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眉开眼笑。
造孽呀!
宁晏心里狂喊。
家里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化悲愤为食欲,宁晏埋头干饭。
不知觉抬起头,大哥宁皓和嫂嫂走了进来。
兄弟两四目相对,宁皓率先扭开头,干咳两声。
嫂嫂神色一怔,低着头脚趾抠地。哪有小叔子来听墙根的,这……
尴尬这种东西,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宁晏深谙此道,于是热情招呼。
“大哥,嫂嫂!快过来吃早饭。”
宁皓看看兄弟,又看看自家娘子,犹豫着要不要挪动脚步。
不成想被嫂嫂一把拉过去坐上桌。
“官人快些,今日可是要去县衙应卯,且莫耽搁,被县尊责怪。”
云慧面无表情,仿佛昨晚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对嘛!
这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宁晏深以为然,气氛终于算是正常起来。
“大哥昨晚睡得可好……”
“嗯……”
大哥大嫂瞬间抬起头。
然后,饭桌一阵沉默。
呸……
宁晏继续干饭!
宁皓不愧是练武之人,且还不过而立之年,精气神正值巅峰,几日的劳累,一晚上休息就恢复过来。
“大哥,县衙之中,现在形式究竟如何。”
宁晏放下碗筷,正经问道。
余杭县衙的情况,通过库房之事,宁晏已经有所了解。
但都是旁敲侧击,加上自己推断。
现在有大哥这个县衙的老油子,宁晏当然要仔细打听一番。
大哥的性子,宁晏多少有些了解。
身为练武之人,或许是脑子里面都跟着塞满了肌肉。沙场放对,大哥那是一把好手,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官场上的弯弯道道,大哥就明显不大够看了。
像这次被人坑了,连正主是谁都没回过神来。
宁晏可不想再跌倒一回,自己又得想方设法的去捞人。
防微杜渐!就很有必要了。
“知行你问这个干嘛?”
宁皓下意识的回答,很快就感觉不对。
自家小老弟,可不是一般的书呆子,能在公堂上把高县尉都逼得哑口无言。
“你放心,余杭县还是朱知县执印。县尊一日在余杭,大哥就能高枕无忧。”
宁晏差点把眼仁都给翻出来。
老朱啥德行,宁晏不要太清楚好吗,你跟我说指望他。大哥你这跟大佬的水准属实太次了。
“那这回……”
“这……这回不过是意外。”
宁皓尴尬的扭过头去,过一会才接着说道。
“余杭县是上县,知县相公公务繁忙,平日里缉盗,邢狱,擒拿贼人,县城治安,都是高县尉为首,大哥我算是高县尉之下。”
“高县尉是余杭士绅大族出身,县尊大人自然要有所依仗。”
宁皓理所当然的语气。
大哥你还能说的再好听点吗,那叫有所依仗。
眼看宁晏皱着眉头,宁皓大手一挥。
“知行不用太担心,虽然你这次当堂得罪高县尉,但高县尉应该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我担心的是你!
宁晏可没那么大心,库房一事,势必会引起杭州府的重视。这一点,想必高廉心中必然有数。
可他还是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想来是有恃无恐。
当然,也可能是狗急跳墙。
宁晏更倾向于第一种。
自己苦心设计,被毁于一旦,宁晏可不信他会这么好说。
不过,大哥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余杭县还是朱知县执印,高廉刚碰了一鼻子灰,想来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动作。
“公堂之上的事,现在恐怕已经传遍整个余杭,我又有功名在身,只要不犯大错,他也不敢怎样,倒是大哥得小心提防。”
宁晏沉声道。
小小秀才的身份,也是很管用的。
至少没人敢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给干掉。
大哥就不一样了,宁晏几乎可以想到,接下来大哥的日子,恐怕注定是煎熬与坎坷的。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大哥跟了老朱这么个大佬,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县丞呢?”
宁晏问。
“方县丞掌管税赋,民生诸多要事,倒是很少过问其他。”
“嗯?”
“还有呢?”
“没了……”
宁晏:“……”
大哥你心能再大点吗。
宁晏瞬间觉得好累,左右看大哥这个队友,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早饭过后,宁皓换上皂衣,准备去衙门应卯。
宁晏也跟着送出门。
腰悬佩刀的宁皓,倒是高大英武,目测战斗力很高,可宁晏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心悬。
“大哥在县衙之中,万事务必小心,尤其公务上,切莫逞一时之勇,遇事先忍几分,回家再与我商量法子。”
听了宁晏的话,大哥宁皓神色复杂。
场景貌似很熟悉,对了,以前我就是这么训你的。
“二哥也是,家中遇事,能忍则忍吧。”
“嗯?”
这话说的,宁晏不以为然。
家中能有什么事,说的嫂嫂好像母老虎一样。
说起嫂嫂,宁晏的神色顿时古怪起来,脸上浮现浓浓的八卦之色。
“大哥昨晚有没有顺利拿下一血”
“何谓一血?”
宁皓愕然。
宁晏不说话,伸出手指,左手握圈,右手伸出手指,然后,上下套丨弄丨在一起,眉毛一挑,脸上还露出极度猥琐的表情。
宁皓的目光,在疑惑之中逐渐清明,下一秒,老脸通红,惊恐的后退几步。
“你你……身为读书之人,怎可如此粗俗……”
宁大官人转身,两条腿飞一样的跑远。
我……粗俗!
那个,大哥你倒是说说有没有吗?
算了!看这样,八成是没拿下。
大哥你这样不行呀。
宁晏心里不仅吐槽。
满足了一番猥琐的八卦心思,宁晏先是目送大哥离开,然后自己也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宁晏的目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铁匠铺。
大哥已经捞出来,宁家也回到原来的轨迹,宁晏也没闲着,接下来,开始琢磨着干些正经事。
搞钱!
没有比这更正经了。
宁家是中产,但是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就那么百十来贯,而且都在嫂嫂手中。
宁晏浑身上下掀翻连底裤在内,不超过三贯。
这些还是上回救大哥剩下的,宁晏没打算还给嫂子。
当然,不包括玉香楼的一屁股债。
不过,还钱是不可能还的,这辈子是不可能还的。
这段时间,这段都在思索着搞钱的法子。
搞钱的方法不少,比如玻璃就不错。
现在的大宋,玻璃制品可是宝贝。
老朱堂堂余杭知县,捧着一个玻璃杯,都乐的嘴都找不着牙了,宝贝的不行。
一帮有身份的大佬,为了一个破杯子,弄得头破血流,自家大哥也是差点就栽在几个破杯子上面。
宁晏心说,至于吗!
什么碧血龙纹杯,简直不要太轻松。
拿这东西去糊弄把钱藏在地窖里发霉的地主老财,宁晏没有丝毫心理压力。从某一方面来说,还能促进大宋的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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