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牛肉铺子……》
第10节

作者: 火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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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家也不是什么豪门大院,一处院子里住着就这么几个人,再怎么的都避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却见一下的。
  有了先前的多次相见和慢慢熟识,今夜这洞房花烛的时候,两个人说起话来也就不是那么的生分了。
  麝香虽是未出阁的女子,可到了年方一八的姑娘,多少也已知一些男女之事,如今婆婆的心事,麝香的心里自然是明白,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麝香,看到没有酒肉的朱达昌实在难以成事,心里其实也是万分着急。
  “好了妹...娘子,夫君这厢有礼了。”
  听着麝香咬着一个称谓不放,看着麝香已是略有不快,正要准备和衣而卧的朱达昌,便又是起身的给自己的娘子做了一个揖。
  “奴家哪里受的夫君如此大礼,夫君快褪去外衣躺下,奴家也好放心的为夫君找那酒肉去。”
  两位新人终于在一番言语的来回后,彼此之间这才开始以夫妻之名相待相称。

  等酒肉拿来,凭着朱达昌的秉性,实至名归的夫妻之实,应该也是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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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娘,您老怎么还没歇息呢?”
  披上棉衣鼓了一口气的刚刚推开房门,随着一股子寒风袭来,恰巧被寒气吹得缩起脖子的麝香,却和一直蹲在门口的朱母撞了一个满怀。
  “没...没事没事,怕你们两个有什么需要,为娘就过来看看,天气如此寒冷,麝香不在屋里和达昌歇息,怎么跑出来受冻了,是不是达昌欺负娃儿了,来为娘进去说道说道这鬼子则。”
  “不...不是,没有...”
  “没有?”
  “娘,您让孩儿怎么说嘛,达昌躺着了,累了,想吃点牛肉想喝点汾酒解乏了,作为已是...已是达昌内人的麝香,岂有不管不问之理?”
  听麝香这么一说,朱母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便又是笑呵呵的对麝香说:“好好好,为娘明白了明白了,天儿冷,我媳妇娃儿的身子金贵,那个狗东西就好这口,娃儿就不要管了,为娘的给他弄去,累了好,累饿了好,呵呵。”
  按照自己意会的意思愣怔了一下后,朱母便开始笑的合不拢嘴,急急忙忙的将麝香推进屋里关好门的朱母,便是手舞足蹈的向厨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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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酒肉呢?你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

  “奴家一点都没有猜错,娘就在门口守着呢?刚才奴家刚刚的出门,就被娘问了好半天。”
  “那娘呢?那娘是还不让咱拿点酒肉吃吗?”
  “事到如今,娘怎么能还不让咱吃酒呢?娘亲高兴还来不及呢,娘只是不让我去罢了,现在娘自己给咱们拿去了,奴家拗不过娘,只能是一会儿在门口等着娘回来了。”
  “娘这...娘这是何为,真搞不懂你们...”

  从来还没有体验过人事的朱达昌,无法理解自己娘亲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此时的朱达昌看来,还是那句话,只要有酒有肉,还一定要是牛肉,一切还不就是水到渠成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这时候的朱达昌,也许已经是把恋酒恋肉的急切都埋怨到了朱母的身上啦,这时候的朱达昌,明显有点焦躁。
  有谚语说:“酒为尽人事之血,肉为成人事之骨。”有了朱母给朱达昌准备好的酒肉,有了麝香从门外的娘亲手里接来的片片嘱托,都是热血沸腾的二位新人,又怎么会辜负朱母乃至天人的谆谆期盼。
  每日过着有酒有肉热炕头的朱达昌,每天的小日子自然是美不胜收,有时候朱母看到这样的朱达昌,都以为这娃已经忘记了去那蒙地垦荒一事啦。
  然而,立春时节的当天,朱达昌便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且是一本正经的对麝香说:“娘子,明日你夫就要辞别母亲大人去往那苦寒之地了,你在家要好好的照顾好娘亲和铺子,待到秋风扫落叶的时候,你夫达昌就会回来。”

  古人说:“雨生百谷,播种移苗,埯瓜点豆。”既然立春的第二天开始出发,朱达昌就需要在谷雨之前赶到口外。
  按照时间和距离的推移以及没有出什么意外的前提下,再加上口外的气温回暖相对于内地要迟一些,待到松土播种之前,朱达昌是一定会到达蒙地的。
  对于一些耕作的细节,以前的朱达昌哪里会懂,不过这段时间的朱达昌,再和麝香卿卿我我的间隙,还是抽空做了功课的。
  可即便是这样,如果没有一个熟识的农把式带着,估计朱达昌也成不了什么事,毕竟干农活儿这种事情,还是实操更为实际。
  话虽这么说,可那蒙地苦寒艰难,一不小心还会把命给搭进去,谁又会舍弃家眷家乡的跟着朱达昌去卖命呢?这时候的朱达昌,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虽然朱达昌此去蒙地并不真的是为了开荒种地,可如果没有开荒种地作为由头,其他的事情估计也开展不起来。
  要不说朱达昌没有经验了,已经到了准备要出发的前一天,朱达昌这才意识到未来的前路漫漫,而自己的准备潦草。
  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朱达昌,还是将自己的前路凶吉寄托在酒肉之上,在家里没有一点思路的朱达昌,只能是溜溜达达的来到了酒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偷偷摸摸的已经把亲事办了的朱达昌,在拖沓着脚步终于快要进到酒肆的时候,心里自然会有一种无脸见江东父老的羞愧。
  因为朱达昌从小的做事风格与正常人格格不入,所以直到现在的朱达昌,都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在这样的事实背景下,朱达昌脚步的彷徨也是实属无奈。
  这一次走进酒肆的朱达昌,并没有招来大家的争相邀请,此时的大家看到朱达昌的时候,表现的都是一脸不屑和讥笑。
  “新郎官儿来了,都说男大当婚天经地义,可有些人就是喜欢鬼鬼祟祟的,切...”
  这时候的朱达昌能够听得出来,现在大家对自己的意见很大。
  这时候的朱达昌,也能够看得出来大家对自己的排斥。
  这时候的朱达昌,还想用牛肉这个老套路招呼这帮兄弟,可是准备要给大家开始分牛肉的朱达昌,这才发现脑子里藏着事的自己,今天竟然忘记将牛肉过了过来。
  怎么办才好呢,朱达昌的心里知道,如果没有酒肉开路,这帮兄弟根本就不会当自己为兄弟看待的。
  自从铺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之后,朱达昌发现自己认识的有钱人是越来越多,而原来相识的这帮泥腿子们,在遇到自己的时候,却是越来越阴阳怪气起来。

  这时候的朱达昌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时候的朱达昌很是清楚,自己现在遇到的问题,还只能是这帮泥腿子才能帮的了他。
  想到这里的朱达昌,便像是过去落魄的时候一样,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
  这时候准备掏钱买酒的朱达昌,突然特别的感念自己的妻子麝香,因为朱达昌出门的时候,麝香还特意的给他塞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
  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怀里揣着银子,心里的底气就会足一些,这时候的朱达昌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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