传闻,他明白王少跃可能是因为那家主母所做的事在愤怒。
他不是个聪明人,但是他也能从中看出王少跃所说和所发生的事存在某种关联,这种关联很不常见,但却是一些家庭中确实会发生的事。
媒婆听着王少跃的语气不是很好,以为他在做戏,结果她看到王少跃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连忙点头哈腰地向王少跃道歉,说自己真是嘴碎,竟然连那种流言蜚语都轻易说出口,求着王少跃原谅自己。
王少跃知道她所说的不全是假的,也有一部分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孔静怡的母亲不是因为她而死,但是他的父亲确实是因为她一直留在这个官职上。
孔静怡的父亲孔克玄,是大临昔日的文豪之一,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可不是他办事不利的原因。
王少跃不再追究这些问题,于是他说道:“她的八字会与我的八字不合,你到时选一个和她八字很合的八字给我。我会给你足够的钱,让你保证这个消息不让别人知道。”
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是媒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放心,我办事一向有章法。那女子的媒人,就让我去找吧。公子这边我会找一个靠得住的媒人的。”
王少跃点了点头说:“一定要找靠得住的人,我不会缺你的银两,你也别让我等的太久,最好今日就找人去她家中。我想在年前完婚。”
媒婆皱了皱眉,说:“您所说的有些仓促,我怕完不成。”
“我相信你。”
“您相信我也没用,这种东西急不得的。”
王少跃看着她,淡淡地来了一句,说:“我可以加钱。”
“这不是您加不加钱的问题。这事属实不易。”
“翻倍。”
“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王少跃又说:“翻三倍。”
媒婆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您这事我应下了。如果不成,你不用多付那三倍。”
王少跃点了点头说:“一眼为定。”
王少跃走出媒婆家的门,感觉心情好了很多,于是他和刘温说道:“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漏财了。毕竟江湖上不是说财不外漏吗。”
刘温摇了摇头,说:“公子放心。她没有这个胆子,她就只能做伪造八字这种事,别的事她做不来的。这是在长安城中,即使现在的长安城远不如以前的那么太平,但是还是没有人敢动这种念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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