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至正》
第11节

作者: 中华雅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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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跑出门口,又折回来,拿起杜黑子的刀把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割了,拉起我道:“你说你是郎中,现在快帮我去救人。”

  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向外跑。
  我忙说,我要带上巡诊箱。
  杜黑子带着那两个小喽啰就赶紧把我的东西都塞回了巡诊箱及背包,提着就跟了过来,连我的水袋都带上了。
  出了大门,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往大厅的后面,过了几间木头房子,来到了一座土墙房子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哭泣声。
  看样子,事发地点就在这里啦。
  因为里面有女人刚生完孩子,我们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不敢进去啊。
  要说还是刚才这孩子机灵,连忙对着里面喊道:“大头领带着郎中来啦!你们快准备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这房子有三间,生孩子的房子在右边厢房。

  这时,里面几个女的就将孩子从里面房间抱到了中间的大厅。按古代的格局,这间应该叫堂屋。
  这时,我们也进了外面这间堂屋,我看见这个小孩面部及全身苍白而口唇青紫。
  我用手探了一下,没有了呼吸,脉搏也摸不到。就问道:“生产是否顺利?”
  一个女的答道:“就是不顺利,胎位不正,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就是这样,生下来就没气。”
  当即我就做出了判断,因为难产,生产时间过长,导致新生儿缺氧,引起了休克。
  这在现代救治不是什么问题,那么多先进设备进行监测,及时吸氧治疗,问题都不大。
  但当时,我可是什么设备都没有。
  看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决定立即对小孩进行心肺复苏。虽然以前支医的时候,也给别人做过几次心肺复苏,但还没给小孩子做过,特别是新生儿。
  我只记得以前上大学时,老师讲过给小孩子做心肺复苏的动作幅度要比成年人小很多。现在只好赶鸭子上架了,反正按压胸部的幅度轻微点就行了。
  于是,我问道:“有没有干净的纱布?”
  “有的。”不知谁答了一声,很快就有块白纱布递了过来。

  我先在桌上铺了床被子,将被子对折,将小孩子放平躺在被子上,身下又塞了些枕头、尿布之类的东西,使其脚高头低。
  然后,我将刚才的那块白纱布蒙在小孩子的嘴上,轻轻捏住小孩的鼻子,嘴对着小孩子的嘴吹了两口气。
  紧接着,我将左手的掌根部放在右手的手背上,使两手掌根重叠,对准这小婴儿胸骨下半部,开始有节奏地按压。
  考虑到是新生儿,我的按压幅度不大,也就按下去约1、2公分。

  按照吹两口气,然后按压30下的方法,我按压了约5分钟。看见小孩子面色的苍白开始消去了,口唇部位的青紫色也在渐渐散去。
  我稍微停了一下,用手摸着小孩颈部的大动脉,感到了有微弱的跳动。
  我心里一喜,看样子,有戏!
  接下来,我又继续重复上面的动作。又过了4、5分钟,我检查了一下,我已能感觉到小孩子微弱的呼吸了,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我忙从巡诊箱里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下,小心脏已经开始很有规律地跳动了。
  我继续做心肺复苏,又做了三组,也就是从开始救治算起,约半小时的光景,这小孩子“哇”得一声哭出来了。
  他这一声哭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我连忙又找出体温计,在他腋窝里插进去,又用听诊器检查了他的心跳和呼吸音。过了一会儿,体温计也显示正常,一切生命体征基本都恢复了正常。
  我让他们把小孩子抱进去喂奶,并叮嘱她们,有什么情况马上叫我。这才坐下来,擦了擦汗。
  虽说是救小孩子,用不了多少力气,但还是搞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真的累的,还是心里没底,紧张急的。
  这时,大头领来到我面前,对我深深作了个揖,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宽恕!”
  我忙道:“大头领不用客气!先前都是误会,鄙人姓胡,名硕,你们叫我胡硕就行了。”
  虽然救了这小孩子一命,但这毕竟还是土匪窝,还是要对他们客气一点。没办法,谁叫我被抓进了土匪窝,有性命之忧呢。
  大头领对我又作一揖,道:“胡先生不必自谦,胡先生能慷慨施救,令这孩子起死回身,你就是我二弟的大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请受我一拜!”
  我正要在推辞,刚才那机灵小子发话了,“你们就别在这里客气啦!胡先生还是请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边房里还有一位呢,我姐夫还昏迷着呢,您快救救他。”
  大头领也跟着道:“对!对!对!胡先生,你快过来,看看我二弟怎么样了?”说着就拉着我往左边厢房里走去。
  进屋一看,床上还躺着一位,面朝里侧卧着,身上盖着床薄被子。
  大头领迅速上前,拍拍床上这位的肩膀,轻声叫道:“二弟!二弟!我给你找郎中先生来了。”
  但床上这位没一点反应。
  那机灵小子道:“大头领,我姐夫刚听到孩子夭折的消息,就昏死过去了,一直没醒。”

  大头领忙撩开脚下的被子,直到露出他的大腿,对我道:“胡先生,我二弟腿上受了箭伤,你给看看。”
  我看见这人只穿了个短裤,左大腿有块白布裹着,大腿后侧渗出了碗口大一块血迹,估计这就是受伤的地方。
  我忙从巡诊箱里拿出剪刀,将包裹的白布轻轻剪开。伤口处原来应该是上了金疮药的,但箭头还在体内,没拔出来,所以伤口都糜烂了。
  若是再不想办法将箭头取出来,化脓感染会进一步加重,轻则残废,重则不治。
  我忙道:“受伤多长时间了?”

  那机灵小子道:“一个多月了。”
  我道:“为什么不请郎中治疗,怎么也不把箭头拔出来,就这么包上伤口,会腐烂的。”
  这时,大头领发话了,“我们这是土匪窝,请不到郎中来。半月前,强逼着请了个郎中来,他说这是蒙古人秘制的三棱透甲锥,他根本没办法取出来,最后只能开了点中药了事。”
  我道:“这三棱透甲锥是怎么回事,有个什么说法?”
  大头领道:“我也没亲眼见过,只是听说,这东西有三道棱,每道棱上有倒勾。一旦射入人体内,就拔不出来。如果硬拔,会带起一大坨肉,轻则残废,重则有性命之忧。”
  我不由得随口道:“这么说,那这兵器也太歹毒了。”
  这时,机灵小子又插话了,“谁说不是呢,这蒙古挞子占了我们汉人的江山,到处欺压我们汉人,我们都是没办法,才上山为寇的。”

  我从箱子里拿出镊子,看准这这三棱透甲锥露在外面的头子,用镊子夹住。只轻轻往外带了带,昏迷的这人就“啊!”的一声惨叫。
  我一看,这不行,如果要取出来,得上麻药。
  如果是在现代,这都不是问题,但在元朝,我上哪里找麻药呢?
  我摸了下这人的额头,烫得要命,忙把体温计插入他腋下。过了会儿,拿出来一看,快40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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