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调查》
第43节

作者: 光芒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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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郎将韩雪娇被狙击一案与“11.27案件”联系在了一起,虽然也在韩雪娇意料之中,但还是不希望是这样,因为“11.27案件”是她挥之不去痛。
  自从凌晨遇袭之后,韩雪娇头脑异常清醒,她潜意识里有一种探究求解之谜的冲动指引她要回省厅,这与阿郎的想法不谋而合。对!找谢婉婷去,正好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再一次核实。

  阿郎继续说道:“关于案件的组织侦破,我建议形成三个系统:第一个系统是以雪娇为首的警队侦破系统;第二个系统是你回省厅后春风带领她们几个形成的圈内系统;第三个系统是我和牛头、马面形成的外围系统。我们从第一个系统中获取消息,第二和第三个系统互通有无,互为补充,春风她们不好办的事,由我们来办;我们不好办的事则由你们来办。我就说这些。”
  听完阿郎的分析和建议,众人都觉眼前一亮——说的都是关键的,研究的是机制和格局,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尤其是所说的“11.27案件”,一直都是人们的兴奋点。有多少警员挖空心思探听消息而不可得,又有多少街谈巷议以讹传讹!但同时也体会到了其话中的深意,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大家还有没有补充?”
  见众人都摇头,韩雪娇才摆正身姿,环视左右,众人也等待着她排兵布阵。
  韩雪娇先是满意一笑,“太好了!刚才大家所说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呀!而且,是英雄所见略同!之前,我还一头雾水,现在只觉思路清晰、方向明确。大家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综合到一起更有价值。下面,我就说说我的想法。”
  “第一,关于组织领导问题。我同意我师兄的意见,我回省厅找源头,不能就此案而查此案,查完就算了事了。即使这个案子破了,也有可能是找人抵的罪,真凶没有抓到,这样的案件还会发生。再一点考虑,我是受害人,自己破自己的案子确实也不合规矩。假如我就认为谁是疑犯,就想抓他,把人冤枉了怎么办?——所谓‘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局领导也不会让我负责侦破我自己的案子。所以,我回省厅之前,会向局领导建议,案件侦破工作由局里指定,但我们在座各位可不能闲着。这样,就像我师兄说的那样——在局里就形成了两个系统:一个是局里确定的侦破小组,可能是某位副局长挂帅,或者是由杜丘负责,但你们几个美女警花肯定会参与其中,不让你们参与你们也要申请加入;另一个就是我确定的侦破小组,由春风负责,带领江玲、百慧、青竹、俊白对我们综合分析的线索进行侦办。这样的好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在局里的侦破小组里单立门户,既能掌握案件侦破的进展情况,又可以避免走漏消息而变得被动,还可以同时暗中调查我们所确定的线索。”

  “春风,你们几个要把握好尺度,比如,腿伤医治、面包车、黑客等这些线索可以上报;而通信记录、犯罪巢穴、偷袭者等这些线索不要上报,你们暗中调查,一会儿你们就进行梳理。”
  “明白。”叶春风答道。

  韩雪娇:“那么在此之外,还有一个系统,就请我师兄和两位‘神人’帮我们做一些我们力所不及的工作。春风负责担任联络员,由你和师兄联系,要注意信息沟通时的保密工作。”
  “明白。”叶春风答道。
  看到众人都点头赞同,韩雪娇又接着安排。
  “第二,关于追根溯源问题。我同意我师兄的意见——‘11.27案件’确实是躲不过去的雾、绕不过去的坎。我师妹春风、还有江玲也是这个意思。我一直很矛盾,不仅仅是因此所遭遇的家庭变故、情感危机、事业挫折,更主要的是——颠覆了我以前最美好的记忆!我曾经为此逃避、动摇、困惑、彷徨,但我明白——我终将要面对现实!”
  “你们不是一直都想知道‘11.27案件’的真相吗?我现在就讲给你们听。”

  “‘11.27案件’是2017年11月27日发生在省城桦州的一起极端疯狂的、性质恶劣的、破坏力极大的、影响极坏的持枪对抗公丨安丨特警执行任务的案件。”
  韩雪娇说着看了眼了阿郎,阿郎仔细而平静地听着,并未所动。
  “我虽然在案件中受伤昏迷很久,而且大脑损伤,造成部分失忆,但令我刻骨铭心、记忆犹新、不能忘怀的是——案发的前一天晚上,正是我的新婚之夜!”
  闻听此言,叶春风等几位女警神情激动,目光焦灼,睁大了放光的眼睛听着韩雪娇讲下去。
  “当日凌晨2点,我接到上级指令到指定地点集结,执行任务参加抓捕行动——抓捕谁、怎么抓捕,我一概不知!等到达目的地——省城东郊老外贸6号仓库后,我和谢婉婷随特警队员进入仓库。大概是进入到仓库中间区域,前边特警队员即与被抓捕对象接上了火。随着枪声大作到相对安静,等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走出去的时候,执行任务的特警队员全部负伤倒地,生死未卜。”
  听到这里,几位女警目光惊恐,神情呆愣,如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叶春风也吃惊地睁大眼睛。
  韩雪娇:“是暴恐分子占领了至高点,我们遭遇了埋伏!但我没想到女匪首竟然是我的婆婆!我的丈夫也参与其中,他还向我开了枪!之后,我婆婆对我诱降未果,我和谢婉婷进行反击,我们弹无虚发,击毙凶犯20余人,我们也都受了伤。我们两人追击时,他们启动了事先预埋的丨炸丨弹,现场一片烟雾,随后我被申见超开枪射伤,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等我苏醒后,看了案情分析记录才知道,包括我在内进入仓库的45人全部负伤,其中有5人因抢救无效牺牲。”

  说到这里,韩雪娇只觉一直以来始终是忽视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小叔子——丈夫的孪生弟弟申见越。两兄弟长得极其相似,相似度高达99%,且说话声音相同,举止作派一致,兴趣爱好相近,最主要的是他们喜欢互换身份,互相冒充,这既令人费解又令人难堪,好在她知道怎么去辨别。
  但在“11.27案件”现场出现的那一个究竟是谁,她也拿不准,因为现场灯光太暗,亲兄弟俩又极其相似,而且两人持枪相对只有几秒钟,双方谁都没说一句话,根本也没有沟通交流的时间。“11.27案件”之后他也一并失踪,没有丝毫音讯。

  这个疑团一直困扰着韩雪娇,她冥思苦想着那个朝她开枪的人究竟是谁。专案组也没有定论,但以她的直觉,她认为似乎是申见越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没有相关的证据支持。唯一的证据源自于她的直觉,那就是眼神——申见超的眼神对她始终充满了宠溺,申见越的眼神则充满了介乎于渴望与排斥间的复杂。但在那一刻,敌我阵营的对抗之间,根本展露不出这样的眼神,只有阴深凶狠的双眸和毅然决然的抛弃!但她似乎看到了,其实她也不知道是心中所想还是真真切切看到的。

  但是——总有那么一丝的感觉,是在他开枪后那一瞬间的感觉,在她昏厥前的不到1秒钟的那一个记忆里,他的眼神似乎是难以割舍一般。当时她头部中弹,子丨弹丨就镶在前额上,冲锋之中身上又多处中弹,穿着防弹背心也必然会造成多处骨折并形成内出血,腿上和胳膊上也几处受伤,只凭她坚强的意志力在挺着,直到那颗子丨弹丨射来,她没有禁得住那股冲击力,被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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