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担心这里会不会进来谍子,这里每日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这些人虽然不敢和卢阳王的势力做对抗,但是卢阳王总不可能冒着犯朝中众臣的面子,派人来这里看守吧?
大临朝堂只是分裂而已,不是真的不行。这里真的是大临官场上最为特殊的地方。
因为那个聚悦德的名号是先帝给的,甚至于那张牌匾更是先帝亲手书写后刻在上面的。
可以有人质疑当今的平帝,但是绝对没有人会质疑那位先帝。那位皇帝虽然谥号和尊号都为文。但是他在武这一条上的成就是百年之内的第一人。
他们可以在现在的皇帝面前肆无忌惮,但是绝对不可以在那位皇帝的遗物面前放肆分毫。
卢阳王那日来这里,不过是对沈均恐吓一番,并没有真正的动手,即使是他,也不敢在这里有什么放肆的行为,这里毕竟是他那位文韬武略都不错的兄长曾经钦点过的地方。
沈均觉得这世间的事就像流水一般,真得只能给人留下念想,留不下丝毫的其他的痕迹。
甚至于在他的记忆中也只是留下一段模糊不清的片段,他已经有些快要记不住先帝的样子了。
但是那些笑容却又是那么和蔼,那些谈话时的场景却又好像历历在目。
沈均说道:“陈伯,今天咱们坐下好好聊聊。对了,这孩子以后经常回来的,你就把他当成我儿子看就行。”
掌柜的点点头,没准这就是沈均的私生子,这小子虽然有媳妇和妾室,但也不能保证没有个私生子什么的在外头。
王少跃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师会用这种方式来形容和自己的关系。
虽然很形象具体,但是让人听了之后,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王少跃问道:“老师,青安和青和他们两个还好吧。”
“那两个小子好的很,反正也不是读书的料,就被你小师母送到军里去了。没在禁军,要避嫌,就送到东北军那里了。毕竟那里虽然条件苦,但是还是要比西北那边安全一些。”
老掌柜心想这两个家伙还在这里演戏,他可从来没见到过沈均带来过沈青安和沈青和两兄弟来过这里。而且这孩子除了瘦点外,长得还很俊郎。都比他自己的两个儿子长得像他。倒不是说长得很像,只是两个人都俊郎的比较明显。老人见过沈均年轻时的俊郎,现在看到这少年,俊郎的有五分像了。
沈均不知道陈掌柜想的是什么,于是说道:“陈伯,还是不说这些了。我很长时间没来过这里了,咱们今天好好聊一下。”
陈掌柜想了想,说道:“近些年来宵禁倒不是那么严了,只要不是子时后走就行。陪我喝两盅吧。”
沈均笑了笑说:“那是自然的。”
王少跃实在是记不得自己昨日贪了几杯酒,只知道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正午。
他醒来时,身旁伺候着两个仆人,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大约有三十来岁,是沈均从钱俊的家里挑选出来的家奴。
王少跃只觉得有些头疼,还有些口渴,刚要说话,便见得那男子端了一杯温水送上前来。
王少跃接过水,喝了一大口,觉得嗓子舒服了,说道:“刘叔刘婶,现在大约是什么时辰?”
“回公子的话。现在大约是午时。”
王少跃说道:“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到是许久不曾喝得这么醉了。对了,雪停了没?”
“雪约摸是昨个夜里停的。好多年都没看见过这么大的雪。上一次见,怕不是还在晟化那几年,是四年还是五年来着。”
“大概是晟化四年的冬天。那时刚有诫儿。”
“那就是晟化四年的冬天。公子那时还……”
王少跃知道他在顾忌着什么,说道:“我是晟化六年,也就是承天元年出生的。”
“公子的长辈与国公相识吗?”
他们其实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会来这里伺候这位公子的。
王少跃说道:“我家老师与钱俊国公相识。”
“那公子的老师也是位大人物吧。”
王少跃摇了摇头,说道:“老师不让我透露他的消息。”
男人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下去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知道的,所以当他听到王少跃所说的话时,他就知道自己不应该问下去了。
在护国公府里的这么些年,他早就学会了一些察言观色,知道适可而止,所以他说道:“公子可觉得有些饿了?”
王少跃摸了摸肚子,觉得确实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
男人说道:“那我们这就去跟公子您准备饭食,您稍微等一会儿,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王少跃点了点头,说:“你们也不用太急,我其实不是太饿,主要时间到了,应该吃饭的。”
“公子是有自己独特的习惯吗?”
“每日卯初前要用早膳,午初午膳,酉时初晚膳。别的就没什么事了。对了,我不太喜欢清淡的口味,你们每日的餐食要与我分开,我吃的东西都有些辛辣。”王少跃说道,然后他笑了一下,说:“我这个人就是有点问题,喜欢定点定时吃饭。你们二位多体谅一下。辛辣也是为了你们好,我的辛辣口味,可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
“哪里的。公子已经很客气了,比护国公还要客气。护国公是我我当家仆这些年里遇见的最和善的一人家主。我失言了,公子海涵。”男人说道。
王少跃和男人闲聊了几句,知道男人叫刘温,女人叫刘王氏。他一开始只知道男人的姓,是沈均告诉他的 但是没有告诉过男人的名字。
王少跃问道:“也就是说,现在宫里那位在民间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大临的风气还是可以的,起码在私底下只要不提及皇帝名讳的议论都是允许的。
刘温毫不避讳地开口道:“那位其实做的也好可以,只是在对待卢阳王以及高大人的问题上有些问题,至于他们所说的不堪,多半是由那些勋贵们散布出来的。他们认为那位是在卸磨杀驴,反而是受到影响最大的那些老将军们,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唉,明明是出力最小的存在却喊着最大的口号。而且那帮人在国公府时还说,那些老将军门的脑子不好,是一群只会武力的憨货。他们是忘了自己也是一群武夫吗?大临可没有过文官的勋贵。”
王少跃很认真的点头,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南唐那边学习,很长时间没有了解到大临的事。”
“公子在大临学习过?那边对大临人的态度可不好,您没怎么受过委屈吗。”
王少跃知道,刘温相信他,即便当年在大临抓到了不少的谍子。因为大临人骨子里的骄傲,因为他知道王少跃是护国公结识的人。
大临人知道,哪怕你可以背叛大临,但是你不能说出来你背叛大临了,这不是自欺欺人,这是一种扎根骨子里的民族责任感,背叛终究只是一少部分人的事。
王少跃想了想,说:“还好。他们有一些人对大临人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但是我也进去过他们的牢狱里,后来还是我的朋友帮忙了,我才得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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