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八门——憋宝人》
第35节

作者: 燕灵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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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憋宝人历来视窃贼,倒斗摸金等偷活人、死人财物的,视为盗门中下三滥。
  书中所述,古之流传至今,憋宝分四大门派:西域骡子门、岭南憋宝行、漠北牵羊馆、东海钩子堂。
  但里面关于岭南憋宝行的具体组织构架,却只字未提。

  想来也是,金牙告诉我,岭南憋宝行共分八大堂,我是南门堂堂主,上下司之间都是单线联系,极为隐蔽,自然也不可能在书上写。
  关于憋宝工具,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杀异兽的管插、扒皮毛的脱衣筢、掏腹宝的舀宝勺、驱蚊虫的百足香,上山下海的高绑靴……。
  我像看山海经一样看着这本书,惊得目瞪口呆。
  左胖子倒很有风范,知道书是我门派秘籍,在边上翘二郎腿抽烟,瞄都不瞄一眼,咧着嘴问:“书上写了尾貂灵是啥玩意儿吗?”
  尾貂灵是指修炼成精紫貂尾巴中间一个虚体。
  书上说,用棺材板拿来焚烧尾貂灵,天上会下雨,雨不大,但足以浇灌十来里的庄稼地。取尾貂灵倒不复杂,找到紫貂的巢穴,把紫貂给闷死,用临死前紫貂的眼泪,涂抹在紫貂的尾巴之上,尾巴自断,然后用至阴承载器具装好就行。至于其它的,就没有多说了。
  左胖子思维有点独特:“扯犊子嘛!赶以前大旱天,拿尾貂灵求雨好像有点作用,但现在有人工降雨,这玩意儿有鸡毛用?那娘们到底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她要干嘛。
  按里面记载,憋宝贵在寻、重在憋、巧在取、慎在出。
  寻宝是最为难的技艺,点穴定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寻好宝之后,并不是随时都可以取宝,要等待合适时机,讲究一个憋字。时机一到,憋宝人取之,需要用巧办法。宝一旦取得,务必谨慎出手,天灵地宝都是世所罕见之物,卖给不懂行,暴殄天物,即使有懂行的想买,也要观人观相,为宝物而害死憋宝人的事不胜枚举。
  “趴腿子”是岭南憋宝行专门趴宝的角色,也就是守宝。
  我爷爷、父母从岭南搬到黄河边上,就是为了守黄河里的一个大宝。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金豹蛙。

  幸好金牙花几年时间已完成寻、憋两步,把尾貂灵的位置图给了我,而且,现在买家也有了,我所要做的,就是把尾貂灵取来。
  可我总觉得用闷死前紫貂的眼泪涂尾巴有点残忍。
  许可琴需要一个本事大的道士,考虑的倒周全。
  憋宝不是请客吃饭,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行当。
  憋宝人行走山川河海寻天灵地宝,少不了与虫蛇虎豹掐架,遇上神鬼妖魔,更法难以对付。
  左胖子说,小屁颠,烂话说前头。道爷陪你去,不为别的,就为赚钱。遇上脏东西,没话说,老子分分钟给收拾妥当,但你们那些门派的江湖恩怨,哥们不惨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干一票都抵得上我收拾几十个鬼了,江湖险恶,同行为利益背后捅刀子事多了去,提醒你注意点。
  我点头称是,这玩意儿不得不防,转头叫他弄点防身利器来。
  左胖子出门准备去了。
  我抓紧时间,囫囵吞枣把《岭南憋宝行走手札》反复看几遍。
  临阵磨枪,不利也光。
  转过天黑,许可琴打来电话,问我准备咋样了?
  我说差不多,你那边人手安排好,看天气预报明晚有天狗食月奇观,集合出发。她问我今晚在干嘛?我说休息一下。许可琴在那边暧昧地笑着,勾勾搭搭问我要不要约一下,过去喝一杯,她一个人在酒店,怪无聊的。我问她多大量。她说量不大,稍稍灌她半杯她就会醉的人事不省,哈哈。我说你没有量跟我喝什么玩意儿!
  直接把电话撂了。

  哥还不知道她想让我在双人床上照顾她一晚上?
  但凡以前,我连身份证都不带就奔去了,可现在没那心思。
  许可琴很怪,我不得不提防着点。
  第二天,我叫左胖子带我到火葬场祭奠了一下金牙。
  我非常难过,深感自己无能。
  南门堂唯一下属,才见这么一面,却因我之事挂了。

  我学着金牙刚见我时的姿势,左手搭右手,两个大拇指朝上,向他拜了两拜,冲他发誓,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晚上,左胖子带着驱邪捉鬼的家伙什,我带着弯刀,仿真枪、九儿姐给我的贝壳哨以及白天按书中配方做成的驱虫避毒的百足香、佛刚丸等物件,收拾好心情,赶到黄河西岸。
  出门之时,小黄爷蹦蹦跳跳要跟着。
  我叮嘱它,待我身上不出来就可以,否则守家,小黄爷点点头答应了。
  对方除了许可琴,另外还带了两男一女。
  一个头上无毛,脸圆肚皮鼓,耳垂奇大,胖的脖子与头连在一起,满脸笑呵呵的中年人,像极了大肚弥勒,也巧,他的外号就叫须弥勒。
  一个身材消瘦,脸色苍白,沉默寡言,年纪与我们差不多大的青年,叫常羽。
  女子一身运动服,耳朵挂着大大耳环,扎马尾,像个学生,长得很漂亮,名字有点怪,单三叶。
  许可琴介绍了一番。

  须弥勒是“山哨子”,也就是专门在山上带路的。
  山哨子这个职业倒有,从樵夫发展过来,专给采药探险或勘探队带路。不过他那个体型,长得他妈就像一把哨子,能带路?
  常羽是背后需要尾貂灵那大老板派来的,算是监工,难怪一直冷冷的不说话。
  许可琴背后还有大老板?
  我起初还以为是她要尾貂灵。
  至于单三叶,许可琴介绍她是中医药学院大学生,算是她一个远方表妹,过来蹭经验来着。
  须弥勒和常羽我忍了,可一个女大学生跑过来算怎么回事?
  我虽然自己也是小白,但毕竟是堂主,团队核心么!

  于是,我故意冷着脸说:“许老板,咱不是旅游团,一些无关的人不要去了。”
  许可琴闻言怔了一怔,转头对单三叶说:“三叶你看看,谢堂主都不同意,你还是回去吧。”
  单三叶瞥了我一眼,对许可琴说:“你不去,我就不去。你要去,我必然要去,别人爱怎么想,我管不着!”
  许可琴很尴尬,似乎拿自己表妹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而转过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我。许可琴是不可能不去的,但她要去,单三叶却一定要跟着。
  我本来只是给自己立下威,她要急着投胎,咱也不能拦着,于是说:“既然这样,事先声明,完成任务过程中,出现任何风险,后果自负!”
  单三叶撅起嘴:“不用你管!”
  左胖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见到许可琴之后,一双绿豆眼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他不会看上许可琴了吧?
  我寻思这样也好,一个骚,一个贱。
  骚贱合璧,天下无敌。
  西岸东沙岭不远,渡过黄河就行。
  船夫的意思,现在水流慢,过一个时辰水流快了再走,反而更快到对岸。
  我跟左胖子钻进提前搭好的休憩帐篷。
  左胖子冷不丁地说:“小屁颠,许可琴有问题!”

  刚想问他有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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