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忠魂》
第37节

作者: 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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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
  “父皇知道自己的身体,不用为父皇担心。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一向乖巧懂事,入夜进宫,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何事?”
  婉仪公主一边给汉明帝揉一边给耿秉使了个眼色。
  耿秉却故意低下头不说话,耿恭一看,心里感激:这可是面圣,如此天大的功劳,他却硬生生地不要,够兄弟,那么,我这做兄弟的自然也不能对不住你。
  可不敢冷皇帝的场,耿恭赶紧上前一步,跪拜道:“启奏陛下,微臣耿恭有一份礼物要献给陛下。”
  汉明帝闭着眼,连动都没动,淡淡地问道:“什么礼物?”
  耿恭连直起身,正要解开衣服,却见婉仪公主对自己微微摇头,让耿恭目光一凝,不解的看过去。又见婉仪公主对汉明帝努了下嘴,耿恭稍稍一想,这才明白过来。
  “启奏陛下,微臣这份礼物是缝制在自己衣服上的,需要脱下衣服,并用小刀将其解下来,恳请陛下恕微臣君前失仪之罪。”
  一听这话,汉明帝终于睁开眼睛,却对身边那个老太监使了个眼色,老太监没有出门,而是躬身道:“陛下,这刀?”
  “难道朕连自己的女儿女婿都不信任了吗?”
  “奴婢该死。”
  老太监出门而去,很快就端着一个盘子回来,盘子上有块金黄色丝绸,上面放着一把小刀。
  不过,紧随老太监而来的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宫中禁卫。他俩一进来就一个站在耿恭身后,一个站到耿恭右侧。手放在刀柄处,满脸戒备,虎视眈眈着耿恭。
  汉明帝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耿恭后,才笑道:“恕你无罪,起来说话。”
  “谢陛下!”
  耿恭站起来开始脱衣服,然后双手拿起小刀,割掉线,然后先将小刀还回去,再次跪下。
  汉明帝总算是来了兴趣,走过来,正要问话,却猛地闻道一股子酸味,差点没把他熏倒,当即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怎么这么大的味?你有多久没有沐浴了?”

  耿恭刚把地图拿出来,正要献上,听到这话,赶紧跪拜:“回陛下的话,为了这宝贝,微臣整整十七天没有沐浴了。”
  作为帝王,汉明帝自然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发怒,瞥了眼耿恭后,看着耿恭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咦~!上面怎么有血迹?”
  “启奏陛下,这是西域全图!至于……”
  “来人,赶紧把地图打开。”汉明帝一听是西域全图,眼神陡然一亮,上前一把抓住地图让人赶紧打开,也让耿恭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那两个禁卫上前,一人抓住地图的一角,将地图竖在汉明帝眼前。那个老太监赶紧将点燃的大蜡烛拿过来,凑近点,却被汉献帝瞪了眼:“拿远点,免得毁了这宝贝。”
  汉明帝上前两步,仔细的看着地图上,时而还用手指顺着地图上的线条而动,时而又在地图上的某一点点了点,时而又点头发笑,时而喃喃自语“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足足两盏茶的工夫,汉明帝才突然指着地图上的东北角,沉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血迹?”
  耿恭脚都跪麻了,想要凑近点,可刚要起身,却感觉脚上无力,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
  汉明帝听到动静,回头一看,便明白其中的门道,笑道:“是朕疏忽了。起来回话。”

  “谢陛下。”
  在耿秉的帮助下,耿恭站起来,揉了揉腿,来到地图左侧:“陛下,为了得到和保护这份地图,微臣及其属下,与敌人奋战不休,虽然杀出重围,可损失也很大……这上面的血,有敌人的,有微臣的,也有微臣属下的……”
  “微臣只想着早一点将这份地图献给陛下,担心有人抢夺,无法为陛下和我大汉尽一份心,因而片刻不敢耽误,马不停蹄之下足足跑死了三匹好马,因而没来得及沐浴,更没能将地图重新描绘就献给陛下,惊扰了陛下,微臣死罪,请陛下责罚。”
  “何罪之有?”见耿恭说到最后要跪下,汉明帝一把拉住他,感叹道:“大丈夫不拘小节。如此忠义之士,区区一点失仪算什么?”
  耿恭很想拍马屁,可因为想起了牺牲的弟兄们,一时间有些伤感,怎么都想不出什么好词句来拍马屁,只得躬身一礼:“谢陛下宽恕。”
  “来人,赐座……摆近些,朕好久没有听到西域的情况,也好些时日没有这么开心了,今儿要好好跟耿爱卿说说话。”
  随即,汉明帝拉着耿恭的手,将耿恭带到座椅上。耿恭客气的要站起来说不敢,话还没出口,就被汉明帝按在椅子上:“不用惶恐,是朕让你坐的,你安心坐下便是。”
  “谢陛下隆恩。”
  “你们也坐下一起听听……上茶。”
  “谢父皇。”
  等大家都坐好,茶上来了之后,汉明帝突然对耿恭打趣道:“耿爱卿,跟朕说说话,可耽误你别的事了吗?”
  “父皇,二叔叔没见过天颜,哪受得了您的雷霆龙威,您就别打趣他了。”
  婉仪公主怕耿恭一时兴奋过头而说错话,这才不得不替耿恭出面。
  因为婉仪公主很清楚,汉明帝只有在十分开心的时候,才会故意打趣臣子,可见,汉明帝看到这份西域地图,有多激动。
  耿恭心里复议:天下谁不希望能陪您这最高领导聊天?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没有陪您聊天重要。你真当我傻,不知道怎么回答?

  耿恭正要回答,可刚站起来,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几声。让耿恭面色一红,让别人都一愣。
  “微臣君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汉献帝却伸手扶起耿恭,笑问道:“肚子饿了?”
  “不敢欺瞒陛下,微臣上一顿还是昨晚在马背上吃的。”耿恭低头道:“本来打算吃早饭的,可一想到能早一点将地图献给陛下,微臣就浑身有劲儿,便片刻不敢耽误的赶来……一时疏忽给忘记了。”

  “哈!哈……”
  汉明帝开怀大笑,随即对黄公公吩咐:“朕也有些饿了,上几碗莲子羹来。”
  “父皇,天下臣民都知道您崇尚节俭,为天下臣民的表率。可二叔立下如此大功,您就这么打发他了?”
  “你啊!这才嫁出去多久,就不帮父皇了。”
  “父皇您冤枉我。”婉仪公主撒娇似的边轻轻地摇晃着汉明帝,边嗔道:“二叔食量本就大,如今又饿了这么久,您既然想赐他御食,又何不传御膳让他吃个肚圆?这样的话,他等下说起故事来,肚子也就不会抗议了。”
  汉明帝笑道:“好了好了,就依你传御膳。你就别摇了,再摇父皇就让你摇散架了。”
  婉仪公主扭头对黄公公看了眼,黄公公赶紧出去传御膳。
  “父皇,婉儿扶您去吃御膳。”
  汉明帝站起来,对刚刚进来的黄公公吩咐:“把这份地图收好,且不能让人知晓了。”
  “奴婢明白。”
  “父皇,我可是好久没吃御膳了。”婉仪公主象征性的扶着汉明帝,边向外走去边撒娇道:“婉儿知道了,肯定是您不喜欢婉儿了,所以,好久都不肯赐婉儿御膳。”
  “休得胡说。你要吃御膳,随时都行,谁敢阻止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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