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种人,一种叫归途者,是指靖天司所招募的他国人。另外一种叫故往者,大多是执行最为重要任务的人。靖天司成立三百年来,别的者中有过背叛的存在,唯有故往者中的人未有一人背叛过。
靖天司地厅中的那些人都是故往者。
还有一种人叫易水者,但是不能说是靖天司中的一种存在。
因为每个靖天司中人在死后,都会被称为易水者,取易水送别之意。
历史上只有过一人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称为易水者,那个人就是王昀霁。
其实靖天司还是有一些类似于行法人这种的存在,后文会说,这里就先不提了。
王少跃看着少年,少年也看向他。少年冷淡地说道:“要不我们去里面聊?”
王少跃摇了摇头,说:“没事的。卿恒。”
“你认识我吗?我这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个暗号的。”
王少跃笑了笑,说:“承天六年的雪不小啊。”
“你是王……”
“是我,有些事不太方便,我现在叫王少跃。”
“哦哦。少跃,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好多年没来过了。”
王少跃说:“前些年出京了,前几日才回来。对了,我的身份要保密,临渊者。”
“你是怎么成为风行者的?我父母说那都算是靖天司的大人物了。”
“你父母他们怎么样?”
“他们成为易水者了。”少年神情依旧冷淡,可是在冷淡中又透露着一股伤感。
王少跃知道他自小性子就冷,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说道:“对不起。但是我相信每一位易水者都会以自己成为易水者而骄傲的。”
“嗯。”叫燕卿恒的少年面色依旧十分平静。
“卿恒,风行者其实只是我的一个身份。我老师说了,我应该是这代的天航者。”
“天航者?那不是首领继任者的称号吗?”
王少跃点了点头,说:“我老师就是首领。”
燕卿恒脸上出现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他说道:“我们还是去里再说吧。”
王少跃点了点头,他知道燕卿恒既然这么要求,就说明有一些问题,他很信任燕卿恒。
燕卿恒给王少跃倒了一杯茶,随后说道:“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王少跃轻抿了一口茶,说:“去了南边,倒不是去那边做谍子,去读书。”
“南唐那边吗?”
“嗯,那边确实要比大临更好文风的。咱们大临还是要更加注重武风一点的,毕竟大临虽然优待文官,但那也是在景文帝之后才出现的情况,骨子里的大临人还是更加崇尚武力的。”
燕卿恒不置可否,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他觉得王少跃说得很对。
燕卿恒说:“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还好,那边的读书人对大临人都很客气的。而且他们似乎对当官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多的看法,他们眼中的大临只是一个北方的邻国。当然,你要知道当了官后的读书人,就不能说是读书人了。”
燕卿恒笑了笑,知道王少跃是在开玩笑,只是他的笑实在是有些僵硬。看得王少跃的嘴角都有些不住的抽搐,他还以为这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该学会笑了,没想到现在笑起来还是这么僵硬。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说这个笑话了。这是他们早些年发生的趣事,那时他们有一个朋友,是一位三品官员的小儿子。
他们有一日在讨论读书人有没有钱的问题,那孩子说道:“我觉得读书人是没钱的,坊间的传言都是说什么穷苦的秀才的。所以读书人都是穷的。”
“那你父亲呢,他不是很穷吧。那他还算得上是读书人吗?”
他们本来以为那孩子会放弃自己的观点,谁知道那孩子说:“他们既然已经当上了官,那就是官员了。怎么还称得上读书人呢?”
后来这件事传到大临的官场上,所有文官虽说听到后的神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翰林院的翰林和御史台的新任御史们,都想上本子去弹劾那孩子的父亲,只是后来知道那人是右副都御史后,御史台众人都默不作声,只剩下那些憨憨的翰林还在傻傻地喊着要怎么维护官员的文名。
退朝后,那位素来以温和著称的右副都御史暴怒地请了假,然后王少跃就发现那孩子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找他玩。
王少跃想到这里,就问道:“那位大人现在还好吧?”
“现在他是左都御史了吧。我也不太了解,毕竟郑云鹤被他赶去了军方。”
“他去了军方?郑大人不是想让他当读书人吗,他怎么跑去当兵了?”
燕卿恒神秘地说道:“据那家伙的话,是郑大人说的话,说他多半是在大临官场混不下去。甚至可能在读书人种都混不下去了,趁早断了那个念头,省的到时候在来不及。”
王少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当年就不该让老师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他也没想到这个消息会造成这种影响。
随后他说道:“卿恒,不说这个了。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还好。爹和娘走后,我就把这个书铺包了下来,混日子。”
“这书铺现在就你一个人吗?”
“不用雇什么伙计。我把自家的宅子卖了,在这后面买了个宅子,就在这后面住了。”
王少跃问道:“你自己住不孤单吗?”
“倒也是习惯了。平日里客人挺多,都是些老客,再加上我定的价格要优惠一些。而且我的性子本来也就孤僻。”
燕卿恒父母常年在外,说是自家宅子,其实也没住过几天,但是王少跃也知道,越是如此,少年越不可能卖掉宅子。
王少跃知道少年是不会说的,所以也就没问,他得自己调查这件事了。
王少跃笑着岔开话题,说道:“你小子没有个相好的姑娘嘛?”
面色白皙的少年难得的脸红,有些结巴的说道:“有,就是我年龄还有点小。”
王少跃这才想起眼前一人生活的少年才不过刚到束发之年而已,而他自己也才十六岁而已,王少跃没有觉得自己的担子很苦,最起码他现在还有老师,可眼前的少年却只是孤单一人。
他倒不是认为少年这个年纪承受了自己不该承受的,而是他在南唐那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知道一个人独自生活的那种滋味,朋友终究只是白天的陪伴而已,再热闹的地方也都会在夜里显现出原本的寂静。
王少跃想问少年一些话,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看见他的样子,燕卿恒问道:“怎么了?感觉你有话要说的样子。”
王少跃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来点小事。没什么了。对了,现在的靖天司到底怎么样,我也是被老师强加的这个名号,我不太了解靖天司现在的情况。”
燕卿恒想了想,说:“到也没什么。只是自从靖天司被陛下废弃后,就开始隐藏起来。我们虽然还有些联络,但其实已经收敛很多了。有的事已经开展不下去了,现在的靖天司也就比过街老鼠好上一些。”
“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些情况,我只知道靖天司被陛下下圣旨废除了。至于靖天司私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那位没有对你们进行打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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